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证
“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居然敢动我的人。”玄枫怒火中烧地一拳将阿彪打倒在地:“敏儿在哪?”力道之大让阿彪的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此时如同案板上的鱼:“老大您息怒，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只是碍于敏儿。”
“什么?惊动了条子，他们怎么会知道的?”玄枫心下一惊:“难道他们发现了Angel的尸体。她已经死了吗?”玄枫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阿彪:“她只是一个女孩啊！你们怎么狠得下心呢?”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敏儿也是因为在意你，因为妒忌才会出此下策啊！请饶恕我们吧?”阿彪拜跪在地上:做这件事时就想过后果，可是机关算计也没想到影子会失手，还惊动了条子。最近条子经常出没在娱乐城，正是严打时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是在真心忏悔吗?还是别有用意啊?”玄枫冷冷地坐在大班椅上:“敏儿已经离开了，你身为兄长是不是也要追随她而去啊！”一句话让阿彪心惊胆颤:“老大，你这什么意思?我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
“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你就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玄枫深沉地斜视着阿彪:“老大息怒，求您恕了我这一次。”阿彪跪倒在地上，威风尽失地求饶。
“我倒是很想原谅你。可如果Angel她死了，你的罪恶就永远得不到赫免。”玄枫拍案而起:“如果我再发现你与敏儿之前有什么勾当，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们。”
“是是是。”阿彪连连称是，丛来没见老大发过这样的火。以往他虽然拥有黑帮老大的头衔可一向温温而雅，将一切藏伏在心中，今日他龙颜大怒，想必是他们不知好歹在太岁的头上动土所致。“哎！这一切都拜敏儿所赐。”看着目前的局面，阿彪有些痛恨当时的决定。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了。
“有条子介入调查。”玄枫打开电视新闻:“据警方报道，在海岸荒山里发现一具尸体。”玄枫心被针尖锐地捅着，钻石般的黄金泪也随之飘浮在眼眶中。“为什么?为什么我爱的女人，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经查明，死者为男系约45—50岁，身上没有搏斗后的迹象，但胸前有致命的枪声，以及双手有被捆绑后的痕迹，在不远处废弃的仓库中发现有挣断的绳索，从而推算死者被人绑架后逃出，被凶手杀害。从死者的衣服上看出并不富裕，应不属于劫财。那到底是情杀。仇杀让我们一同关注晚间新闻报道。”
“一具男尸。那么Angel或许还……”心里一丝小小的希望在呼喊，回想到Angel神色恍惚地奔过吧台被自己拦2住:“没什么，我爸爸来电话呢。”玄枫灵机一动终是明了。“阿彪，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老大您说。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惜。”阿彪义无反顾。“那倒不毕，你知道条子很在意这件事。所以帮我约凶手见面。看事情能不能有所转机。”
“这……老大不太好办吧?”阿彪有些迟疑。
“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条子都介入了，你还有所隐瞒的话，就连老大都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玄枫眉宇间的深遂令他不怒而威，话语中的试探已让阿彪额间冒汗。心虚不已。”那约在那里碰面。”
“就出事地点。”玄枫冷声道。“这……”阿彪愕然:“不太好吧！现在局势混乱，万一被条子盯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码头那个废弃的仓库出了这件事后也没法再利用了，不如借机烧毁一了百了，从此我命令你，擦干你的双手。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不许再干出那些****辱掠，杀人放火的事。如果让我再发现一次，我们兄弟情分就到此为止。”
“老大。你这是怎么呢?条子调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没必要那么小题大做吧。”阿彪不以为然但触及玄枫深思熟虑的眼眸。纵有太多的疑问与不解都只能吞进肚子。玄枫是绝对值得信赖。随他混江湖，从街边小贩到娱乐城老二，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在身在其中的人方能领会。但这一辈子跟了玄枫，就是遇到贵人阿彪永不后悔。
影子姗姗来迟，窒闷的空气让阿彪提心吊胆地直翻白眼:“TMD，怎么现在才来。”
“彪哥，条子盯得厉害我都不敢出门，你脑袋秀逗了吗?居然敢约这个地方碰面。”影子四下张望惶慌着一颗賊胆，突然间看到一抹黑影细细一认不由惊呼:“不知老大在此，失礼。”
“Angel在哪?”玄枫冷漠的目光飘洒在空气，不带任何感情的。“哪个Angel。”影子不解，却被阿彪一脚踢倒在地:“就是那个被你杀掉的女子。”看到阿彪眼中涌现的杀机，影子有些畏惧:”彪哥。这都是你指……”
“你说什么?你小子不想活了。”阿彪俯身向前，一手掐住他的喉管，一手握着铁青的拳头。“阿彪，事到如今还需要隐瞒吗?我之所以问是看事情有没有挽救的余地。你让开。”玄枫伸手扶起影子。“不用怕大胆说。她还活着还是死了。”影子有些惧怕地看着阿彪，不知该如何作答。
“哑巴了吗?老大在问你话呢?”阿彪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事非之地。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纠缠有多恐惧。“她被3敏儿小姐打得半死，然后被……”
“说下去。”玄枫沉声道，但修长的手指已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意识到玄枫特别的关注，影子立刻双膝一屈:“是彪哥吩咐，按老规局装入麻袋扔进海里。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掌心，久违地撕心裂肺的痛在玄枫的心中蔓延:“那她死了吗?”阿彪，影子面面交视却一片寂静。“我问你，她死了吗?”伤痛的心让玄枫彻底地失去了冷静，血红的眼睛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她……”影子愕然。双肩瞬间内被玄枫牢牢抓住:“她死了吗?”
