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人心的积极性才能促进效率和产出。激励的方法无非有两种:一是精神鼓舞;二是物质回报。朱允烨不屑采用过于简单的煽动方式,也懒得花费时间给工匠们画未来的大饼。他选择直接用金钱作为酬劳,这种方式既实际又简单粗暴。毕竟东瀛的那座巨型银矿加上工坊收益已经足够丰富,眼前的奖赏不过如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为何要费心去做一些无效的动员?于是不久之后,这些崭新的手动抽水泵被包装整齐并装车完毕,在霍玮的押送之下驶向北平,用以解决当地那些积水的废弃煤矿问题。
此时霍玮的身份已不再是一名监察言官,而是专门负责皇家商会中煤矿事务的关键人物,虽然官职尚在,但他对此毫无抵触情绪,归根结底都是为朝廷服务而已。
与此同时,朱允烨携带着那本商业书籍来到了蓝府,并找到了蓝雪沁,开始传授她基础商业理念。他首先讲述了一种新型制度——股份制的相关知识。对蓝雪沁而言,这是个前所未闻的概念,大大冲击了以往仅限买卖双方交易的传统认知模式。
聪明伶俐的蓝雪沁迅速掌握并学会了将这种理念融会贯通加以运用,这让朱允烨深感满意。他暗想,蓝雪沁的确是商业奇才,自己的选择果然正确无误!
当蓝雪沁认真学习商业时,另一边霍玮已经带领着手动抽水泵抵达了京西煤矿区域。众商人见霍玮再次现身,暗地揣测,莫非此人要将矿山退还回来?
心中冷笑不已,毕竟协议已然签订生效,即便霍玮想要反悔也不可能达成。即便是上达御审裁决,依旧是他们的理由站得住脚,因此这些人只是静候霍玮的消息,却没想到霍玮根本就未曾打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到了目的地以后,霍玮立即将所有抽水泵安置至早已废弃且积水的煤矿内,开动设备将地下水源源不断地抽出洞外。
地下水位下降暴露出了矿洞的真实模样,霍玮指挥工人清理表面堆积的泥土与煤炭碎屑后,昔日繁华的煤矿重现于眼前。地底下满是黑色优质的煤矿资源。由于开采技术所限,这些矿区实际上开采出的量十分有限,大多数宝藏都被积水掩埋于深部。此刻抽走积水,原本所谓“废掉”
的煤矿瞬间变成储量惊人的宝贵矿产。仅仅这一带约莫八百多口矿井蕴含的价值令人叹为观止!
眼看着霍玮行动迅速而有条不紊,周边一直在旁观望,企图笑看他出糗的商人们彻底慌了神,一个个眼睛瞪得浑圆看着积水排出,露出下面的黑煤层,顿时懊恼万分。这么优质的矿区资源竟被他们以区区五十余两银子贱卖出手。倘若当时能够估清其价值,便是五万两也不该拱手出让啊!
随后愤怒的商人群起攻之,纷纷拿着银子试图赎回契约......
寻得霍玮之后,他们希望从霍玮那儿将那些煤矿重新购回。“霍老板,可否把这些煤矿归还于我们?”
“我们愿意退还全部款项!”
“不行!我们还可以提高价格!”
“我甚至愿意付出十倍的价钱,五百两!”
“只愿霍老板能高抬贵手归还这些煤矿。”
面对这一群商人阿谀奉承的姿态,霍玮想起自己刚到北平时他们的丑陋嘴脸,不禁冷笑答道:“这是当初你们自己说的,钱货两清,再无瓜葛。”
“请退下吧!”
说罢,便命人将他们驱逐出去。这些商人们愤怒不已,“姓霍的,你会后悔的!”
“在这北平地界上还没人敢与我们作对!”
“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这群商人愤恨离去。
霍玮轻蔑地笑了笑,丝毫不为所动。等这些商人走后,越琢磨越是窝火:看到霍玮挣钱就如同自身亏本般难受。于是大家商量着要对煤矿进行破坏,让霍玮无法顺利开采矿藏,试图借此压低价码迫使霍玮再次转卖煤矿。不仅如此,他们还打起了霍玮抽水设备的主意。几位商人的目光中充满贪婪——要是得到了那些抽水设施,废旧的矿井也都能焕发新的价值。计划既定,马上行动起来。他们召集自己的家丁,在夜色掩盖下向煤矿出发。
但是朱允烨又怎会考虑不到这种情况?霍玮手下的那些“工人”
实则皆是由锦衣卫乔装而成,任务正是处理那些敢于闹事之人。商人们气势汹汹带着随从到达煤矿准备搞破坏,正干得起劲时,锦衣卫们挺身而出挡住去路。“再向前一步者,格杀勿论!”
这些在北平混迹多年的商人多多少少和官府有着一些关系,并不将此警告放在眼里。“放马过来试试!谁敢先动我就认他作孙子!”
