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叛逆
“什么时候拿工资啊？”欧维叨着烟跷起二踉腿斜视着Angel。“爸爸。”Angel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我……不想去那里上班了。”
“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欧维的脸顿时变得晴转乌云，粗犷的眉头一皱露出他快要发彪的预兆：“爸爸，我不是要违背你的意思，只是那娱乐场所太乱了。里面浑七杂八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服务交易。我真的再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了。”啪地一巴掌毫不犹豫地挥落，重重地打在Angel脸颊上，刹时白里透红的脸庞被清晰地印上五个手指印：“你跟你妈妈一样是个贱胚子，还装什么纯情。”
“爸爸。”Angel不容置信地看着近乎陌生的父亲，虽然打骂平常地如同家常便饭，但鲜少从爸爸的口中听到他对妈妈毫不掩饰的仇恨。“妈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她。”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你要再敢说一个字，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欧维恶狠狠地抡起拳头，用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力道之大让拳头溢出了细细的血丝。这一拳头如此砸在Angel的身上可想而知会有怎样的后果。脑海中突然闪过菲菲的话语：“哪有亲生父亲会无情无义到逼迫自己的女儿来这种地方工作，他真的是你亲生爸爸吗？”
“他有疼爱关怀过你吗？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抛头露面为了生计做KTV的DJ。”Angel艰难地溺动着嘴唇，面对着凶恶的爸爸不知该如何启齿，悬疑中爸爸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瞪了过来：“怎么，还不死心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钱没赚到还胆敢在这里给我摆臭架子，说什么这个不干，那个不做，那么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些什么？”
“我只想找份合适的工作。”Angel委屈地抽泣着：“什么叫合适的工作？就凭你在速食店打工赚得那千把元钱吧，塞老子牙缝都不够。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在外面受一丁委屈就鬼哭狼嚎的，老子警告你。”欧维一把拎起Angel的衣领：“老实地给我在那里上班，再不然老子有你好看的。”狠狠一放手，将Angel推倒在地上。
“可是爸爸，你不知道在那里工作会失去什么。”Angel跌倒地跪在地上抱住欧维的腿：“求求你了，爸爸别让我去那里了，我可以不读书。我可以找几份工作拼命赚钱，但是爸爸我求求你，别让我去那里好吗？”
“他妈的，你今天哪根经搭错线了，难怪老子近段时间打牌总不顺，原来是你的晦气在作崇，你不死心踏地工作是吧。你他妈的，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一瞬将心中所有的愤怒2毫无保留，变本加厉地发泄着。他一把拉起Angel向丢布娃娃一样，猛然向墙壁摔去，直碰得Angel鼻青脸肿，嘴角边溢出了鲜红的血，但欧维似乎还不解恨，左右开攻地又扇了她几个耳巴，也许是手都打累了这才骂骂咧咧地松了手，任由Angel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继而又点燃一只烟：“必须要给你长点记心，下次你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就试试。”
Angel从疼痛到近乎抽娈中挣扎着抬起头，用绝望到垂死般地眼神打探着这个叫了十多年爸爸的人，艰难着溺动着嘴唇：“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爸爸吗？”这细如春雨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欧维的耳中，他惊跳地扔掉手中的烟从椅子上跳起，想要搞清状况及听得很清晰些时，Angel已经头一歪昏倒在地上，昏迷前的那一句让欧维心惊胆颤，生怕Angel知道了些什么。
惊恐的片刻让他破天荒地抱起Angel将她送进了医院，而不是像以前打累了昏过去了，一盆冷水扑过去轻松了事，或许是良心发现吧。
欧维几分悠怅地看着病**那沉睡着几份神似的面容，印在心里的痛又慢慢地浮上心头。当时雅心的背弃造就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恨她母亲的背叛。更恨她父亲仗着财势俘虏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扬言要报复于是买通关系在Angel满月当天潜入柯家抱走了这个孩子。他要彻底地催毁他们的幸福，面对着眼前这个与心爱之人有几分神似的孩子，他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恨。
这个心碎地不堪回首地往事原本以为要一辈子埋在心里，今天却不想被Angel提出。这一惊着实让欧维非同小可，他担心这孩子知道了真相，但他瞬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看到满脸伤痕的Angel心里不免涌起少许的歉意，这次确实是自己下手太重，才会另这孩子盟生出这样的想法吧。不管怎样到嘴的鸭子不能就这样飞了，现在欠下的赌债，高利贷全指望这孩子还上呢！以后的荣华富贵也都全指望她能麻雀变凤凰找个有钱金龟婿，看来以后得改变策略多些关心哄骗才行。
“你醒了，来先喝口水吧。”Angel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入眼帘间的爸爸脸上流露着从未有过的关怀，是良心发现吗？挣扎坐起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雪白世界，而手上还输着点滴：“爸爸，我这是……”
“Angel，是爸爸错了不敢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可爸爸也是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了。Angel你能够原谅爸爸吗？”欧维颓废地坐在床边，内心的波澜起伏让心事重重的他更加魂不守舍：“我都明白爸爸，可是我们一定要选择用那些方式赚钱吗？3为了还债维持生计我可以同时做几份工赚钱啊！”
“你。”欧维的语气里透露着凶光，但转瞬又被很好地隐藏起来：“你以为爸爸欠的是小钱啊！你以为这是光凭打几份工就可以还的债吗？你想得太天真了。”他假装转过头去长叹着一口气：“是我糊涂好赌啊！才会变成今天这副下场啊！哎！也是我太自私了，自己欠下的债怎么能够让亲生女儿来还了。”他特别加重亲生女儿这几个字转而直起身子向门外走去。
“爸爸。”Angel出言唤住了欧维迈开的步子，继而向前抓住爸爸的手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难过了，这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你放心明天我会按时去上班的。”
“如果不想去就辞了那份工作吧，天下何其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即使被债主找到，我也就老命一条豁出去了，Angel是爸爸对不起你。”
“不，爸爸，求你了别这么说。”Angel哭泣得紧抓住爸爸的手，飘浮不定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定尘碍，对改变工作的贪念没有一丝一毫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