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李昊有些激动，他卖东西一天就四五块钱的纯收入。有的时候还一分钱都赚不到。
现在一天就能赚十块钱，比他在工厂上班的时候还多。他爸妈在乡下攒工分，一天下来，累死累活也才一两块钱。
见着李昊激动的样子，杨子舒心底不甚唏嘘，以后动动手指，出入账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大佬，现在竟在为几块钱这么激动。
他记得自己认识李昊之后，从未听李昊提起过他这段有些悲惨的经历。
“你今天是去做苦力吗？”李昊瞧着杨子舒一身汗臭味。
杨子舒点头，“我跟朋友去乡下收菜，收到以后拿到城里卖。”
“你朋友有自己的车？”李昊问。
“有。”
“这年头有自己车的人都不简单。”
说着，他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他要是有一辆车就好了，平时不用死守在菜市场附近摆地摊，还能去乡镇集市上摆摊。
听人说，乡镇集市上摆摊反而赚的更多。
“你以后也会有的。”
杨子舒很肯定的说道。
“借你吉言，我以后也会有。”
他之前很颓废，有点生活不下去，更不想努力。和杨子舒聊过之后，他对生活没那么迷茫，又有点生活的劲头了。
“希望我能多赚点，到时候跟你一起去南方多进货。回来以后好好卖衣服。”
“好，只要有事，我就喊你。”
杨子舒说完，“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在摆摊的这里碰面。”
“嗯，我也该收摊了。”
今天生意还不错，赚了十来块。
待会儿带一块肉回去，妻子和孩子很久没沾过荤腥了。
杨子舒走出几步远，回头看了看正默默收拾摊位的李昊。
好友啊，我现在能帮你的也就这点了。
他现在没像之前那般缺钱，花十块钱请人搬运一下，也不是不行。
请李昊去当搬运工，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他和陈飞商量过。
陈飞同意，他才决定将这事和李昊说。
一天十块钱的搬运费有点多，他决定自己贴补一部分给李昊。
经过昨天和李昊聊天，他知道李昊现在过得很艰难。
李昊曾帮过他很多，现在轮到自己能帮一点算一点。
以李昊的能耐，自己倒贴一点钱，用不了多久，李昊就会以其他更赚钱的方式，帮他把钱给赚回来。
杨子舒推开门回到家中，随意洗了个冷水澡。换身了干净衣服，无力的躺在**，仰面看着天花板。
今天又是累到无力抬手的一天。
好在陈飞帮他带了一点吃的东西，他在三点过的时候有吃过饭。这会儿身体很疲惫，肚子有点饿，他不想起床去吃东西。
桌上放着面条和煮面的小锅子，明明锅和面就在面前，他身体却懒得动弹。
“算了，闭上眼，睡着就不饿了。”
杨子舒自言自语的闭上眼睛。
辗转反侧许久，他终于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
睡了一整晚，早上起来手臂依旧酸痛。
起床后，他先去买了三份早餐，买好早餐后便提着早餐去找李昊。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早起有浓浓的晨雾，雾气飘**在空气中，钻入鼻孔的空气都是湿润的。
杨子舒迈着步子来到摆摊的位置，没见到和他约定一起去干活的李昊。
难道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昊很缺钱，能有个一天赚十块钱的工作，李昊没有理由不来。
杨子舒正打算离开，先去路口等着陈飞。
只见李昊穿着单薄外套，气喘吁吁的朝他跑来。
“早上孩子哭闹，被耽误了一会儿。”
李昊满脸歉意，“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吧。”
杨子舒看到他脸上的抓痕，眉头皱了皱，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还没吃早餐吧，我带了吃的，我们边吃边聊。”杨子舒将手中早餐递给李昊。
“我吃了的。”李昊没有伸手接。
杨子舒给他介绍工作就很不错了，哪里能平白吃人家买的早餐。
“拿着，一顿早餐我还是请得起。”说着，杨子舒将早餐塞到他手中。
“谢谢。”
李昊声音有些哽咽，早上出门前他刚和妻子大吵了一架，这一年多的经济压力，贫苦生活正消磨两人之间的耐心和感情。
妻子一向温柔懂事，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没有人帮衬，他知道她很累。
杨子舒：“怎么了？”
“没事。”
早上妻子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孩子，他赶着来找杨子舒，没有理会，当妻子再次催促，他没控制住脾气吼了一句。
吼完他其实就后悔了，但妻子不依不饶，把对他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他赶着出门，推了妻子一下。
一向温柔的妻子竟然抬手抓伤了他的脖子。
这会儿，脖子还在火辣辣的疼痛。
杨子舒见他不愿意多提及自己的事情，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来到大马路上等着陈飞开车过来。
陈飞喜欢睡懒觉，杨子舒和李昊两人等到太阳到头顶，陈飞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你来多久了？”陈飞问。
“不久，也就一两个小时。”杨子舒笑着回答。
陈飞尴尬的挠挠头，“昨晚我忘记定闹钟，昨天太累了，我睡的很香。”
“嗯，看的出来，睡的很香。”杨子舒顿了顿，接着道：“今天有帮手，没那么累。”
李昊和陈飞打过招呼。
陈飞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抓痕，“你脖子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吗？”
“我媳妇不小心抓到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结婚了啊。我和他还是单身，不对，就我是单身，杨子舒他有对象。”陈飞笑着说道。
“来，把早餐吃了。特意给你带的，我们两个的那份已经吃完消化了。”杨子舒把早餐递给陈飞。
陈飞不客气的接过早餐，“待会儿带你们去个新地方。”
“今天不是要去收菜吗？你想去哪里？”杨子舒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陈飞神神秘秘的说道。
“今天太晚，我们不去收菜，先玩玩吧。”
听到这话，杨子舒有些担忧的看向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