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石老人。
天石老人，在九州道域，绝对能算是一代传奇。
他早年只是没有根基的散修，仗着自己天赋不错，就想着在天下扬名，意气风发的去闯**九州。
可结果，却是一路碰壁，以至于道心都屡屡受挫。
出走半生，归来时不但没有功成名就，还带回了满身风霜。
后来，他得知附近飞来峰上，有一块天外陨石。
乃上古时期，龙汉王朝的开国之君刘秀所留。
于是乎，就前去观石悟道。
这一去，就是三十年。
等他再次出关时，发须皆已花白。
他再次入世，以天石老人之名，闯**九州。
不过，已经不再像是年少那样，为了扬名天下。
而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这三十年来，所悟的道，正确与否？
又过了三十年，天石老人的名号，就已响彻了整个九州道域。
他终于让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愿以偿。
只是……
现在的他，已是个耄耋老人，早已没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天石老人为了不让自己的道统失传，就回到了老家大孤镇，开宗立派。
也就是现在的天石门！
大孤镇也因此跟了天石老人的姓，改名为天石镇！
自此之后，每年都会都有无数没有背景根基的年轻散修，带着满腔的意气风发，前来天石镇朝圣。
只可惜，他们太过浮躁，执着想要去扬名立万，根本就无法沉下心来，去苦修悟道。
结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所谓扬名立万，功成名就，肯定是没有的。
有的只是屡屡受挫的黯然失意，是怨天不公的自怨自艾。
现在天石老人，遇到李长生这样天赋妖孽，还能沉下心去感悟天道的奇才，自然是见猎心喜。
李长生见天石老人，用满是欣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就抱拳一礼：“见过前辈！”
天石老人捋了捋自己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颔首。
“长生少主天赋妖孽，日后定然会名震九州，看来李家出真龙了！”
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云曦的身上，带着慈祥笑意，饶有兴致的问道。
“听说你这个女娃娃，跨越一个大境界，以雷霆手段，击败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秦天？”
秦天：“……”
他又莫名的感觉，脖子上伤口，被人撒了一把盐，顿时就疼得呲牙咧嘴。
云曦表情依旧高冷，在她看来眼前这老头，不过是下界的一个至尊罢了。
她云曦可是叱咤上界的仙尊转世，自然是看他如观蝼蚁。
“不错，是我！”
天石老人见云曦，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可却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就连自己这个至尊，都有渺小如沧海一粟的即视感，这让他心头猛地一阵凛然。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天生至尊骨，怪不得这般傲气凌云！
看来，云州李家这回不但出了李长生这个真龙，还有云曦这个真凤。
放眼整个九州道域，年轻一代之中，恐怕谁也无法阻止，云州李家的彻底崛起了！
心念至此，他就拊掌称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长生少主，云曦姑娘，既然你们能在这天外陨石上有所顿悟，就说明和天石门有缘。不如这样吧，老夫愿意收你们为亲传弟子，不知你们二人可否愿意？”
此言一出，全场皆是一片哗然。
天石老人虽说收徒已经不下百人，可绝大部分，都是记名弟子。
真正能算得上是亲传弟子，也就秦天一人而已。
而且，天石老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至尊大能，无论走到哪里，不管是统御亿万子民的大国帝王，还是传承数千年的顶级世家，都会感觉蓬荜生辉，将其视作最为上等的座上宾。
甚至，他们还想要将家族之中天赋最好的儿女，拜在天石老人的门下，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可最后全都被天石老人，以各种理由给婉拒了。
万万没想到，现在天石老人，竟然主动提出，要收李长生和云曦为亲传弟子。
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
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李长生对此，并没有表态。
天石老人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现在都的确有资格做他的师父。
不过……
身边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可是仙尊重生归来的大佬。
自己那个未婚小娇妻，也是天命大女主，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现在两个人的好感度，已经干到95%了。
按照系统给的回报率，他可以直接享受到对方每次晋升时，400%的源力增幅。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就能晋升为至尊境界。
因此，成为天石老人的亲传弟子，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就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鸡肋。
“我拒绝！”
李长生还在权衡利弊呢，云曦则梨涡轻旋，斩钉截铁的出言拒绝。
她此言一出，全场皆是一片哗然。
“天呐，我没听错吧，她竟然拒绝被天石老人收为亲传弟子的要求？”
谢如烟不屑的哼了一句：“哼，她云曦不就是李家的一个养女嘛，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头蒜？”
其他好事者闻言，也就都又出言附和。
“一个养女而已，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作李家的旁支。有了被天石老人收为亲传弟子的机会，她竟然还不知道珍惜。真是给她机会，她都把握不住！”
……
天石老人见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拒绝，这老脸顿时也就有些挂不住。
他强作笑意，问道：“云曦姑娘，能告诉你，你拒绝的理由嘛？”
云曦面无表情，说道：“你对天道的了解，尚不如我，又如何收得了我为弟子？”
还不等云曦话音落地，全场就又炸了锅。
“我的天呐，这云曦知道她自己在说些什么嘛？这天石老人对着天外陨石，悟道三十年。放眼整个九州道域，在对天道的了解上，能超过他的，恐怕都不足一手之数，她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谁说不是呢，她一个小小的灵源境，竟然还敢如此大放厥词，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天更是直接跳脚：“云曦，你能击败我，这是我技不如人。你可要是出言不逊，侮辱我的恩师，那可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云曦冷然一笑，说道：“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上出言不逊吧？”
“而且，就从你这个弟子身上，也能看得出来。你师父对于天道的感悟，只是懂个皮毛罢了！”
秦天恼羞成怒，当场就想要大打出手。
不过，却被天石老人给拦了下来。
“云曦姑娘，你说老夫对于天道，只是略懂皮毛，尚不如你，还请不吝赐教！”
云曦问道：“何为天道？”
天石老人稍作沉吟，就娓娓道来：“天道者，万法之纲，轮回之轴。圣人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等修士孜孜追求，就是想要抓住这遁去的【一】！”
云曦问道：“你悟道三十载，可曾抓住这个遁去的【一】？”
天石老人面相凝重，说道：“道不可言！”
云曦继续追问：“是道不可言，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道？”
饶是天石老人心境豁达，超脱世俗，此刻脸上也不禁有些怒容。
“云曦姑娘，那你之见，何为天道？”
云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字字如雷，掷地有声：“此乃天道！”
众人听到云曦说道在心里，表情皆是一惊。
“一派胡言，这心要就是天道，我们那修哪门子的仙，证哪门子的道？”
“就是，我看云曦她这纯粹就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
……
云曦见状，也懒得和他们进行争辩，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井蛙不可语海！”
一直沉默的李长生，听到刚才云曦刚才说，道在心里。
这让他眼前，顿时就是一亮。
云曦所言的天道，不就是阳明心学的内容嘛！
这题我会啊！
有所感悟的天石老人，眼角余光瞥见李长生的表情有些精彩，就出言问道：“长生少主，你觉得呢？”
李长生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云曦说得对，吾心就是天道，天道就是吾心。心外无物，道法自然！”
他这句话才刚刚出口，就只见月明星稀的夜晚，忽地电闪雷鸣，亮如白昼。
天雷滚滚，似有大道之音，响彻苍穹。
李长生：“……”
我只是顺带着装个逼而已，不至于用雷劈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