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居。
白家的主营产业之一。
为了经营中午的宴会,不少服务生正在进行最后的细节检查。
这场宴会,对白家而言,不仅是产业蓝图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更是向外界展示其雄心的舞台。
而对于那些渴望攀附上金陵巨擘的其他家族与企业来说,这无疑是梦寐以求的契机。
据说白家即将在此宣布南银区韵州项目的合作伙伴名单,谁能够搭上这艘驶向辉煌的金陵巨轮,全看今日宴会上的一番较量与博弈。
时针悄然指向正午,一品居内外已是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着天。
各路俊男靓女,层出不穷。
酒店内的停车场和场外都停满了各种名贵跑车,每次有路人经过时,都会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这番景象,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梦境中才敢奢望的繁华。
“咻!”
一阵疾风骤起,一辆跑车如离弦之箭,自街角疾驰而来,在众多惊叹的目光聚焦下,以一个优雅至极的漂移动作,精准无误地滑入那仅剩的尊贵空位。
车门轻启,一位风度翩翩、容颜倾城的俊逸男子缓步而出。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五官精致得仿佛艺术家精心雕琢,而那深邃眼眸中闪烁的,不仅是令人目眩的光芒,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凛冽之气。
仅仅是短暂的对视,便足以让人心头莫名一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动,留下难以言喻的震撼。
在场的女人们一看见他的存在,无不悄然侧首,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审视与好奇
“这位是哪路神仙?长得可真俊!”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是许木啊,可他不是在坐牢么?出来了?”
人群中一阵低语,最终拼凑出了他的身份。
“呵呵,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季灵儿缓缓自人群中踱步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为了能够在今晚的宴会上成为形象焦点,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大眼睛尤为突出的大,曲线更是可以用一笔画来勾勒,不管是气质,还是形象,都是场内数一数二的存在。
许木淡淡地掠了她一眼,步伐未停,径直朝会场深处迈去。
季灵儿叫住许木,冷冷一笑:“喂,你有邀请函吗?”
许木没有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呵,一个曾经的阶下囚,现在还摆起谱来了,真是可笑至极。”季灵儿嗤之以鼻。
“能踏入这扇门的,哪一个不是身份显赫之辈?你这点眼色都没有吗?区区一个靠脸吃饭的货色,也敢在这里放肆!”
她的话语愈发尖锐,显然是被许木的无视激怒。
许木的不回应,反而像是一把无形的火,越烧越旺,将季灵儿的嚣张气焰彻底点燃。
“你那位阔绰的金主富婆,不过是随手将你一番装点,便让你错以为能褪去那身穷酸的烙印?还妄想自己依旧是往昔那不可一世的许家大少爷?真是可笑至极。”
“就连许家的门槛,都已将你拒之门外,这里又能成为你的避风港吗?你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处境,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取其辱!”
随着季灵儿的挑头,周遭的人群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纷纷投来戏谑的目光,忍俊不禁之情溢于言表。
许木面沉如水,眼神中不带一丝波澜:“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模样,与街头巷尾的泼妇无异吗?”
“不搭理你,你还来劲了是吧?”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爹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但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教育子女,不然也不会教出你这种脑瘫患者了。”
这话一出,季灵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愤怒光芒。
“许木,你再骂我一声试试?”
“脑瘫。”
“混蛋!你别嚣张,我马上叫人来削你!”
季灵儿气的直跺脚,恨不得上去掐死许木。
“呵呵,那你赶紧的。”许木冷笑。
“啧,做了三年牢,明显粗鄙不少嘛,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囚犯的本质,就如同狗儿改不了那吃屎的习性。”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源头是一位体态丰腴的美妇,其容貌与季灵儿有着几分神似,不难辨认,这正是她的母亲。
“许木啊许木,好不容易熬到了刑满释放的日子,本以为你能有所醒悟,没想到还是这副死性不改的模样,瞧瞧你现在的言谈举止,与一个市井无赖又有何异?”
“但凡心里有点数的人,都该明白,这场合岂是你这种底层蝼蚁所能涉足的?你怎就这般不知好歹,非要往这不属于你的世界里挤呢?”