“老大。她不可能还活着，我们装入麻袋时她已经气若游丝，更何况麻袋上绑着铁棍，她根本不可能饶幸存活的。老大您放心条子是查不到证据的。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从那里扔掉的。”突然间的文不对题让影子愕然，“我问你呢?”玄枫愤怒地揪起影子的前襟:“带我去找她。”
“就是从这个地方扔下去的。”话未说完玄枫就跃入手中:“老大。”阿彪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冲着影子:“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去拿氧气瓶，万一老大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脑袋。”说着衣服一脱也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老大。”潜入水中已看不到玄枫的身影。
“老大。这是深水区呢！你又没背氧气瓶危脸啊！”阿彪急声道。感觉到腹中氧气不足两人这才浮上水面，看到影子手中的氧气瓶。玄枫一把抢过:“不用管我，你们去把仓库烧了就各自闪人吧。”
“老大，我们怎可能不管你呢?要死大家一起死。”阿彪执着。“这是命令。”玄枫厉声道话毕潜入水中，从这个位置扔下应该就在这块位置。玄枫在深水区苦苦寻找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她或许已真的离开了人世，或者已蜕变成一堆白骨，肉体被鱼儿吞进了肚里。可是为何心里的期盼，不愿意相信她的离去。
为什么，他心爱的女人会一次又一次离他而去，而间接伤害她们的居然就是自己，这对于一个温情的男人来说，会不会太残忍。“Angel，你在哪里?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咸咸的泪水混入海中，从唇边浸入蔓进心里，无法形容苦涩让玄枫泪如雨下。突然间有一种想要放弃生命的冲动。纵然自己从白手起家到可以呼风唤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有如何呢?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终究失去人生的最爱
他沉痛地靠坐在一块岩石上，痛苦地闭上眼睛，思念着祈儿的温柔，Angel的可人。这两张面容在脑海中交替着变得模4糊，慢慢散去。他绝望地伸出手却怎样都换回不了她们远去的身影。“Angel。”玄枫失声痛哭。修长的手疯狂地乱舞一气，恨不得翻江倒海。疯狂过后疲惫的他跌坐在地，颓废地不堪一击。
玄枫沉痛的眼睛任由氧气一点一点地消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大，你怎么啦?”终是放心不下玄枫，在放过大火后阿彪再度潜入水中，却不想在海深处看见玄枫一动不动。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老大，你醒醒，你不可以有事啊！”
“放开我。”失去意识地玄枫想要得到永恒的解脱，他想要挣开阿彪的救赎。两人在水中僵持不下，只见玄枫的脸色越发苍白:“老大，我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是我害死了祈儿。是我害死了Angel。失去心爱的女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放手让我去死吧。”玄枫拼着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阿彪，跌倒在泥土里顿时失去意识:“老大。老大。”
“长时间缺氧，产生严重的肺积水。”医生不解:“最近为什么那么多溺水者，看来旅游区安全有待防范。”
“你罗嗦什么?快点救我老大。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阿彪凶狠地握起拳头，一拳擂在雪白的墙壁上，吓的医生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向急救室冲去:“TMD，如果救不活我老大，我让你下地狱。”
“哥，你说什么?玄枫出事啦?”敏儿闻讯赶到，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看到急救室的灯，敏儿心乱如麻。“这都是因为你，如果玄枫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拿什么来赔。”
“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了?是有人蓄意谋杀吗?”敏儿痛哭流涕。“谁有这样的胆子，这都是因为你妒忌，因为你不够宽容。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是像玄枫这样的精品男人。可是你偏偏就忍不下这口气，把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地逼走，杀害。你真的以为是意外吗?”
