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义无反顾
“那到底需要多久。治愈的机会有多大?”面对文倩妈的咄咄逼人，主治医生有些勉强地微笑着:“这个真的很难说，要通过实践治疗才知道。”
“妈，你追着医生问这样干什么?东旭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就安静一些。”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问清楚情况怎么做出判断啊！我总不能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胡里胡涂地嫁给一个被车祸毁去容貌的人吧。”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文倩愕然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于母亲之口，但远在重洋的母亲听到她与东旭要订婚时，跨洋电话中的那份喜悦还深深地印在文倩的脑海，可为何到了这一刻，今非昔比，物已皆非啊！
“那你要我怎么说。”她残酷地拉过文倩:“你好好看看里面。那个满身裹着纱布躺在病**奄奄一息的男人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东旭哥了。他全身都有着狰狞可怖的擦伤，烫伤甚至于肌肉都有可能会委缩。他的头部也受了重创，极有可能会忘记你的存在。你考虑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他变成现在的样子。还义无反顾地愿意爱他，陪伴他，包容他，照顾他。”
直面的逼问让文倩彻底地揪结了，在爱与眼的边缘，在情与义的空间里难以决择，她茫然地隔着玻璃打量着病**的东旭，从他脖子的青筋可以看出似乎每一次呼吸对他而言都艰辛无比。文倩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她深深地吸着气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正欲开口时却被母亲打断。“我知道你的选择了，我们走。”
“不妈妈，我还没有说。”文倩挣扎着:“让我留下来妈妈。他需要我。”
“你可以留下来照顾他一天，两天，你可以就这样无怨无悔，诲人不倦地照顾他一生一世吗?傻孩子就不是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而是残酷的现实生活。你考虑得还不够清楚吗?”
文倩再度垂下的眼帘内心极度揪结:“更何况，东旭喜欢的并不是你。而是一个叫Angel的女孩不是吗?”这句话如同背负芒刺，令文倩崩溃得几欲倒下。
“你说够了吗?”面对她咄咄逼人的刁难，慧心再也无法压抑地泣不成声:“你不要再逼文倩了，如果你因为这场车祸想要取消订婚，我们可以接受。用不着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如此愤世厌俗。世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家东旭一定会康复的。”
“对，是我们过于市侩，但你又有多天真无邪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极力撮合的这桩婚事，事实上还不是为了保全你们家花心儿子的名誉，我听说东旭爱上可是夜总会风扉一时的小姐，黑帮老大的幕后情人喔！”
2??“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们出去。我想静一静。”慧心彻底崩溃了，要不是少威伸出援助之手极有可能再度昏倒在地。
“伯母。你没事吧。”文倩含着泪珠倾身向前。“对不起，我妈妈不是有意这样的，她也是为了我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慧心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文倩，我们走。”
“妈妈，让我留下来吧。求你了。”文倩抱住妈妈的腿似乎做出垂死的挽留。“那椤着干什么?那不把她拖进车里。”
杂志无声地滑落在地，泪迷乱了眼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如此的迅速，如果说两天前的舌战之争被羞辱地体无完肤，那么现在，心被刀割的痛又有谁能够了解。东旭他终究是放手了。尽管昨日的山盟海誓还飘浮在耳际，如今他却将拥着一个名门闺秀的佳丽步入婚姻的殿堂。哼！Angel冷笑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脸庞。一滴一滴地渲染着杂志。
明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花花公子的本质身边根本就不曾缺少过嘤嘤燕燕，可为何胸腔中的这颗心，却傻傻地只为他而跳动。Angel沉痛环抱着双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将自己沉醉在悲伤世界里。东旭。东旭似乎每一声细细地呻吟呼吸，都牵引着心痛的弦律。
