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冰火九重天
“Angel。”东旭疯了一般翻身下床，寻遍房子的各个角落。“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新闻报道尔钧就心急如焚地推掉一切事物回家，却不想他回来时Angel已人去楼空，已过凌晨她还未归更令他望眼欲穿地守在客厅，生怕她有个闪失。无法解释的牵挂，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
一见到他Angel泪如雨下。像个受伤的布娃娃一把投进他的怀抱:“尔钧哥。”
“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她哭肿得如同核桃般的眼睛。他的心莫名地揪痛了。“我累了。”Angel喃喃自语。“看到她憔悴地没有血色的面容，他心中的疑惑不忍再问。温柔地替她拂平凌乱的长发:“那赶紧上楼休息吧。”
“谢谢你。尔钧哥。”她吸着鼻子怕自己压抑不了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冰凉的水从喷喷头倾盆而下:““我并没有怪你什么?那层处女膜对我而言……”
“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我一直如此未曾改变过啊！还是你期望我能变得怎样?一个痴情专情的好男人，为了你放弃整座森林吗?”
“宝贝，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
从心爱人口中讲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重复一次都会让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倍受煎熬，爱如此真，才会令恨如此深啊！
东旭坐在BNW里仰望着洋楼上那扇紧闭的窗户，心复杂矛盾地快要爆炸，他无法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对她造成的伤害，可是在那样的情景下，是因为全然的爱让自己失去了判断与理智。更是自己近乎愚蠢的伪装让这一切变得极为可笑。
他想要冲上楼去，找寻那抹另他魂牵神引的人影，但又害怕昨夜的一切，另她伤心绝望到想要远离他的世界。突然间脑海里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失去她一年多的恐惧再次如同千百万只蚂蚁嘶咬着他的心脏。“不，Angel。”他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跨出车门，再也无法压抑地对着窗户大喊:Angel。”
凌晨冰冷的洗浴令Angel原本心力交卒的身体倍感吃力，昏迷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那仿佛是置身于云端深处恶魔的声音，让她本能地将头伸进了被单里，更深一层地隐藏自己。“Angel。”门悄然无声地推开了。看到她蒙头而睡，再听到外面的呼喊，尔钧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到Angel接连几次被这个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伤到体无完肤，他心里砰发出熊熊怒火。
疯狂的呼喊刺激了尔钧那颗原本就愤怒的心，他失去理智的冲出门外，双手拎起2东旭的前襟，用恶狠狠地目光敌视着:“趁我还没失去理智之前赶紧走。”
东旭不甘示弱地挣开他的掌握，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想要跨过尔钧冲进洋楼。可无赖胳膊被人抓住。回头之际一个迎面而来的拳头不留情面地印在他的俊脸上。“这一拳是我替Angel打的。不要以为你是东南财团的少爷这世间就没有人赶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凭什么替她。”妒忌的怒火还燃烧在胸腔，另东旭仅存的理智也濒临瓦解，他满怀醋意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一语痛指伤心处，痛疼地几乎让尔钧站不住脚:“凭什么?”他在心里默念着。
“就凭他是我的现任男朋友。”面如死灰的Angel悄然而至，她刻意加重了”现任”两字，虚弱的身体让她不得不攀附着尔钧的手臂才可以维持到平衡，但这一幕在东旭看来。像极了暖味的炫耀。他胸腔里的血又再一次充到脑子里去。“你……你们。”
“东旭哥。你怎么啦?”跟踪东旭很久的文倩终于也逮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居然跟踪我?”面对Angel的背叛，气不到一处来的东旭铁青着脸怒视文倩:“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奉伯母之命过来看看你。毕竟我们……”她故意留了一个悬念，假装体贴地替东旭理了理衬衫。
