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躲!”
夜露雾浓,万禧被摁在落地窗前,盯着远处的幢幢星河幻化成斑斓光点。
空中泳池水光潋滟,倒影在男人那张横征暴敛的脸上。
姜衾寒情绪极低,指尖携着冰,雪松冷冽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冷到发指。
“怎么进?”他的语气平静,略带沙哑。
“我…我也不知道。”
万禧咬着殷红的唇,虽是她主动,可这种事也是第一次。
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姜衾寒谦和矜贵,从未有过稽越的行为。
唯一一次肌肤之亲,是餐厅递水碰到了她的手。
如果今晚不是她存心作祟……
“要不,还是改天吧?”
万禧眼角洇红,勾着诱人的湿漉。
整个后背冰凉片刻,又被一团炙热圈住。
“改天?”
“这种事?”
姜衾寒低磁的嗓音冷冷,眼底沾染了情欲,他没有亲她的唇,长膝微攻,抵住了那双酥软的小腿,堪堪一握的细腰在他灼热的掌中,几乎要被碾碎。
“我觉得……”
“放松!”
男人不由分说倾轧而下。
谧静的池水涌现一圈圈水花纹,向外乍开渐渐扩散,最后隐于池中,分秒过后又涌出数个,消退涌现,混杂着隐忍细小的哼声在夜色绽放美丽。
迷雾渐浓,吞噬了繁星流河。
从卧室到卫生间,再回到卧室。
姜衾寒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困兽,蛰伏在黑暗中,将嘴里的猎物欺负、**碾压到毫无力气。
万禧眼底升起潮湿的热雾,一点点凝聚成水珠,最后承受不住后滚落而下。
一次。
两次,她不记得多少次了。
春雾散淡,东方露白。
姜衾寒从她身上起来,幽黑眸底的情欲随之散尽。
热气退了大半,万禧那张出水芙蓉的小脸从被子里冒出,咬紧牙关,强忍着抖如筛糠的小腿,
“姜先生,我们…分手吧!”
姜衾寒虚拢火光的大手微顿,目光扫视而来。
有点凶。
还夹杂着怨。
一只刚开垦了二亩地的牛就要被主人宰杀的怨气。
“我听说宝瓷小姐回来了……”
“她是您心中的白月光。”
万禧一不做二不休,“我很喜欢你,但我不当第三者。”
“我愿意退出,前提是,你得…付我一笔分手费。”
她漂亮的眼眸里**漾湿润,盛着对男人的深情,面色陀红的如白里透红的水蜜桃汁水充盈,甜的发腻。
可真咬上一口,却发现那果肉里淬了毒。
七个小时前。
京港一家挥金如土的华府会,闹中取静,姜衾寒在半明半昧的包厢内推杯换盏。
“小瓷要回来了。”
“你那位笼中鸟也该玩够了吧!”
透过虚掩着的门,白雾袅袅下,楚巍幸灾乐祸。
门外要进来的万禧身体微僵,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里面是她高高在上的男朋友姜衾寒和京港有名的几位豪门公子哥。
“当初,你也是为了和小瓷置气,才找上这舞蹈生,这样背景的女孩还想娶进门不成!”
“入赘的爸,插足的妈,病恹恹的弟弟,破碎的她。”
“小心把你当成救世主。”
对面,一直未说话的姜衾寒悠然开口,
“谁说要娶她了?”
“不娶,谈了半年,养狗都有感情了!”
“狗毛多,我不喜欢。”
姜衾寒浅笑,本就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却披着一层谦和儒雅的神情。
“哈哈哈…”
几人啼笑皆非。
“所以你不养狗,开始养女人?”
“她浑身上下有超过五百块的钱衣服吗?”
“廉价毛衣掉的毛可比狗都多。”
姜衾寒吸了一口烟,神色在幽暗晃动的光线下迷人性感,神情淡然,对这些嘲讽不予置否。
似乎也并未打算替她说句话。
“舍不得丢啊?”另一位追问。
“无聊而已!”
冷冷的四个字,让万禧心冷如坠入冰窟。
在他们眼里,她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谈了半年的男人,居然是这么看她的。
既然姜衾寒是因为和白月光赌气才和她在一起,万禧也没必要一个人上演虐恋情深。
楚巍说的没错,相对他们这群豪门,她确实不值一提。
但是就这么分开,她一分钱也捞不到。
她不想危在旦夕的弟弟要做手术时,面对巨额手术费,秦晓茹跪地祈求那位名不副实的父亲赏一个钱子儿。
与其等着被甩,不如主动勾引。
她今天要和姜衾寒生米煮成熟饭。
在华府会的几个小时里,万禧面不改色,乖顺的如一条听话的狗,直到男人提出要送她回去。
她央着想去他的办公室坐一坐。
可能是心上人要回来,姜衾寒心情不错,还真答应了。
天宜集团高达一百二十七层的顶楼,夜景很美,果然是她这样的穷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
她喝了两杯桃汁酒,拉着他说醉话。
顺势亲上了男人的喉结,手指…耳窝。
一切都顺理成章。
除了有点疼,有点撑,她感觉还好。
毕竟,她有容乃大。
“你再说一遍?”姜衾寒觑着眸,脸上阴云密布。
“我要五十万!”
买断他们的感情。
万禧眸光坚定,一鼓作气。
“吧嗒!”
蓝色火光映衬男人深邃冷毅的轮廓,让本就英俊的样貌更加瞩目,扑朔迷离。
一缕烟呛的万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应该能答应吧。
小女人的种种表现似乎都有了理由,他一靠近都会羞涩的人今天却如此主动,也许这半年都是演戏,她本性就是如此,贪财逐色。
为了钱。
他,成了围猎的困兽。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落网。
“你觉得你值吗?”姜衾寒吞云吐雾,吐字如刀,眼底的轻蔑一览无余。
“我不值,但沈小姐值。”
万禧一语中的。
她不配,可他白月光配啊。
“哼!”
男人气笑了,语调悠然平静,“要和我分手啊?”
“嗯!”
“沈小姐回国在即,你身边有莺莺燕燕不是不好,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只字不提,见到沈小姐也装作不认识。”万禧眼波泛动,挤出两抹清泪含着怨,还怪懂事贴心的。
姜衾寒盯着她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似乎今日才见识到这小妮子的真面目。
什么乖巧,什么听话,都是装的,明明是八面玲珑,蛇蝎心肠。
“想好了?”
“想好了!”
干脆利落!
阒无人声,一瞬间屋内安静了几许。
堂堂天宜老总脸色阴沉。
阴影下,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一次还不足以这个价!”姜衾寒捻灭还未燃尽的烟蒂,挑眉勾起了唇。
“什么?”
万禧没反应过来,细腰已被揽了过去。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