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凡虽然年轻，但一点也不像社会经验不足的样子。
恰恰相反，张成兵感激他比自己都老辣，短短几句话就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左不凡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张成兵只是粤省玉石协会的副会长，而在玉石协会中，像他这样的副会长还有两个，上面还有一个会长。
他代表不了整个粤省玉石协会。
这一次来滇省，除了想要抓住即将到来的东风，大赚一笔，此外还有一个目的，利用滇省这个出产原石的源头，一举拿下副会长的位置。
可现在，左不凡仅用了几句话，直接让他的计划全部落空。
张成兵不禁有点后悔，他是不是太强势了？
“张会长，请吧。”
左不凡见张成兵阴沉着脸，陷入沉思，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开始赶人，“你不是要去找四大采石场谈吗？要是去晚了，估计就没得谈了。”
听到这话，张成兵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敢肯定，只要他前脚一走，左不凡绝对会联系四大采石场的人，联合起来向他施压，或者真的像左不凡说的那样，直接找粤省玉石协会的其他人谈。
比如其他两位副会长。
或者直接找会长……
想到这里，张成兵再也坐不住了。
新的会长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志在必得。
“我可以让出一成的利益，七三分，我七，你三。”
他阴沉着声音说道。
“不够。”
左不凡摇了摇头。
“左不凡，你太贪婪了。”
张成兵忍不可忍，猛然起身。
“张会长，谈论是的人是你，不是我。”
左不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微笑道：“慢走不送。”
张会长直勾勾盯着他。
左不凡不闪不避。
两人谁也没有退缩。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张成兵第一个忍不住，咬牙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六四，我六，你四。”左不凡道。
张成兵炸了，大怒道：“左不凡，你别过分，六成的收益，你吃得下去吗？”
在他的心里，以为左不凡最多说出五五的利益分成。
可左不凡竟然狮子大开口，直接就是六四分。
张成兵忍不可忍。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吴山也是惊愕不已。
在此之前，他与粤省那边也有过合作，利益最多就是五五分，这还是对方看在董爷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不然的话最多就是六四，甚至是七三。
可到了左不凡这里，开口就要六成。
难怪张成兵会爆炸。
这换成谁来了，估计都接受不了。
“别急，张会长。”
左不凡缓缓开口道：“我说的六四分，是有附加条件的。”
“什么附加条件？”
张成兵愣了下，脸上露出了疑惑。
左不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据我所知，张会长正在拉拢粤省玉石协会的人，打算争一争会长的位置，我说的对吗？”
张成兵脸色大变，陡然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吴山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刚才在外面，左不凡见到张成兵时候的反应做不了假，他是第一次见这位张会长。
既然是第一次，那他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吴山可是知道，粤省玉石协会除了张成兵外，还有另外两位副会长，拉拢成员这种事情肯定是暗中进行的，不可能让那两位知道。
那左不凡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干爹提到过的奇人异事吗？
果然厉害。
看来他之前靠自己的力量脱困，也是使用了这种能力。
一时间，吴山的心底无比庆幸。
当初劝说左不凡与他合作的时候，幸亏没有用强。
不然……
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如果粤省玉石协会与滇省的合作达成，你将立于不败之地，当选玉石协会的会长。”
左不凡淡声道：“而其他两位副会长，也是一样。”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合作没关系，大不了我找另外两位副会长合作。
张成兵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之所以这么焦急赶来，是因为他提前听到了小道消息。
等到消息传开，另外两位副会长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赶来滇省。
到时候，他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反而会处处受制。
可六四分……
大头全都被左不凡赚走了，那他赚什么？玉石协会赚什么？
一边是会长的位置，一边是赚钱……
张成兵陷入了迟疑。
吴山也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久后，张成兵一咬牙，点头道：“好，六四就六四，但我也有一个附加条件。”
“你说。”
左不凡微微一笑。
脸上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心里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谈判，他也是第一次经历。
说不紧张是假的。
好在是成功了。
整个滇省的原石生意，一旦成功了，绝对大赚。
“滇省这边的采石场，你自己去解决，我要的是整个滇省出产的原石，而非你一家。”
张成兵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你办不到，那我就自己去谈，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此取消。”
“没问题，这些事情我自己解决，半个月时间足够了。”
左不凡一脸自信。
他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蛋糕。
以他如今赌石大赛第一的身份，身后又有董爷在，其他采石场肯定会给他一个面子。
更何况，这么大的利益放在这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前一秒还脸色阴沉如水的张成，这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并且伸出了手。
左不凡也伸出手，与他的手握在了一起，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吐槽了。
就这变脸的速度，左不凡自愧不如。
说白了还是生意人。
只要利益够了，又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
事情谈妥之后，张成兵就离开了。
前脚刚走，吴山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不凡，你准备怎么做？”
他之所以干走私，一是子承父业，二是为了利益。
如今有更大的利益摆在面前，那还干个屁的走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