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熊广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舒畅。
沈主任与一众医生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撼与钦佩。
若非亲眼目睹,他们真的很难相信,这世间竟有如许木这般神奇非凡的神医存在。
梁翠激动得难以自持,猛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熊广。
“老公,你终于活过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熊广此刻却仍是一脸茫然,头脑里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混沌不清。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要回忆起之前的种种。
“爸,你中了毒,差点一命呜呼,可把我和妈吓死了。”熊妙音红着眼眶,哽咽道。
熊广后知后觉,轻轻抚摸着熊妙音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与愧疚:“是我不好,让你们母女俩担惊受怕了。”
白雪也没打扰父女温情,默默退到许木身边。
“许先生,有你是我的福气。”
这一番波折下来,熊家所欠的,已不仅仅是许木一人的人情,更添上了白家的一份深情厚谊。
事已至此,梁翠也知道自己先前的种种猜忌与误解,是多么地离谱与可笑。
此刻,若仍固执己见,拒不认错,无疑显得胸襟狭隘,全无风度可言。
她一步步迈向许木,未及言语,身躯已猛然下沉,膝盖轻触地面,发出“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许木面前。
“对不起许先生,刚刚都是我不对。”
许木眼皮微抬。
没想到这泼妇还能有这觉悟。
“妈,你起来,让我来向许先生下跪致歉。”
熊妙音见状,急忙上前欲搀扶梁翠,却遭到了她的坚决拒绝。
“不!我跪拜我的大恩人是理所当然,心甘情愿。”
梁翠双手合十于胸前,眼神中满溢着虔诚与敬畏,目不转睛地望着许木,仿佛在这一刻,她已将所有感激与敬意,凝聚于这跪拜之间。
许先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错皆在我,是我蛮横无理,是我枉费了你的一片苦心,我着实愚昧至极,我我我……”
她的话语中满是懊悔,情绪愈发激动,竟又朝许木重重磕了一个头。
“梁阿姨,此事不过一场误会,说开了便好。”许木伸手将梁翠扶起。
能屈能伸,倒也没有给熊广这个金陵副长丢脸。
“多谢许先生大度海涵。”
梁翠面露喜色,随即目光殷切地望着许木,轻声问道:“许先生,不知诊金怎么算,我们熊家算不上豪门,所以可能拿不出很多钱……”
“我并不是每次出手都得收钱,而且我也很欣赏金陵副长的为人,所以就不谈钱了。”许木摆了摆手。
熊广在金陵的口碑还是挺不错的,为金陵做了很多事,这一点在他还没进监狱就早有耳闻。
收这种好官的钱,良心上过不去。
“那怎么行?该给的诊金还是得给的。”梁翠摇头道。
“唉,都说了不需要了。”
这时,白雪温婉一笑,巧妙地打圆场:“既然如此,不如换个方式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改日,让妙音安排一场宴席,好好款待许先生一番,如何?”
她的提议既不失礼节,又巧妙地避开了金钱的尴尬,显得既得体又贴心。
“啊?”
梁翠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白雪微微一笑,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这可不是随便找个外边的餐厅吃顿饭,而是要让妙音亲自下厨哦。”
她转而看向许木,征询道:“许先生,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许木打太极道:“这得看熊小姐的意思了。”
熊妙音闻言,连忙点头应允,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当然没问题,只要许先生不嫌弃就好。”
“那就这么定了。”白雪见状,迅速拍板,不给迂回婉转的空间,以免出现其它变故。
这个时候,祝回春才忐忑的询问许木:“小友,金陵副长体内的毒素,想必已**然无存了吧?是否到了拔针之时?”
“对,祝老,接下来的收尾工作便有劳您了。”
“行行行。”
能在这等关键时刻略尽绵薄之力,祝回春自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地投入到细致入微的善后事宜中。
许木微微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前辈。
其实民间对于祝回春的口碑和评价也非常高,就是祝子石这人太逆天了,多少给祝家抹上了几分不光彩的色彩。
“祝老,我最近在寻找稀有大补之物,最好是百年之上的成品,不知道你是否有相关的渠道。”
“我这边有一些野山参,皆是自然孕育,品质上乘,非同凡响,小友要么?”
