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辣条的脑袋,给它倒了满满一盆生骨肉,又搭配了些空间溪水,辣条吃得那叫一个得劲儿。
趁它吃饭,林晚用软尺量了它身体的尺寸。
得给辣条也做件恒温衣,不然到了极热,它那身皮毛非得中暑不可。
按照制衣教程,用剪刀在布料上裁裁剪剪,废了近一米的料子,辣条的小衣服才有了个雏形。
“嘬嘬嘬。”
辣条一摇一晃地跑到她跟前,配合的把头钻进衣服里。
恒温衣的布料是黑色薄丝款式,紧紧包裹住辣条胖乎乎的身体,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览无遗,模样很是滑稽。
“走几步看看。”
辣条不适应穿衣服,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刚走几步撞到茶几上,疼得直叫唤。
“噗!”林晚没忍住笑出声。
辣条不服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同手同脚绕着沙发走了两圈,骄傲地回到主人面前。
哼,笨主人!这有什么难的?
“好好好,辣条真棒!”
给辣条脱下衣服,拿了根冰棍奖励它,又埋头对着衣服修修改改。
她不擅长手工活,奈何找不到裁缝只能亲力亲为。
不管丑衣服,美衣服,能穿的就是好衣服!
手工制衣她也是第一次,毕竟她的技能全点攻击力了,挺有意思的,算是一种新奇的人生体验。
把做好的恒温衣收进空间,开始给自己量尺寸。
辣条是小动物衣服相对来说好做些,人穿的就难了。
埋头苦干了几个小时,作废了无数件衣服。
不是一只袖子长了,就是一只袖子短了,衣领大小也不一致。
“为什么这么难啊!”
有气无力地瘫倒沙发上,手耷拉在一旁,剪刀从指尖滑落,掉在堆成小山的碎布之上。
这东西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明明做辣条的衣服都行,怎么换成人的就不一样了呢?
“哇——哇——”
窗外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尖锐刺耳,引得辣条嗷嗷叫唤。
辣条跳到窗边的柜子上,爪子使劲挠玻璃。
疑惑地拿开脸上的教程书走到窗边,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
幽冷的月光洒向楼底的水面,映照出密密麻麻的人头。
定睛一看,原来是水面上飘着几十艘竹筏,上面站满了人。
估算了下,起码得有百来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入耳。
“翠花,娃咋哭了?你哄哄,别吵着人家休息!”
“村长,俺娃不知道咋了浑身都在发烫呜呜呜……”
“什么?快抱来给俺看看!”李有福探了探小娃的额头,面色凝重,“哎呀,这是发烧了!”
“俺们千辛万苦逃到这儿都又累又饿的,孩子肯定受不住,这可咋整啊村长!”
“大家先别急!让我想想。”李有福焦头烂额地站在竹筏上,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哇哇哇——
“铁蛋儿乖昂,娘在这儿,不哭不哭。”李翠花抹着泪轻声哄着孩子。
李铁柱焦急地看着李有福,“爹!你说话啊!俺们现在咋整?”
“嚷嚷啥呢!小声点!”李有福瞪了眼儿子,“先找栋楼进去,等明天一早,挨家挨户地问问谁有退烧药吧。”
“爹!孩子他……”
“闭嘴!”李有福跺跺脚,指着离他们最近的6栋,“大家都先进这栋楼,动静小点!”
“臭小子愣着干啥,划啊!”李有福拍了下李铁柱,铁柱拿着桨哼哧哼哧地往6栋划。
大部队纷纷跟着李有福的竹筏,缓缓划向6栋……
楼上,林晚看水里的人都进了6栋,拉上窗帘。
这些难民比她想象的来得还快,听口音不是云城本地人。
应该是云城旁边哪个城市的乡下逃来的。
本来心海阳光的住户就够让她头疼了,现在又来了一群难民。
幸好把盛昀他们带回来了,不然没外面的铁门还当真是个麻烦事。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难民的出现也意味着暴动的隐患。
把房门开条缝,倚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没多久,铁门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交谈声跟着传来。
“全部去天台睡,不要打扰别人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爹,孩子发烧了,等不了!”李铁柱急了。
李翠花抱着孩子一个劲儿地哭,“爹,求求你救救铁蛋儿吧!”
李有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抱过孩子,对夫妻二人挥挥手,“你们先上去休息,我去借药!”
李翠花不放心想跟着,李铁柱拉着她去了天台。
李有福抱着哇哇大哭的铁蛋儿,站在楼道手足无措。
娃子的命最重要,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地去借也得想办法给孩子退烧。
“嗷嗷嗷!”
一阵像狗一样的叫声响起,李有福抬头看到一只白色的大团子在铁门边冲着他叫。
林晚怒喝,“辣条,回来!”
“姑娘?”李有福听见声音,赶紧抱着孩子走上前,“姑娘!俺孙子发烧了,你有退烧药吗?俺不白拿你的药,俺用物资和你换。”
李有福知道没有白伸手找人要东西的道理。
哇哇哇——
林晚瞟了眼李有福怀里的小娃娃,小脸通红,张着小嘴哇哇大哭,声音都嘶哑了。
“没有。”林晚拿着牵引绳套在辣条的脖子上往回拉。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大晚上吵到你休息了,打扰了。”李有福充满歉意地对林晚鞠了一躬。
本以为李有福会耍泼皮无赖或者道德绑架,没成想是个讲道理的,心里生出一丝异样。
“嗷嗷嗷!嗷嗷!嗷呜~”
辣条挣脱开牵引绳又跑到铁门边狂叫。
李有福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一声,怀里的孩子险些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