两天前她狼狈地回到家中，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哭得累了就昏睡过去，脸庞边却还挂着未干的泪。明知道她的心里深爱着别人，可他就是做不到对她生气，看到她伤心难过他的心也会跟着疼痛。尔钧轻轻地坐在Angel身边，目光不轻易地扫过那篇杂志。东南财团继承人与豪门千金宝钻订婚，相片里的男主角不经意地令尔钧眉头紧锁。这个男人就是在咖啡厅有过一面之缘的企业小开，他是Angel的Boss。想来真是肋腕得后悔莫已，迟钝的自己早在那次巧遇就该看出端俋。就该挺身而出地阻止这场错误的感情，而不至于让Angel伤心欲绝，突然这一刹那令尔钧兴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或许早在救她的那一刻，他就该成为她生命里永远的骑士。“Angel。”他爱怜地拥她入怀:“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Angel从悲伤中扬起头，接触到尔钧怜悯情深的黑眸，未干的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决堤而下。“尔钧哥。”她将脸轻靠在他的胸膛，在他的包裹里释放着所有的委屈痛苦。从何时起他在Angel的心中，蜕变得如同亲人般的具有安全感，仿佛再大的风风雨雨，再悲伤的爱恨情仇，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可以安稳地度过。
狂风暴雨3的哭泣终于慢慢停息。“把脸擦一擦，眼睛肿地像小兔子一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红眼病。”
“我才没有得红眼病。”Angel倔强地抬高下巴。“痛过苦过累过哭过，也该轮到笑了。”说着嘴角一撇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嘿嘿！一定比哭还难看。”
尔钧摇摇头，“笑了就好。为了一个不值得珍惜你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你为他留一滴眼泪。”
“嗯！谢谢。’Angel点头经过这一番谈话，让Angel乌云阴暗的心情变得晴朗，突然手被尔钧包裹在掌心中。慢半秒的反应正欲抽开，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握在掌心。“尔钧。”
“答应我，快乐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即使委屈难过也一定要让我知道。”他的目光里透着深情的关切像一块温暖的海绵吸干了Angel体内所有滥烂的泪水。“嗯！谢谢！”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要不要跟我去度个假。”
“你要度假，那公司怎么办?”Angel不解
“唉！身为老板当然要以身作则，我是公务出差如果带上你，就工作旅游两不耽误，一来可以陪伴我欣赏大自然找找灵感，二来也可以陪你散散心治愈你感情的伤口。一举两得喔！”
Angel略有些憧景地幻想:“快点决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喔！我可是明早就要出发的喔！”
“这么快，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Angel惊呼。很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意饶有兴致。“我的大小姐，你愁眉苦脸一回来就关在这间房里，两天来不吃不喝连楼梯都不曾下过，我要怎么告诉你。”
“是是是，我的错。”
“那到底如何?决定要跟我去了吗?”尔钧好笑地看着她孩子般纯真的表情。“嗯！”Angel羞涩地点点头:“大声点，我听不见。”尔钧故意要恶整她。
“嗯！我说我要去散散心，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声音分贝这么高，看来心底的伤口已经好了，我让助理帮你补订机票明早我们八点准时出发。早点休息吧。”尔钧站直身子微笑道，眼睛滑过书桌上的餐点:“吃些点心吧，不要辜负我妈精心制作的一番苦心啊！”
“嗯！”Angel感动地点头。想到干妈关怀眼眶又险些红了:“打住，快别感动了，我可不想明天在飞机上，被空姐们隔离起来，原因是我带一个红眼睛的小免子。”
“尔钧。”Angel娇诉。令尔钧忍笑地闭嘴，潇洒地转身强压着笑意。
“可是我无法爱上间接杀害我爸爸的凶手，如果不是你让敏4儿误会，我爸爸他不会成为牺牲品。”Angel重重地喊出声来。“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喜欢那个暗无天日的娱乐城。”
玄枫的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着Angel怒火交加的严言指控。令他这一个无情无义到坏事做绝，甚至杀人放火也不以为然的黑帮老大心在颤抖。多久了他的世界里不曾听过这样的逆许，身为黑帮老大，只要他愿意一声令下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但只有这一次。他真心诚意地想要用全部的爱去呵护一个人，却得到如此冰冷的回应。
她甚至用凶手两个字表达了她的立场，抑或者因为她爸爸的意外，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走进她的世界。顾思于此玄枫的胸膛里仿佛被人狠狠插上一刀。爱情啊！果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郐子手，让一个冷漠无情否认了世界上所有爱的男人也会流出心痛的眼泪。
“老大，你没事吧一连几天都在灌酒，你这样的喝法是会出事的。”看到玄枫憔悴得满脸胡碴，身为心腹的阿彪心里也不好过。“你不用管我走开啊！”
看到阿彪间接到想到敏儿，想到敏儿他更加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如果不是敏儿的诱魅，如果不是自己玩火焚身怎可能会失去祈儿。人啊总是在轻而易举得到时不懂珍惜，失去后才恍觉后悔。可是人生苦短错过了终究就回不来了。天底下买不得后悔药。
“祈儿。”玄枫低吟着含泪问青天:“是你在惩罚我吗?让一次的错误成为了永生的遗憾，让我将永远生活在懊悔当中，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吗?