“哥，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意外吗?”敏儿不知所措。双臂猛然被阿彪用力扣住。“你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听清楚了，这一次是玄枫他自己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命。他昏迷前的那一句话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恨我吗?”
“他呼唤着Angel跟祈儿。你明不明白一个热血男人失去所爱的痛苦，你怎么可以在他心头捅两把尖刀。你真的爱这个男人吗?你真的要逼他绝望到自杀，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敏儿沉痛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傻了一样:“这不是我的错。哥他的心那么轻浮。他如果真爱祈儿。那他怎么可能会背叛祈儿。如果他有坚5定的意志力，那任由我怎样挑逗怎么离间，都分散不了他们的执爱啊！”
“就算他曾经犯过错，他也因此而付出了代价。为何你的眼里容不下你的沙子。一定要赶尽杀绝了。”看到玄枫出事，阿彪的心翻天覆地，完全颠覆着他的思维。“哥，你怎可以这样说我。这件事也是你共谋策划的。为何到最后你把所有的错都丢给我。”
“是我策划的。可我做这些又是为了谁。”阿彪一脸无奈:“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付出的代价那么大，险些让我失去我最好的兄弟。敏儿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亲妹妹呢！我那么爱玄枫会舍得伤害他吗?”
“我不管，现在玄枫身体很虚弱，他一定不想见到你。还是等过些时间他身体好转，情绪稳定后你再来找他吧。”阿彪坚决着。“可是，哥你好歹让我去照顾他啊！”
“没这个必要。我会让秦嫂照顾玄枫。”阿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什么?你找到工作了?”尔钧惊讶:“不用那么着急吧，难道在我家住得不好吗?”
“不是的，你们都对我很好。可这毕竟不是我的家。自从爸爸去世过后，我一闲下来想到就会觉得心痛。过去的日子恶性循环地折磨着我的思想，我想要忘记。”
“如果真想要工作，那你就到我的摄影公司来吧?”
“可是，匀钧我对摄影根本就一窍不通，我没有能力与经验去应付好这份工作。”Angel喃喃自语:“我只是一个高中生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工作。”
“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资助你学业。你年纪还小再读个几年出来工作也不迟啊！”匀钧急言，不知为何听到Angel找到新工作，他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害怕她会因此而逃离他的怀抱。更无形地害怕因此而疏远。Angel苦笑:“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救过我两次。我不可以再要央求你为我做任何事。”
“如果我说愿意为你付出了。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根本无需因此而担负压力啊！”
“匀钧。真的谢谢你。但我已经决定了。失去爸爸唯一的亲人，我的世界孤单无助，我必须要学会独立生存，我不可能依靠别人过一辈子的。”
“Angel，你何苦要这么计较了。”看到Angel心意已决匀钧想要挽留的话被卡在喉咙里:“那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我到了。谢谢！”Angel关上车门向匀钧挥手再见。“晚上我来接你。”微微地点头6Angel深呼吸向东南财团大楼走去。东旭车刚停稳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宾士车上优雅地下来，带着阳光般妩媚的笑容走进东南财团。“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东旭打量着车内的男人，但匆匆一瞥后那辆宾士车已开出了视线，直觉与娱乐城见到的那个男人不同，东旭鄙夷所思。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可往往被她瞄上的男人，还个个都是男人中的极品。例如娱乐城的幕后老板。例如刚刚开宾士车的帅哥。例如自己堂堂东南财团的继承人。这个女人果真不容小睛。
“您好！我是过来报到的Angel。这是我的证件，资料。”
“好的请在那边稍等。我联系一下你的直属主管。”Angel点头谢过坐在待客的沙发上。正当前台要拨通电话时，内线响起居然是总经理直线。这一电话绝不可能怠慢。前台小姐使出最甜美的声音:“旭总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Angel她过来干什么的?”前台小姐有些惊讶地看着Angel:“她是来总务部报到的。”
“新进的员工！”东旭迟疑片刻对着电话筒:“我正好缺个秘书，把她直接调到总经理办公室。”
“这……她不合适吧。”前台小姐有些不服气了。难道光凭长相就可以鲤鱼跳龙门吗?她可是在这个前台的位置上足足工作了两年，却依然被公司排挤在外，连个文员，助理的头衔也没混到。“她只有高中文凭，怕担当不了秘书的工作。”
“这里谁是老板。我的决定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确认吗?”东旭有些不耐烦了:“做好你份内工作，总务那边我会联络的。”砰地挂了电话东旭矛盾地坐着大班椅上。亲眼看到她水性杨花的贪婪本性后，痛心地告诉自己要放弃。原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再回到风度翩翩追逐在花丛中的那个年代，可是他却发现脑海里烙下了她的容颜。再也无力游玩暖味的情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