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大门,温栀掏出符篆本,翻到第二页。
果然,第二个符篆显出小部分,大概一个手指大。
太好了!!!
洛离的血有用!
她指腹在符篆本上反复摸,激动不已!
好一会情绪平静一些,她才开始发现另外一件事情,今天擦在上面的血不少,怎么符篆只有这么点大。
难道往后的符篆,每一个需求的血量就会增加?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把洛离抽干了?
温栀心脏突突了一下,船到桥头自然直!
实在不直,就给它捋直。
接下来怎么才能再拿到洛离的血呢?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温栀苦思冥想走到冰箱,揭开门,拿出一份冰镇水果沙拉,叉了一口香蕉放口中。背轻靠着冰箱门,拿出手机,随眼一看。
喉头一梗,差点呛到。
银行发来消息,明天强制执行别墅!
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刘叔。
刘叔是温栀家公司的律师顾问,与她们家合作许多年了。温爸爸的信托基金也是他在跟信托公司对接,两人偶尔会谈谈复原进度,温栀手指拨开电话:“刘叔!”
正要跟刘叔说别墅的事情,刘叔那边先开口了,语气很不好:“栀栀,银行要收回房子这么大事为什么不跟我讲!这是你爸唯一留下的一点东西了!我看着你长大,怎么把我当外人啦?!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一样的性格,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刘叔的连珠带炮数落,温栀解释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刘叔语气严厉,可温栀知道刘叔这是一种关心的方式。温栀撒娇求饶:“我错啦!”
温温软软的语调一出,刘叔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说话太重了,马上口气转为安慰,道:“叔叔不是凶你,叔叔是着急。今天上午我才知道这事,下午我紧忙跑银行一趟,跟银行总经理申请了六个月的时间,别墅暂时不会收回。”
银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不可能跑一趟就暂停执行。温栀心中微微一**:“您是不是抵押了什么?”
或许是说中了事,刘叔马上转移话题:“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你前些时间说,前些时候符篆已经复原了一个。第二个复原得怎么样了?”
“第二个复原了一部分了。”温栀心里很感动,温家落败,从前许多人都避如蛇蝎,刘叔却还是一如既往,听温栀说复原了一个符篆,立刻为温栀赌一把,将自己东西抵押了出去,相信温栀一定能复原所有符篆。
感动之余,温栀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千万别再自己憋着了。”刘叔宽慰,接着他又说了另外一件事:“秦淮宴快回国了,你·要去看看吗?”
秦淮宴也是温栀的高中同学,受人瞩目,只是瞩目点与洛离不同,洛离是因为成绩好而受关注,秦淮宴则是因为家世。秦家经商世家,积累了大批的财富和人脉,在星市跺跺脚,星市都要抖三抖。
高中毕业,秦淮宴去米国留学。谢师宴那天,他忽然跟温栀表白了,让温栀等他回国。
从没想过谈恋爱的,温栀乖巧回答:“我还小,老师说不能谈恋爱!”
表白被拒绝是常事,可秦淮宴没有轻易放弃,他将这件事跟自己的朋友说了。让他们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温栀。
所谓照顾大概意思有二,第一,宣告所有人,温栀是自己看上的人。第二,盯着不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自打温家落难后,温栀脱离了原来的圈子,断了联系。有人曾告诉温栀可以去找秦淮宴,温栀拒绝了。
人情债,很难还的。
温栀跟刘叔说不去,刘叔连续叹气,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周一不好请假,温栀扎了个马尾,睡眼惺忪跑到公司。上午下午带客户看了几趟房子,没有白跑,客户觉得温栀长相温婉漂亮,不会骗人都成交了,小赚了一千多快钱,心情很好。
在公司签完合同,天已经全黑了。
走进公寓,温栀看到走廊上,摆放着一些盒子和袋子,走近了,温栀越看越眼熟。蹲下身,看到盒子里的充电线和小卡片。
这些都是她的东西!
拿出手机,温栀拨打房东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忙音。”温栀发了信息,对方回了一句,房子到期没交租金,温栀违约。
明明还有一天,房东这分明是故意黑她押金!她气的发抖,用钥匙开门,结果怎么也拧不开,低头一看。
锁换了,她只好发信息,软话说自己的很多东西还在里面,想拿出来。但对方却不再回信了。
不仅仅要黑她押金,还要黑她的东西!
温栀手砰砰拍在门上,巨大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可门怎么也打不开。身体再累,也比不上心累。额头碰在冰冷的门上,心头一酸,鼻尖泛起红,啪嗒啪嗒的泪珠砸了下来。
是老天看她前十几年的生活太好过了,所以故意折磨她来的吗?
打电话报警没问题,可这种属于民事纠纷,对方若是故意不到场拖时间,后续会耽搁很多功夫。
夏天的温度很高,打了遮阳伞,涂抹了防晒,可皮肤像放在火上炙烤,热得难受。为了一千多块钱,她今天的步数是三万多步,脚走麻了,后背起了红疹子。
她觉得所有事情在向好发展,咬牙坚持着,却没料到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今天赚的钱还不够再付一套房的押金和租金。
房东这样欺负人,她特别委屈!
“喂,别哭了。”一个声音从身旁冒出来。
温栀抬起脸,隔着泪帘望去,模糊中看到一张白色卫生纸。卫生纸后,模糊可以看到洛离那张不耐烦的脸。那药效果很好,洛离的眼球裂痕和脸上的擦伤已经消失了。
不过,温栀心情不好,没太关注太久,闷不作声接过纸,低头擦眼泪。
也许是有人关心自己了,温栀眼泪掉得更凶了。
温栀的眼睛里总是盛满温和的笑意,却被人弄哭了,一颗颗的眼泪仿佛砸在心上,令洛离生出一丝烦躁。他道,干巴巴的安慰:“你不是第一个被他黑的人。”语气顿了顿:“下次找房东,擦亮眼睛,笨死了!”
若不是温栀有求于洛离,她真的想拎起地上的盒子呼他脸上。她已经这么惨了,还要被奚落,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
连续说了三声,还是没忍住:“要你管!”
洛离脸扭曲了一瞬,望着泪眼朦胧的温栀,到底忍住没再说什么。好一会,洛离才道:“晚上住我那吧。”
跟这句话同时出声的是,温栀没好气道:
“我要去住酒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