“哈哈哈。”玄枫红着眼睛疯笑着:“祈儿，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祈儿，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单单独独一人存活在世，还不如赴你后尘，随你而去。“玄枫伤感地从口袋中掏出枪决定要解决了自己，但眼急手快地被阿彪看到，一个长臂弯月抢过了枪:“老大，你干什么?你不要想不通啊！”
“把枪给我。”玄枫疯笑地试图站直身体，但体内的酒精让他掌控不了平衡，他踉跄地打着太极想要夺回枪，可是天不遂人愿，一扑空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地趴倒在地上，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好想长个人来爱，却总在徘徊等待任性的孩子。
阿彪沉重的叹气，吃力地将他扶进了电梯，事情演变成这样对于这个追随他出生入死的老大，他有着深深的歉意，如果不是为了妹妹敏儿，他也不会参与祈儿的那个谋杀计划，谁知事隔如此之久，原本平静的生活又被Angel打破，如同一块石头跌落在风平浪静的心湖里，荡起了层层漪莲。
“哎！看来老大注定这5一生为情所困啊！当初失去了祈儿才沌入黑道，如今腥风血雨里闯荡数载，好不容易在浪潮中站稳脚跟，拥有地盘却依旧不改初衷，困在情字里面啊！
忆起他以为Angel死去，潜入水中想要放弃生命去陪伴她。忆起刚才，他伤心欲绝地为了要追随祈儿，拿出手机想要自杀。阿彪的心有余辜，他是他这一生认定的大哥，宁可自己死去也不允许他如此轻意地放弃自己。
“好！今天的拍摄工作就到这里，今晚老板请客不醉不归喔！”助理小宣看完最后一张记录片欢声宣布。尔钧抿嘴一笑:“小宣，都跟你说了N多次，不要称我为老板，大家工作时都是朋友同事，叫尔钧哥就行了。”
“知道了。”小宣娇羞脸颊处泛起两片红霞。尔钧假意忽略这些，做为顶级摄景师他怎可能不了解小宣的心思，可是心何其小，满满地装得都是Angel，外拍一整天把她丢在酒店里，不知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悲伤地胡思乱想，期待中他拨通了电话:“在干吗?”温柔得非同寻常的语气让一边的小宣秀眉一扬。
“今天碰到一个外国人，一定要教我英文。都上了整整四节课呢。”
“Oh，Good。”尔钧轻笑看来自己这一安排是对的，她喜欢英语现有外教的帮助她更会进步神速，有了课程也不会再那么悲伤忧郁。“那现在饿了吗?”不知是谁的肚子传来饥肠辘辘的咕咕声，声音之大隔着手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双方都尴尬地不约而同笑了:“我现在去接你。十分钟在大厅等。”
“尔钧哥。你都不知道那外国人有多逗，非得要教我英文，这里的人好热情啊。”Angel上前一步兴高采烈道。
尔钧忍俊不禁却还在假装:“还以为我外出工作，你会感到很无聊了。看来我完全不用担心你啦。”
‘是啊！那外国人他说以后每天都准时来教我。”Angel抿抿嘴娇笑着:“他说我长得很可爱。”
“喔！”尔钧打趣着:“他说的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
“讨厌！你怎可以这么说我。”外出旅游让Angel大好，令她不顾形象地抡起葱白的拳头娇柔地打在尔钧的手臂上，俊男美女间的打情骂俏立刻让车内的人起哄:“怪不得老板不光提前收工，还要请大家狂欢。原来金屋藏娇啊！”
“你这话就错了，如果真是金屋藏娇干嘛要叫上我们一大群电灯泡来煞风景啊！发光又发热啊。为何他们不来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再黄昏之下爱情海双人游。这证明老板的爱情还在初期追求时。”
“你这小子果真是情场6高手，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就没见你找一个啊！”
“唉！有钱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所以不得已得耽搁着啊！”William道
“别找借口呢！我看你啊全副心思都放在小宣身上呢，只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但是这位小姐的出现也许会改变你们的命运喔！”
William意出望外不解地向前辈请教:“此话怎讲。”
“天机不可泄露，要知故事发展且听下回分解。”可前辈眼睛一闭故弄玄虚装睡觉，急得William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你这太不够意思了。”伸出两手刚想用武力解决，但瞄见老板已上车只好做罢，微微笑打着哈哈。
“不管你派出多少兄弟，动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地毯式地收搜也要找到Angel。”阿诺接下命令略有些不解:“彪哥，你一向不是最恨Angel，她现在逃离娱乐城不挺好的嘛，眼不见心为净，难得你还想赶尽杀绝。”
阿彪怒火从烧朝着阿诺大吼:“你没见老大心神不宁想要寻短见了，群龙不可一日无主，你认为如果老大不在了，你我能撑得到这个帮派吗?现在还没你说话的份，我交待你的事赶紧去办就好了。”
“是是是彪哥息怒，阿诺这就去办。”话毕屁颠屁颠地奔出门外，朝着阿猫阿狗发号施令。
“喜欢夏威夷吗?”
“太喜欢了，这里很美如果让我在这里呆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倦。”Angel悠闲地半躺在沙滩椅上吸着果汁。“我们去游泳吧。”
看着欢快地如同小鹿的Angel奔跑在沙滩上，尔钧和眴的笑弧迷人挂在嘴边会心地笑了。“别跑那么快，小心跌倒喔！”
“哈哈哈！尔钧看这边。”刚接到指令一抬头就被Angel泼了满脸的水。嘴里立刻漫延着咸咸的味道，他微笑地站直身子:“泰国有个习俗，女生主动向男生泼水就代表喜欢。你是这样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