看着沈月这副恶心人的嘴脸,许木目光复杂。
想当年,他对季家可谓仁至义尽,单是给季家商业上的让利,便足足超过了十亿。
那时的沈月,每逢见了他,总是将他捧上了天,言辞间尽是谄媚。
结果自己蹲了三年牢后,这势利的女人便立刻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罢了,如今在季家之中,唯一还能让他心生好感之人,怕也只有季富了,其余人也无所谓。
“我就算不知好歹,你又能怎么的呢?”
“哼,怎么样?我今天就要管管你了。”
沈月指着许木,脸色愈发显得刻薄阴鸷。
“一个罪犯进入了这么上流的场合,那岂不是拉低了我们的形象。”
“各位说我说的对不对?”
沈月反问众人,大家纷纷点头。
无人在意对错本身,只热衷于通过贬低一个底层人物来抬高自己的身价,享受着那份虚伪的优越感带来的快感。
“噗通!”
岂料下一秒,沈月就感觉自己膝盖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当场跪了下去,正好跪在许木面前。
“一个上流人还向罪犯下跪?”许木似笑非笑。
沈月恼怒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隔着你这么远,能做什么?”
许木呵了一声:“只能说你骨头软呗!”
“你......”
沈月又气又无力,偏偏双腿跟灌了铅一样,任由她怎么动都站不起来。
“许木,你别在这里狗仗人势,这里不欢迎你。”季灵儿瞪着许木道。
许木不言,余光瞥见熊妙音正在走过来。
“如果说这里真有不欢迎的人,那也一定是你们,明白了不?”
“哼,搞笑。”
季灵儿一咧嘴,根本不屑。
以她的身份,谁走都轮不到他们季家的人走。
就在她要出言嘲讽的时候,发现熊妙音也来了,并且她还是主动冲着许木来的。
“不好!”
回想起昨日萃华食府内那番风波,季灵儿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沈月并不认识熊妙音,她还在继续和许木顶嘴。
“许木,我把话撂着,你今天必须滚,我说的!”
“咳咳。”
季灵儿拉扯了沈月一下。
“妈......”
沈月望着她质问道:“别拽我,难道你心软了?”
季灵儿人都麻了。
这当妈的怎么就不看自己眼色行事呢?
“行,我等着你让我滚!”许木不怒反笑。
季灵儿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许木于她而言,尚不足以构成威胁,但熊妙音的存在,却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如果熊妙音今日又站在许木那边的话,她不仅得在大庭广众下丢脸,而且万一对方动用关系把自己一家子给轰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知道,老爹季富正满心期待着能借此良机,与白家建立起牢固的纽带。
倘若坏了他的好事,挨一顿骂事小,让季家经济倒退三年事大。
“许木,我们今天就当没见过面。”
季灵儿撂下一句话,强行搀扶着自己老妈离开。
“灵儿,你......呜呜呜......”
不明所以的沈月还在叫嚣,直接被季灵儿给捂住了嘴。
“许先生,你在和谁说话?”
熊妙音悄悄的凑到了许木身后。
她今天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波涛手握不住,白里透着嫩粉,引人遐想。
“两个无关要紧的人罢了。”许木一语揭过。
“要不一起进去?”
“嗯,走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同时踏入了会场。
这一幕,自然是引起了全场之人的注意。
“奇怪,熊小姐为什么能和许木走这么近?”
“我听朋友说,熊小姐的好姐妹和这小子是一对,这小子肯定是沾了她的光,今天才能来这里的。”
“小白脸都玩到白家宴会上面来了,真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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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窃窃私语,对许木是一万个鄙视。
熊妙音秀眉微颦,本想怼一怼那群嘴巴不干净的家伙,许木却摆了摆手:“众口难调,不必在乎。”
说着,他迈步上楼。
谁曾想,居然迎面遇上了正好在下楼的季富。
“季叔叔。”
许木主动打招呼。
“许木?”
季富一看见他,当即愣了一下,感到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长结实很多啊!”
“呵呵。”
许木笑了笑,给熊妙音使了使眼色。
“要不你先上去?”
“好,你们先聊。”
熊妙音知道许木要和季富单独说话了,很识趣的离开。
毕竟,许木今晚就是为了许高义这点事情来的。
等熊妙音走后,季富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木,你和金陵副长的千金之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