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娇又媚,清冷战神爆改女儿奴

第26章 你跟崔公子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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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烟掩唇轻笑,只当他是随口说了安慰的话,并没有当真。

“多谢世子。”

有陆折玉这样一打岔,她确实感觉好受了一些。

即使是客套话,她也承情。

陆折玉抬眼略略扫视李寒烟的周身,暗自估量着裙子的尺码。

之后站起身,将画好的玉镯图叠好封在信封中,塞进袖袋。

李寒烟吹熄案上烛火,只留下两盏灯笼。

“路上黑,我送世子到门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陆折玉递上灯笼,随口客套道。

陆折玉是个武将,目能夜视是最基本的技能,其实连这灯笼都很多余。

他一贯省事又自立,没有一点富贵公子的坏毛病,即使从王府出征那天也没要谁去送过。

她本以为这次也不用的,已经暗暗想要打哈欠回屋睡觉。

可没想到,陆折玉接过灯笼,淡淡应道:

“好。”

好什么好?

李寒烟醉意朦胧的脑子一激灵,连忙压下困意,跟上陆折玉的步伐。

陆折玉的步子虽急,但恰好控制在李寒烟不吃力的频率,走到拐角风口处,他微微一顿,便将李寒烟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冷风之外。

但手里的灯笼却被吹灭了。

眼前黑暗笼罩,李寒烟轻轻“啊”一声,停在原地。

她早年读书太多坏了眼睛,夜里不点灯盏根本看不明白路。

陆折玉微微偏头,月光朦胧,李寒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疑心陆折玉其实是笑了一下。

他抽出腰上的玄铁宝剑,将剑鞘尾巴递给她,自己握住另一边。

“牵着。”

他的声音简短有力,不容置疑。

李寒烟也没有质疑的资格,听话地握住他的剑柄,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前走。

“郑侧妃从未在家里说过与崔氏的婚约。”

“柔安看起来与你也并不熟识,你为何会知晓那镯子是她与崔氏的信物?”

空气微微凝滞一瞬,陆折玉清洌好听的声音便打破了宁静。

李寒烟一边小心辨认脚下的道路,一边慢吞吞道:

“我在王府时没怎么见过三小姐和郑侧妃,但未出嫁时,崔家长公子的父亲是我爹的座上宾。”

“他诗文风雅,不媚权俗,时常与父亲有唱和之作,两人互相引为知己。”

“崔大家与我们算是通家之谊,故而我与崔长公子幼时见过几面。”

“崔舒那个人,爱笑爱闹,嘴巴絮絮叨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同我们说。”

忆起儿时往事,李寒烟忍不住轻笑,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陆折玉听到她含笑打趣着念了其它男子的名姓,语气中是他从未听过的轻松愉快,冷哼一声。

“通家之好,也不见崔家人在李太傅的案子中伸一把手。”

“崔大伯无官无职,早就避世到山间清修,从不理这些俗事。”

李寒烟下意识为父亲的旧友辩解。

陆折玉的声音更冷:

“博陵崔氏百年望族,崔篆若是有心想帮你们,于子侄叔伯中周旋一二并不费事。”

李寒烟沉默。

“还有那个崔舒,靠着家族蒙荫做了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日日流连花丛点卯不应,吏部恼了他不知多少次。”

“世子久驻边关,连崔舒迟到早退的小事都能知道?”

李寒烟好奇地询问。

陆折玉的长眉紧拧,深深地看了李寒烟一眼,手上微微用力,抽出自己的剑鞘。

“崔舒为人荒唐至极,我每每回京几日,便能在朝中听上好几桩他惹出的祸事。”

他棱角分明的面颊紧绷,颌角的线条越发硬朗:

“柔安的婚约是我从前不晓,如今知道是他,便不能由着郑侧妃自己做主,须得禀报父亲母亲再行定夺。”

“你与崔舒经年未见,可别念着小时候那点可笑的情谊,再同他牵扯上。”

“莫要犯糊涂。”

陆折玉指指她的身后:

“你的丫头特意来接你,不必再送,早点回去休息。”

他冷冷地转身,提剑大步走远。

芳草提着灯笼凑过来,挽住李寒烟的手,担心道:

“世子同娘子吵架了?”

李寒烟微微皱眉:

“没有吧。”

“那世子怎么那么……冷淡?”

芳草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简直像要把方圆十里都冻住一样,她隔着大老远都感觉到寒意,不敢贸然靠近。

李寒烟仔细思索了一下:

“可能是发现自己的妹妹要嫁给崔舒这个纨绔,气急败坏又无能无力,不是冲咱们来的。”

她拍拍芳草的手安抚。

“陆世子冷起脸真是吓人。”

芳草还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确实,无妄之灾。”

李寒烟重重点头。

——

翌日清晨。

李寒烟打着哈欠从**爬起来,接过芳草手中的药碗,微微沾唇试温。

旁边李瑶正从巨大温暖的被窝里手脚并用往外爬,哼哼唧唧地跑到床柱后面躲起来:

“不要,娘亲,我不要喝苦药。”

陆姮跟着蹦下床,过去抓她:

“哪里跑?娘亲说了,不把药喝干净,你今天别想出卧房的门!”

“姮姐姐,你跟娘亲商量一下,多给我一块蜜饯好不好?”

陆姮轻咳一声头碰头跟她咬耳朵:

“哥哥说了,你乖乖喝药,蜜饯他帮咱们寻。”

李瑶眼珠一转,弯弯眉眼。

李寒烟见女儿又恢复了曾经古灵精怪的活泼模样,浑身的皮子都放松下来,努力板起脸,杏眼圆睁,盯着小丫头无声地催促。

娘亲盯着,李瑶磨磨蹭蹭挪回床边。

李寒烟披衣起身,盯着李瑶把药喝完,却见芳芸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娘子,咱们明月楼被人给砸了!”

——

镇北王府,青棠院。

“听说柔安那丫头,一大早就带着几个侍卫出门去了金水河边,砸了一家酒楼?”

蔡氏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严厉地瞪着郑侧妃。

虞锦兰看看蔡氏,又看看眉眼凝滞的郑侧妃,转转眼珠,提高声音,假意劝道:

“怎么可能?三妹妹的性子最为和顺,怎会干出如此不合规矩的蠢事?定是母亲听错了的。”

她凑过去拍拍蔡氏的手,装作不经意顺口责问:

“母亲是听谁说的?府中竟有人造小姐的谣,是儿媳管教不周,母亲告诉我,我定狠狠罚了,不让柔安妹妹的清名受损。”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扑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