“要。”
许木立刻就来了兴趣:“祝老是否愿意割爱?至于价格,但说无妨!”
“晚点我们可以私下探讨。”
祝回春并没有直接给与回答,而是选择了和许木进一步发展关系。
许木也明白他的那点想法,不过并不在意。
“没问题,这是我手机号。”
留下联系方式后,他又朝熊妙音道:“虽说金陵副长如今已转危为安,但他身子骨毕竟大伤初愈,还得多加静养,才能彻底康复。”
“嗯,我会留心照看的。”熊妙音闻言,再次向许木微微欠身行礼,神色中带着几分感激。
“天色不早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见许木离去,熊妙音连忙快步跟上,似是要相送一程。
祝回春爷孙俩也紧跟其后,不愿错失这难得的机缘。
白雪并肩走在许木身旁,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许先生,听说许高义就在这里住院......”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微微一顿,似是在斟酌言辞。
“没错,他昏迷了,需要我救治。”
“啊?你不恨他了吗?”跟上来的熊妙音好奇问道。
“一码归一码,我救他是因为他还有价值罢了,现在还不能死。”
“是为了你亲生父母的消息吧?”
熊妙音心中已有所悟,于是毅然决然地说道:“许先生,我愿倾尽我的人脉资源,帮你查查以前的一些事情。”
白雪亦不甘落后,举手表态:“我也会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你们。”
尽管许木心中秉持着“万事终需自力更生,他人之力难靠”的信念,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若能多搜集些情报,总归是有益无害的。
“不用谢,能帮上你就是我的荣幸。”熊妙音嘴角轻扬,笑靥如花。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许木的侧颜上,那双明眸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情愫。
毕竟,长得帅,又有一手惊人医术的男人,谁能不爱?
只可惜,这位令她心生涟漪的男子,早被自家姐妹视为囊中之物,自己怕是要与之无缘了。
念及此处,熊妙音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哀愁。
“许先生,那我们明天就在宴会上见吧,记得要到哦~”
听着白雪的提醒,许木顿了顿,问道:“季富会去吗?”
“他在受邀宾客之列,出席是板上钉钉的事。”白雪答道。
边上的熊妙音一脸好奇:“季富,这名字听着有点熟悉…….”
“季灵儿的老爹。”白雪提醒了一句。
“哦对,想起来了。”熊妙音恍然大悟。
“许先生问他的事干嘛?”
许木也没掩饰:“季富以前对我不错,和许高义也有一些交情,我想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
白雪敏锐地捕捉到了许木的心思,说道:“放心吧许先生,和许高义走得近的人,我都会尽可能让他们过来的。”
“还是你懂我。”许木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
白雪俏皮地嘻嘻一笑。
简短地与两女又交谈了几句话语后,许木轻轻扬了扬手,温和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和祝老探讨一下。”
祝回春在一旁早已眼巴巴地等候多时,整的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好,你们聊。”
白雪和熊妙音很识趣的走了。
祝回春走上来,先是和许木聊了一些医学上的事情,得到解惑后,才心满意足的道:“许小友,你住哪里?我明天把东西带过去给你。”
许木当即报上地址,并道:“今天时间比较匆忙,等明天祝老过来,我再和你多探讨一下医术。”
“那再好不过了。”祝回春非常激动的拍手。
“我明天早上就把东西给你送过去,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准备了。”
“你慢走。”许木挥挥手,目送着他离开。
回到车上,祝子石终是忍不住,发牢骚道:“我说爷爷,这小子顶多就是有点绝活罢了,至于对他这么上心么?”
“呸,你这没眼力见的东西!”祝回春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祝子石一眼,怒气冲冲地道。
“我告诉你,能够学会遁甲十八针法的人,都是奇才中的奇才,他背后的力量和未来的发展都是我们不可估量的,现在和他搞好关系,以后不会吃亏的!”
言及此处,祝回春的语气愈发严厉:“哼!今日若非你这孽障,我岂会险些栽了大跟头?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祝子石见状,哭丧着脸,连忙求饶道:“爷爷,你消消气,我已经知道错了。”
“少来这套!”祝回春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你今天不是上面开花就是下面开花。”
“爷爷你玩这么花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