短短几句四两拨千金已表明了自己的地位。一年多的岁月的洗礼并没有将一切改变。如今赢者依旧为王。败者依然为蔻。Angel的心在滴血，却面如桃花般的微笑着，人要戴上几张面具才能让脆弱的自己变得坚强。好可悲的自己，在全心全意地为他付出之后，得到的却是他狼心狗肺的讽刺。是她错看了他。是她愚蠢地以为爱情可以令一个花花公子蜕变。是她天真地相信完美的爱情不会有瑕丝。如此梦碎了，人累了，心碎了，人倦了。微微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似乎连唯一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紧紧地攀附着尔钧的胳膊，微微转身轻轻地乞求:“带我回去。”
话音刚落晕眩的黑暗袭来，尔钧顺势弯腰抱起她轻若羽翼的身体。刚迈上第一层台阶又被东旭拦住:“把她给我。”血红的眼睛透露着疯狂的爱恋与专属的占有欲。有那么一刹尔钧几乎要拱手把Angel让给他。冷冷的目光看到文倩这个念头又被推翻。他无法忽略这一年多Angel强言欢笑背后的苦涩，这个带着撒旦面具的魔鬼像一道没有解救的魔咒深深地将Angel困在情网里。
“照顾好你的未婚妻。Angel的一切从此与你无关。”他剑若星辰的眸3光透着寒冷。与东旭眸中的火焰山交重着，大有一番冰火九重天的杀澨。
“东旭哥，快放手啊！”文倩柔若无骨的小手顺势攀上东旭强健的臂膀:“伯母，还等着我们回去用餐。”
东旭面无表情地挣脱文倩的掌控，转而深深地握紧Angel的手语带哭声:“Angel。我知道错了，昨天我是妒忌得发狂，才会说出那么口不择言的话。我求你。”东旭身体向前一倾几欲跪倒在地。“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东旭哥，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何苦这样。”文倩愤怒地跺脚，看着以娇弱昏眩装可怜的Angel怒火丛烧，恨不得冲上前痛快地给她扇几巴掌，揭穿她的真面目。
时间就这样僵持着，直到Angel的手突然间滑落，挣开了东旭的掌控，削廋的面容让她看上去憔悴万分，眼角两行清清的泪水深深地触动了东旭的心。“Angel。”
看到她如此的伤心欲绝，他不忍再纠缠万分，但胸腔里的爱火并没有因此而熄灭，于是他仰头大喊:“Angel我爱你，我是不会放弃的。”
“彪哥，接下来要怎么做?”躲在角落处偷窥这一幕的阿诺有些焦急地:“她如果一直躲在洋楼里，我们怎么下得了手?”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阿彪紧锁眉头:“红颜祸水害人不浅啊！”
“那彪哥?”
“静观其变。老大已发话了不许伤她一根寒毛，我们只要说服她让老大重出江湖就行了，至于她的性命在我们眼里就像是一只蚂蚁不堪一击。”
“彪哥高明。那我派兄弟24小时盯梢，逮到下手机会再联络。”
“嗯！这次不要打草惊蛇。抓到后直接把她带回总部，然后召集兄弟逼玄枫就范。”阿彪凶狠道:“如果玄枫不敢就范，那我就杀了这个女人。让他从此没有了牵挂。”
“彪哥这是否太冒险了，她可是老大心爱的女人啊！”
阿彪长叹一口气:“混黑道在刀尖上行走，没有什么冒不冒险的。与其窝囊生活得如同过街老鼠，还不如一博定生死。”转而他有些伤感地:“如果老大怪罪下来，也有我顶着。我不能容忍玄枫的一生就葬送在这个不值得他付出的女人手里。”
悠悠转醒目入眼帘是尔钧亲切的面容:“感觉好些了吗?”他轻柔地扶她起身，体贴地把枕头立靠在床边:“喝点汤吧。”
热气腾腾地参汤扑面而来，温馨地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细细的声音浮现在脑海。“在想什么?”他如沐春风的笑容令她感觉到温暖4，她微微摇头:“我可以自己来。”
“你还很虚弱，难得我休假在家，让我好好陪陪你。”他温柔地吹冷参汤凑近她的唇边。暖暖的汤这一刻滋养了她的心肺，也滋润了她的心田。“尔钧哥。谢谢！”
“对我不言谢的。”他执起纸巾细腻地替她擦拭唇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冲动要保护你，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辞。”突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令Angel心神不安，她担忧地握紧尔钧的手:“不要。”
“什么?”
“不要说出这种话。”她担忧地泪满眼眶快要决堤而下。她的反应令尔钧倍感窝心，长臂一伸将她卷进臂弯。“好，我答应你不说这些话。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为他伤心难过了好吗?”
东旭，忆起他的名字心头猛然一痛，他的名如同一个烙印刻在她的心里。在经过绝望的无助后依然震憾住她的心扉，似乎每呼吸一次，心的牵引就加深一分。得不到她的回应尔钧的心情也变得焦虑。
终于她扬起梨花带泪的脸:“我答应你，以后的每天都会快乐开心。”
他温暖的笑了如同三月和珣的阳光。他轻轻地俯下身去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守候者。”
“嗯！”带着甜甜的微笑她再度温暖地进入梦乡。脑海中似乎又浮响着:“爱一个人好难，但不爱一个人是不是很容易?”
