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组?又想起纺织厂的事了……】
看白星眉头轻轻皱起,秦盛赶忙改口,“算了别去了,没什么意思。她们后面好像还会成立军属炊事组,可能偶尔切磋厨艺,一起给队里做顿饭什么的。”
【这……我吃还行,做饭不太行吧。】
白星面色犹豫,她看水已经沸腾了很久,提醒秦盛,“面可以捞起来了吧?”
秦盛只顾着想她的事,都忘了锅里的面了。
“我捞起来,牛肉做码子浇在上面?”
白星点头。
【他这么费心帮我想事情做,要不我还是去试试?】
“不然我去缝纫组试试吧?要找谁?”
“大院里的把头那家,陈班长的媳妇,好像也姓陈。”秦盛把拌好的面条盛进盘子里,端上餐桌,眼睛下意识瞥向墙上的挂钟。
才说了会话,都已经这个点了。
白星观察到他的表情,轻声提醒道,“午休时间到了吧,赶紧回去。我吃完自己洗。”
秦盛套上军装外套,抱住了她,“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聊,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我再从食堂带出来?”
“不用啦。”白星把他往外推,“总是带菜带肉回来不好吧,晚饭等你回来再说呗。”
“行。等我回来做饭也行。村口有家副食品店,票和零钱都在咱床头柜子里,想去买东西吃就买,千万别饿着。”
秦盛在家门口,不放心地说道。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
【比我姨妈还会磨叨。不过,还怪可爱的。】
白星跟着他走到院子门口。
“没穿袄子别着凉了,快回屋去。晚上见。”他轻轻一笑,眸中满是温柔。
目送他走远,白星才关上家里大门。
坐到餐桌,拌面温度刚好入口,里面还有秦盛放的一小把青菜。
她还是幸运,幸好现在胃口好,不过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孕反。
白星吃饱把碗洗好,觉得有些困,便回到房间**睡了会。
没想到醒来都已经快四点了。
她伸了个懒腰,刚从**下来。
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好,请问秦连长媳妇在吗?”是一位妇人的声音。
见没动静,她又咚咚咚敲了几下,声音越来越响,显然是用力的。
“来了!”白星身上穿的睡衣来不及换,胡乱披了件毛线外套在外,出去开了门。
“你没声,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妇人笑得谄媚,“我是把头那家陈班长的妇人,我叫陈香。关于我们军属缝纫组的事儿,连长有和你说过吗?”
“他只提了一嘴,没细说。”
白星从陈香的眼神中居然品出了一丝不屑的意思。
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和毛文倩如出一辙。
“这……不然进你们家说说?”陈香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可以啊。”
白星友好地侧过身让她进屋。
只要她不过分,白星都能忍受。毕竟都是同个队的家属,融洽相处更好。
“哇。连长的家就是不一样,比我们大好多。”
陈香一进门就到处打量,在那感叹哪哪都好。
“陈太太。不如我们先说正事儿?你说缝纫组怎么了?”白星不想无效社交,她把话题引回正轨,避免浪费时间。
她指了指沙发,语气带着些许不悦,“我们坐这儿说吧。”
哪有人进别人家,未经允许还去卧室参观的。
真没礼貌。
听到白星这么说,陈香才从卧室退了出来,她对白星的异样毫无察觉。
“好,来沙发说。但我看你们家里没有缝纫机,你会吗?”
白星忆起了之前被拐卖时的经历,“只会一点。”
“哦这不是大家的孩子白天上学,闲着也没事干,想说聚在一起用缝纫机改改衣裳,旧衣再利用嘛。”
陈香眼睛左右看了一圈,秦连长家里四大件一个也没有。
本来还想来这儿借个缝纫机用用。
是她想的理所当然了。
陈香这副模样让白星顿时没有了参加缝纫组的欲望。
“我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还是算了,不给大家添乱。”
陈香看他们家中没有什么能借走,可贪小便宜的,也就没劝白星,“可以的,连长媳妇。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白星礼貌性地送她到门口,人走后,才轻手关上了门。
她没把这插曲放在心上。
闷得慌。
白星想起秦盛提到了村口那家副食品店。她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和几块零钱,放进袄子衣兜,趁着太阳没下山,去那看看有没有什么小零食。
全当散步。
到了那才发现,她还是高估了村子里的副食品店。
没什么想吃的,白星用一张票换了一小袋老式饼干,便回家了。
大院里的土路被夕阳的光辉染成了暖黄色。
放了学的孩子们在家属院门口追逐打闹,笑声清脆悦耳。
白星看着这些孩子们,心里想到不久后她和秦盛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根本压抑不住嘴边的笑意。
“诶,我和你们说。连长她媳妇居然在家睡到下午4点。我今天去找她的时候,她里面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啧啧啧,真是不讲究。”
陈香不知道在墙角和谁嚼舌根。
白星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漠,仿佛陈香在说的人和她无关。她没有躲起来,就在这堵围墙后站着听。
“真的吗?我看她好像都不做饭,每天不是秦连长给她带饭,就是等连长回来给她做饭。”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星记得,没错的话,是住在她家对门的军属,姓许。
“你离他们家最近,当然最清楚。真不知道秦连长哪里找来的媳妇,当祖宗供着,还如此好吃懒做。”陈香添油加醋一顿说。“这就算了。她不知道哪来的家教,今天送我离开关门那叫一个用力,真是粗俗。”
不知道是不是受荷尔蒙的影响,白星听得心里一顿委屈。
孕妇多睡点怎么了。
谁做饭不是吃,这也能说。
她关门的声音都还没有陈香敲门的三分,怎么成用力的了?
她又气又想哭。
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影响胎教。
正想扭头回家,却撞上一人。
“哟,这不是秦连长媳妇么?怎的在这偷听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