话音未落他就主动迈进了一步。
下一秒之间,他却感到眼前的景色突然开始旋转。咦?怎么周围的人个个露出惊恐神情盯着自己?那个无头尸体怎么会如此熟悉呢?然后他意识全失了。在他后面的众人目睹这一幕后顿时胆寒:刚才这商人才一踏步,对方瞬间拔出腰刀仅用一刀就把他的头砍了下来!那失去脑袋的身体摇晃了两下随即倒地不起。
伴随着那具尸体落地,锦衣卫发出冰冷命令:“杀!”
随之如狼似虎扑了过去把商人们和家丁团团围住,刀光闪烁间惨叫声四起。很快,地上只剩下了一片尸体。此时霍玮方才缓缓现身说道:“把这些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同时表明了身份。这消息传开,那些原本欲参与破坏但由于各种原因未能赴现场的商人都被吓得脸色苍白连续数天卧床不起,心中暗念早知如此还不如事先了解情况免得招致灾祸。
而朱允烨通过这次事件正好达到铲除藏于平静之下的不良商人目标。借霍玮揭露身份以及挂满城门的人头震慑作用之下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从今往后,再无人敢对这批煤矿有所图谋。至此,霍玮才开始在北平当地招募真正的矿工开展开采作业,并且将当地的实情详细地呈报给了远在金陵的朱允烨。朱允烨看完报告之后,心中甚为满意,微微颔首赞许。他心下冷笑:"哼,这些商贾若不亲身经历风险,怕是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畏惧。"既然煤矿已经开始开采,股份制的事宜便也要尽早提上议程了。
朱允烨随即指示蓝雪沁把这些煤矿划分成一百股。其中三十股归他自己所有,而另外七十股,则由他转交给朱元璋,同时递上了一封密信,在信中条分缕析地向朱元璋阐述了何为股份以及股份的意义,并解释自己决定实施股份制度的原因。朱元璋收到这封信后感到颇为欣慰。凭借着掌控锦衣卫的优势,他对朱允烨一直以来的行为可以说是洞察入微。虽然自己清楚孙儿的一切行动是一种状况,但孙子主动汇报又体现了另一种不同的意味——说明这位太孙时时刻刻惦记着他,还不敢擅自揽权。朱元璋越到如今年纪,越发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望着眼前颇有出息的孙子,内心充满满意。
朱元璋当即大手一挥,将股份全数退回,并告知朱允烨:"我也没有多少岁月可活,这些钱对我来说已是无关紧要之物,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小子自个留着吧,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给你的那位佳人蓝雪沁一些。”
而后,他让人将此封密信再度送往朱允烨手中。当朱允烨收到信时,正和蓝雪沁在外间游玩。待他打开信笺阅读一番,即能深切体会到字里行间的深情眷恋。当他读至信件尾处,瞧见一旁好奇探询的蓝雪沁,索性有意把信的内容朗声诵读了出来。蓝雪沁听完内容后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绯红,虽觉羞涩却也甜在心头。
近期黄子澄的心情一直不佳。毕竟,自己的全部身家早已与朱允炊绑定在一起,故此他的坏心情完全源自于对面那坐在教室中的皇长孙朱允炊。近来这段日子,上课之时,朱允炊常常魂不守舍,注意力总是涣散游移,不知为何。最开始的时候,黄子澄还以为这是由于那些亲近朱允炊的大臣被朱允烨杀害而导致朱允炊害怕的缘故,因此一边叹息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说朱允炊打起精神来,不必因他们过世感到难过,因为这些人死得其所。未来等到朱允炊登上帝位,尽可补偿他们的家人甚至给他们翻案都不是不行。但是后来,黄子澄逐渐察觉到朱允炊的状态似乎并非源于惧怕,反而更像一种单纯的萎靡,加之专注力严重不足。就算他用力敲击书桌发出极大响动,也无法将朱允炊的心思收回哪怕片刻。
于是,黄子澄尝试着向朱允炊身边的太监们询问情况。但太监又怎么敢说实话呢?难道去直说是皇长孙沉溺于美色,纵欲无度吗?那样的话黄教授怕是要剥了他的皮!因此只能撒谎道:皇长孙殿下最近日日夜夜都在苦读诗书直到深夜,这才导致精神不振。黄子澄听闻这一番话心里稍稍宽慰些,然而紧接着又开始规劝朱允炊不可过度熬夜用功,要注意保养身子。而朱允炊只是嘴上连连应答,一到放学就判若两人似的钻进自己的寝宫再不肯出门。而另一边,在东瀛的蓝玉
已经接连攻陷了多个东瀛大名的城池,
每次攻克一座城,
蓝玉总会命令斩下那些敢于顽抗之人的首级,
并将它们堆放在城外,形成骇人的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