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很快就知道陆家老二惹到魏老板,然后魏老板报案,陆家老二就被拘在了派出所的事情了。
陆家老二的男人姓苏,叫苏向东,村小的数学老师,跟江若初是同事,以前,跟沈知意也是同事。
派出所的人去苏家通知苏向东,苏向东正在家里批改学生的作业。
苏向东是个老实人,知道自家婆娘惹了大事,他一时没办法,就只能跑去陆家,找陆家二老跟陆长生。
“啥?老二砸了福满楼,被关起来了?”陆长生简直不敢相信。
他了解自己这个大妹,从小就虎,有她在,就没人敢欺负他们陆家,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二怎么敢去招惹福满楼的魏老板的?
魏老板不是他们本地人,是外地人,但是他有背景,在吉田镇,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的。
老二是怎么敢去砸他的店?
这可是个大麻烦啊,不好解决。
雨生跟若初认识的人最多,偏巧,他们俩都去南城,人还没回来。
陆长生焦头烂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想办法,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办法来。
“那爸妈,家里还有孩子,我就先回去照顾孩子去了,老二的事情,就麻烦爸妈跟大哥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苏向东等不及就先走了。
苏向东一走,陆母气得拍桌子,“老二是他婆娘,婆娘被关起来了,这姓苏的眼里就只有孩子吗?他是老二的男人,他这是不管咱老二了吗?”
“妈,那人都被关起来了,这苏老师总也要顾着家里头啊,他不是没办法嘛,他要有办法,能不管老二?”大嫂陆刘氏站出来,替苏向东说话。
“长生,要不,你去福满楼打听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先前听说,沈知意在福满楼打工,不知道老二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去砸店的?”
“那个劳改犯在福满楼……工作?”陆长生不信。
“那个魏老板是最重视名声跟脸面的人,沈知意是劳改犯这件事,咱们几个村子,都人尽皆知,她敢瞒下来这件事?她不怕魏老板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也是隐隐约约地听说的,之前,我跟老二一块儿去那边转悠过,都没有看到过人,兴许是以讹传讹。”
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陆刘氏也不敢担保。
福满楼那条街,也是镇上最繁华,消费最贵的街,她是不敢随便去的。
“肯定是以讹传讹,行吧,我先去派出所见老二,直接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嗯。”
“砸了人家的店,说不定要赔钱,老大,你带上十张大团结,天大的事情,十张也该够了。”陆母对陆长生说。
“嗯,媳妇儿,去,去拿钱。”陆长生对陆刘氏喊道。
陆刘氏不肯动,“刚才向东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让他拿钱?你先去问问嘛,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说。”
天啊,这陆母也是个心里没数的,一张嘴就十张大团结,真以为他们家很多钱啊。
有钱的是陆雨生,陆雨生就算不在,也不该问陆长生要。
“妈这边有,你先带着去。”陆母叹气,她这里的钱,是陆雨生私下里给的,就是留着家里有急用的时候,拿出来用。
老二出事,也是家里的急事。
陆长生带着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到了派出所,做完登记,很快,陆长生就看到了陆家老二。
陆家老二刚要上前,就被呵斥,“坐好了说话。”
陆家老二脸上讪讪的,退了回去,兄妹俩就坐在两张椅子上,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很简陋的木桌。
不等陆长生问,陆家老二就红着眼睛,把一切都说了。
“大哥,那个劳改犯是真的厉害,她不止找了周牧川当靠山,那个魏老板,还是她的新靠山。”
“魏老板?她真的在魏老板手底下做事?”
“嗯,最近镇上,福满楼跟吵遍了全镇的女厨师,竟然就是她。”
“啥?她……”
认识沈知意这么久,还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他只知道,沈知意那个女人擅长的就是读书,教书。
她教的学生,成绩都很好,孩子们还都很喜欢她,家长也觉得她负责。
她在家,有时间就要帮忙做饭。
她做的饭吧,只能说能入口,勉勉强强能吃饱,要说多好吃,那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这三年劳改出来,她怎么还多了这么一个手艺?
难不成,里面还教做饭炒菜?
不可能吧?
“大哥,魏老板要我赔两百多,我不记得是两百一十八,还是两百四十八,总之,这件事,得让雨生回来解决,我们家老苏,拿不出这么多钱。”
“……”
陆长生瞠目结舌,怎么会赔那么多?
他从他们母亲那儿拿了一百块,原以为,加上赔偿跟打点派出所的关系什么的,怎么都够了。
眼下,竟然连赔偿款的一半都不够赔。
“对不起,大哥,我本来是想找那个劳改犯的麻烦,替咱们陆家出气的,结果,我倒是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现在别想这些了,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你自己好好的啊。”
陆长生把陆母给她收拾的几件衣服,递过去,让民警检查,交到陆家老二手上后,陆长生赶紧离开了派出所。
让雨生回来,肯定是好的,只是,雨生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既然事件牵扯到了沈知意,他就去福满楼走一趟。
陆长生把自行车停在福满楼的时候,沈知意正在跟人打牌,打得热火朝天。
沈知意今天心情好,输了很多钱。
沈知意牌品很好,输再多,她都是笑呵呵的,反倒是一旁的两位师傅,替她着急的不行,屡次三番的提醒隔壁店的人,“小沈是新手,你们悠着点赢啊。”
邱师傅红着眼说,“小沈,半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咱们要……见好就收。”
邱师傅也是急了,词语用得对不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长生见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支好自行车,站在旁边好一会儿,兴致浓厚的沈知意,一点儿都没发现他的存在就算了,还让他听见,她打牌输了那么多。
半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这个劳改犯,她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