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高坐马上,面容冷峻,挥刀血振,哂笑道。
“你们王家派你们来做事的时候,就没先问问,本王会不会武?”
周边。
眼见着暴起的头领一跃而起,结果自己头颅反而被人一刀砍落,一众伪装的死士直接被吓得呆立当场。
有几个小头目意志坚定,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高声鼓舞士气。
“我等家小已被安置妥当,不能辜负家主!”
“他只有一个,别怕!”
“杀!”
死士们提刀围了上去。
宁安不见丝毫慌乱,淡然下令。
“鱼已上钩,杀!”
话音落下。
原本是农装打扮之人纷纷从身旁牛车,驴车上抽出刀来,提刀便砍。
“保护王爷,杀!”
显然。
宁安给那么高的安家费,那么高的月饷不是白给的。
韩掌柜帮忙从皇都各处大营中选出的七百余人,全是真正见过血的老兵。
只不过,因为他们寻常百姓出身,只有战功没有路子,所以最高不过掌兵五十的都头。
面对这些死士,简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
淡漠,冰冷,无情!
他们的眼中没有半点不忍,没有半点仁慈,有的只是对敌人的滔天杀意。
数十息过后。
腹背受敌的王家死士们全部倒地。
杀敌最勇猛的一位中年汉子重重捶胸,行了军礼。
“禀王爷。”
“除了被王爷斩杀的一人以外,其余十九人全部拿下。”
“七人死亡,二人重伤,十人被断了手脚。”
宁安笑着赞道。
“果真精锐。”
“杀敌干净利索,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而后,宁安转头吩咐道。
“掌书记,给弟兄们记功!”
“另外,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有伤的治伤,别让他们死了。”
“本王去前面看看。”
说罢。
宁安驱马向着队伍前方行去。
而此时已经重新冲回到宁安身边的董文董武父子则是一同驱马跟上。
队伍前方。
被董文留下的兵马正举着大盾和山匪们对峙。
“对面的人听着!”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就得拿命买!”
山匪中的大嗓门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宁安拨马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之人。
山匪嘛。
不少都是活不下去的人上了山,要不就是些捞偏门的闲汉,这外在也就不太好看。
一个个衣服帽子五花八门的。
显然是抢到什么就穿什么,就戴什么。
宁安扫视了一圈,轻笑道。
“人倒是不少。”
“这是多少家寨子合到一起的?”
山匪中有头领顿时站出来,骂道。
“那个毬毛没管住裤裆,把你这傻屌漏出来了?”
宁安眼神一冷,淡淡道。
“杀了!”
一声令下。
宁安身侧后方,顿时有十数羽箭疾射而出,当场给这人扎成了刺猬。
“你不讲规矩!”
“哪有搞偷袭的?”
“还没交涉,还没讨价还价,就动手把人给杀了?”
其余头领纷纷指责大叫。
不过这一次,没人敢再骂人,都管住了自己的嘴。
山匪是匪,可不是兵。
这刀枪之类的兵器虽然难弄,可真想整,还是能搞到的。
可铁甲就不一样了,那是在难为他们。
就身上这身皮甲,都是当宝贝的,可惜挡不了太多重箭头的羽箭。
对于一众山匪头领的意见,宁安是不屑一顾的,漠视道。
“本王乃大离亲王,怎么会和你们这群山匪讲规矩?”
“老实束手就缚,本王尚且可以饶你们一命。”
“若是负隅顽抗,杀无赦!”
其实,山匪头领也知道自己等人今天踢到铁板了。
没听见人家自称本王吗?
平日里,他们别说王爷了,就是个郡尉他们都惹不起。
真是光是听到过山峰那杂毛的蛊惑,大家伙就领着弟兄一起来了。
可结果。
在山头背面的时候还看不仔细,等从山坡上冲到了近前才发现,都是身穿铁甲的精锐。
幸亏停下得早,这要是冲上去了。
这不是给官兵送菜上门来了么?
其余山寨头领们越想越气,不由吵将了起来。
“过山峰,你得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没错,得给个交代。”
“来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大商队,大肥羊,可结果呢?全是铁甲兵!”
“你这不是和官兵合谋,想要将弟兄们一网打尽吧?”
“你还说让弟兄们稳住,你在队伍里有内应,只要杀了这个王爷,就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可现在呢?你的内应在哪?”
“......”
一众山匪七嘴八舌地跳脚。
只是,吵着吵着,山寨头领们眼神一碰撞,刷的一声,拔出刀来就把刀架在了过山峰的脖子上。
“给老子绑了!”
“跪下!”
几息之间,五花大绑的过山峰被踹到在地。
而他寨子的人虽然是最多的,也想救人,但也比不过其他寨子联合起来,硬生生被压制住了。
其余的山寨头领也光棍得很,扑通一声也都跪倒在地,哭求道。
“王爷,小的们一条贱命,不值得脏了王爷的手。”
“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开恩呐。”
“这事情都是被‘过山峰’这混球撺掇的,小的们这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犯了大错。”
“小的们愿意把‘过山峰’交给王爷。”
“求王爷把小的们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宁安也被这帮人见风使舵的本事给逗乐了,失笑摇头。
“你们还真不像是山匪。”
“也罢。”
“都束手就擒吧,只要老实点,本王会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的。”
闻言,有山匪头领质疑道。
“王爷,小的们虽然命贱,可也不傻。”
“要是束手就擒了,那是死是活不就在王爷您的一念之间了?”
宁安面色冷漠,反问道。
“那你们现在可以试着反抗了。”
山匪头领想好的说辞,顿时卡在了嘴边说不出来。
他是真不想受这个气,真想踢到和这狗屁王爷干呐。
可每当他的眼神转到那些铁甲骑兵身上,他的什么胆气都没有了。
“王爷说笑了,小的哪儿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王爷怎么说,小的们就怎么做。”
说着。
山寨头领下令道。
“弟兄们,都放下刀,束手就缚。”
能活着,谁又想死?
山匪喽啰们左右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刀扔在了地上。
“拿绳子,把你身边的人都绑上。”
宁安吩咐道。
山匪头领则吆喝道。
“听到了没有,拿绳子把旁边的人绑上。”
打劫绑票,这是本行。
喽啰们纷纷掏出绳子互相捆绑起来。
别说,手艺真不错。
等到这群山匪都成了砧板上的肉之时,宁安突然冷肃道。
“全部拿下!”
“让他们互相检举,凡是犯下过血案的,统统砍了,是百姓被裹胁上山的且没伤过人的留下。”
也就在燕王府私兵尊从王令上前做事的时候,又有不速之客赶到。
“报,王爷!”
“说是有郡尉率兵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