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小插曲,万禧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徐斌发来拟订好的协议,为期两个月,片酬一百万,如果加期,按照每天二十万再加。
姜衾寒还真是大方。
万禧加了日结算的要求,那边也同意了,她签好电子协议,心情跌宕起伏,本以为一拍两散,结果这个男人还是成为了她的大金主……
等她攒够钱,找到伤害楚楚的凶手,就带着秦晓茹和万良离开,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是非之地。
……
早上。
“万小姐,我是程卓,我到门口了!”
程卓电话打进来时,那辆黑色的古思特停在万家门口,仿佛一头刚睡醒的黑豹,慵懒至极。
万禧洗漱完,急急忙忙出了家门。
“谢谢…程助…”
她自然而然地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掀眸时被身后那抹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没想到,姜衾寒也亲自来了。
他身上,还是昨晚那身衣服,修长裤腿还有些明显褶皱。
“姜先生!”
万禧恍然,怎么是怕她跑了吗,亲自来带人。
“嗯!”
虽然衣服是昨晚的,但是男人精神抖擞,手上平板翻阅着工作内容,连头都未抬。
万禧也不好打扰,翻出手机玩了起来。
微博推送了一条热搜。
“沈宝瓷受伤后坚持带病演戏!”
热搜下有她打着石膏进组的照片,小脸惨白,眸光坚定,丝毫不耽误剧组的意思。
路人好评不断。
“豪门千金都这么拼,粉了!”
“剧组要保障演员人身安全啊,这样的演员好接地气。”
这波操作让她狂吸了不少粉丝,算是非常厉害的一波操作。
难怪,姜衾寒昨晚连夜找到她。
等一切尘埃落定,今天便发了通稿,这般良心用苦,怕是会让沈宝瓷很快晋升娱乐圈的一线明星。
而她,也是他运筹帷幄中的一环。
像姜衾寒这样让人看不透的男人,是能掌控一切的神。
剧组在影视城,外面围满了媒体和粉丝,姜衾寒的车子有通行证,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去。
沈宝瓷坐在轮椅上,右肩石膏上摆放着奶茶薯片等零食,她脸上带着妆,被人推着在拍摄棚内,看见他们两只小酒窝浅笑,
“衾寒哥哥,万小姐!”
“不是让你躺着休息吗!”姜衾寒昵了她一眼,语气冷冽。
沈宝瓷本就是跳脱的主,让她整天躺在**简直就是在折磨她。
“好凶啊!”
她笑着蹭过来,向万禧这边蹭了蹭,“万小姐,麻烦你了,接下来就一场骑马的戏份,注意安全啊。”
“好!”
万禧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开始化妆。
沈宝辞对于她来说,始终都没有任何敌意,她不清楚她是否知道自己和姜衾寒在一起的那半年,每次见面,她都和邻家妹妹般,大方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万禧换上古代戏服,听着动作老师讲解接下来的动作,演员需要吊威亚,在马背上连翻几个圈,最后以完美的角度落在男主角的马上。
整个过程动作要求很高,古代武侠,动作干脆利落,还要优美有力。
万禧第一次演戏,又是第一次骑马,连过数十条,导演喊卡了几次。
沈宝瓷坐在操作间,直着急,“我是不是对万小姐期望多高了。”
姜衾寒在她身边,椅子不高,他过长的腿蜷缩得很多,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女性工作人员是不是瞟向他,他都置若罔闻,只是全程盯着显示器。
万禧手心里全是冷汗,跳上马按照导演又演示了一遍,转圈,掉马,被男主救上他的马背,一气呵成。
“这次比较不错,但是女演员最后脸不要转过来,再来一次!”
简单一句话,他们又要再次摆位。
“你已经很优秀了,没经过武指,第一次演戏就完成得这么好!”身后的男演员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这部电影的男一号是去年新晋视帝岁宴宁,长相帅气不说,演技也很牛,没想到待人接物也很温柔。
“不好意思!”
毕竟因为她已经重来了几遍,心里多少会产生惭愧。
“我们再来一次!”
“好!”
有了合作伙伴的肯定,万禧没有最初的紧张,很顺利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好,卡!”
“沈小姐!”
终于,导演满意了这一条,在给脸近景时换上了沈宝瓷坐上马摆个pose。
拍了一整天,两人都是这么替换。
搞到最后,岁宴宁有点精分。
“明天是一场落水戏,演员配好台词,九点开工。”导演布置完接下来的任务,今天算是拍摄完成。
姜衾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现场,沈宝瓷道别后,被经纪人送回了房车。
万禧累得汗流浃背,她没有经纪人,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身上酸得要死。
岁宴宁摘掉繁重的头套,清俊的五官一览无余,他很高,看上去有点瘦,浅笑说道,
“万小姐,没有经纪人吗?”
额…
她这样的替身,还需要经纪人吗?
脸涨红,头皮被发饰坠得发疼,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过敏,她脸蛋痒痒的,还有点红点。
“岁先生,我们有休息室么?”
“剧组在附近的酒店给每个演员都安排了房间,你可以洗个澡。”
岁宴宁好心告知,她讪笑着点了点头,准备回去一趟。
酒店在影视城里面,她拿着工作证到前台要了一张房卡。
刚走进电梯间,便看见电梯里的姜衾寒,手里拿着沈宝辞的一堆零食,看见她时,眼底还有点诧异,随即平静地问道,
“拍完了?”
万禧没理他,要知道这么累,她肯定要加钱。
见状,本来要出电梯的男人一动未动,盯着她手里拿的房卡,
“你住几楼?”
“干嘛?姜先生还要监督我晚上有没有背台词吗?”
她没好气,拆卸着手腕上的绷带。
姜衾寒盯着她完美的后脑勺,倔犟又饱满,她瓷白的肌肤沁着汗珠,他几乎可以看到她脖颈得小绒毛,
“也不是不可。”
万禧气急败坏,她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被他监督,
“姜先生是周扒皮吗!”
电梯门阖上,他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提醒道,“沈小姐的零食你不给送了吗?”
“想吃什么,我让程卓去买?”谁知男人没动,反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