或许一年多还不能忘记那个人，是因此心灵空虚得无人填补。
或许要彻底了断这份感情，需要重新爱上一个人。
再见了东旭，忘记吧第一次爱的人。
“尔钧哥。”Angel追了出来，不明所以地担忧紧握着他的手:“小心开车，早点回来。”她突如其来的贴心让他感动得受宠若惊，他低下头任由她柔若无骨地小手整理着衣衫，结带。她微踮着脚红扑扑的双颊像极了沉浸在甜蜜中的娇妻。突然有那么一瞬他哪都不想离来，就想陪在她身边。
“好了。”Angel微笑地缩回手，下意识平抚着絮乱无章的心跳，向车窗里的尔钧依依不舍地挥挥手，看着他的车慢慢驶出门外，还不放心地跟出门去。是自己多心了吗?为何胸腔里的那颗心如何的烦躁不安。突然间被人从身后凌空抱起，转瞬强制地被塞进商务车里。“救命。救命啊！”
瞬息万变地被人蒙上贴口胶布，Angel睁大了美眸，看到阿诺那凶狠的面容，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尔钧隐约中听到背后的呼喊，回过头去不见Angel人影，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掉转车头在分离之5际的地面上，他看到了Angel脖间的那条丝巾掉落在地。这一惊非同小可令他加速油门向着同样神色慌张的商务车飞弛而至。
接近了，接近了。但却无法肯定Angel是不是这辆车绑架了。前面的车终于停了。一行黑衣人神色鬼异地扛着一个麻布袋走进地下室。搬运中尔钧清楚地看到麻布袋抖动几下。尔钧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在他们的地盘，人多凶险担心寡不敌众，思量片刻决定先报警，但忧心Angel的安危也只有奋不顾身勇闯龙潭虎穴。几年的跆拳道让他的身形轻敏如燕，他悄然地跟在他们身后，黑色的西服帮助他隐藏，居然完全没被发现。
“彪哥，人已经带到了。”阿诺踮着那肥厚的肚子，得意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瞄到那抹修长俊朗的身影穿过玄关，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蹦跳起来:“老大。”
“阿彪。”玄枫风淡云轻地表情在看到麻布袋中的Angel荡然无存，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抚摸着Angel面如死灰的脸轻柔地:“你没事吧。”察觉到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嘴巴上贴着胶布。玄枫怒发冲冠按案而起:“阿彪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接二连三地伤害Angel了。”
“老大。我情非得已。只要你同意重返黑帮我立刻放了她。从此立下毒誓不会再伤她一根寒毛。”阿彪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地表明立场。
他坚决的表白让玄枫紧锁眉头，阴冷的目光淡若星辰，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丝丝冷笑:“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看来这一年多时间并没有让你悔悟。你妹妹至今还身处监狱。难道你想让她提心吊胆度日，出狱那天看不见自己的哥哥吗?”
话语中阴冷得略带杀机，令在场的人闻风丧胆，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他向来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快刀铲乱麻是他最善长的英雄本色。“老大，你的意思是?”阿彪脊背上不由地冷汗直冒。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玄枫扬起虐血的薄唇:“我决意要退出就不可能再重蹈复彻，如果你再痴情不悔，就是自作孼不可活。”他弯腰抱起Angel，面色淡然道:“人我带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彪哥，就这么放他们走吗?”看到老头心意已决，想到之前的光辉岁月如昨日东流水，一去不复返阿诺傻眼了，同样心痛的阿彪紧握双拳，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步一步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突然间凶恶地暴跳如雷:“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毕十几条黑色人将他们团团圈住。阿彪率先走到前面:“老大你不仁，就别怪兄弟们不义。今天必6须要做个了结。”话毕一个眼色拳打脚踢之中，已将Angel抓于手掌之中。玄枫想要出手相救，但也苦于寡不敌众，被一个枪托砸在额角，顿时鲜血直冒:“老大，莫怪属下冒犯。你选择吧。”阿彪一手扣住Angel的脖子。一手拿着枪直着她的太阳穴。“要她死还是重回黑帮。”
“阿彪。你不要乱来。”
“老大，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决定就不顾兄弟情谊，不管大家死活啊！”阿彪严阵以待。“阿彪，你冷静一点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并不是抛弃你们。这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啊！”
“即使是不归路，活一天也要威风一天，而不是像现在帮不成帮，群不是群，看人脸色过活啊老大。”
“如果我说不呢！”玄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阿彪，“那么这个女人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阿彪凶狠地转动手枪，将子弹推进枪管里准备发射。“容我想想。”察言观色让玄枫心惊胆颤，看到阿彪一脸的坚决心中不免暗中叫苦:“看来，今天真是踢到铁板，旦夕祸福，就看今朝了。”
一番内心挣扎过后，玄枫狡黠闪动眸光:“阿彪你先放了Angel，给我点时间考虑。”
“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老大。兄弟们守株待兔这么多天也不容易，更何况上次新闻曝光，更令兄弟们的处境雪目加霜。就现在。”
“如果你们只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们。何必要弄得鱼死网破?”
“老大。”阿彪重重地搁下狠话。“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数到三如果你还犹豫不决，那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一。”Angel惊恐地瞪大瞳孔，这一瞬中她想起这悲惨的一生。出生没有了母亲，被欧打成性的父亲迫入娱乐城。提心吊胆地游走于乱世之间。拼死守护的清白却给了一个不值得自己去爱的花花公子。“哈哈哈。”好讽刺的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出生那一刻，对世间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