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
姜岁赶忙提醒道。
然而,她说的似乎有些晚了,门栓发出一声不堪忍受的嘎吱声,紧接着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站在的邵野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一下子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姜岁竟然在换衣服。
白皙浑圆的肩头,窈窕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
竟让他有种莫名的有些熟悉。
当他还要再仔细看上去时,姜岁就已经发出一声尖叫,双臂竭力想要遮挡住自己的上半身。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邵野哪里还敢再看?
赶紧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生怕还有别人也误闯进去,他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干巴巴地守在门口。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邵野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那抹倩影还是挥之不去,细嫩的皮肤仿佛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
两行血迹不争气地从鼻子里流了下来……
察觉到不对,邵野抬手擦了下鼻子下方,看到手背上的血迹后顿时一阵无语。
这要是让姜岁看到,一准会嘲笑他的吧!
正想到这里,身后就响起开门声。
几乎没做思考,邵野赶紧把手上的血迹往额头已经干涸的伤口抹去,想要毁尸灭迹。
“邵野……你太过分了!”
姜岁开门走了出来。
刚才发生的一幕令她又气又恼,忍不住用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瞪着邵野,“你进屋为什么不敲门?”
邵野眼神飘忽了一下,嘴上却不依不饶道:“你换衣服怎么不关门?”
两人都采取了同一个策略,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闻言,姜岁更加气恼,“我关门了!”
她朝门口看去,这才注意到门栓周围的螺丝松动,被邵野这么一推门,已经耷拉下来,只剩下一个螺丝还在苦苦支撑。
现在已经完全反锁不上门了。
“你把我的门都给弄坏了!”姜岁指控道。
证据确凿,邵野连抵赖都没法子抵赖,他忙道:“我修,我修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姜岁一肚子气,压根不想再多看邵野一眼,摊手道:“赶紧把医药箱给我,我给你包扎完,这事儿咱们就算两清了。”
邵野递出手里的医药箱,语气果决道:“不可能。我救了你一命哪有这么容易还清?还是说你的命就这么便宜?”
他也不知为何。
并不想如姜岁心意,经此一事后两人往后再无瓜葛。
姜岁气鼓鼓道:“那你还想怎么着?”
邵野细想了一下,姜岁身上也没什么他好图谋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后再说。”
姜岁撇撇嘴。
不想再跟邵野说话,多说一句话她都生气。
直接带着邵野进了屋,就打算给邵野包扎。
进屋后,邵野的目光下意识落到**,一堆衣服上的那一抹白色格外醒目。
姜岁循着邵野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小背心,脸一红赶紧快步跑过去,把小背心塞在衣服堆里,怎一个掩耳盗铃了得?
“呵!”
邵野没忍住嗤笑一声。
姜岁觉得耳根发烫,只好瞪了邵野一眼,“还包扎不包扎了?还包扎的话就赶紧坐下!”
邵野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双手老实地放在膝盖上,任由姜岁的手碰触他额头的伤口。
“嘶……”
伤口处的血早已经止住,只是之前一直没顾得上处理,上面还沾了砖头上的灰。
姜岁在包扎前需要用棉球蘸着碘伏清创,尽管动作已经尽量温柔了,可要一点儿疼都没有也不可能。
听到邵野低声痛呼,姜岁赶紧将动作又放轻了许多,全身心地处理着伤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邵野的这张脸这么好,万一伤口没处理好破相了就太可惜了。
正在全神贯注的姜岁没有注意到,邵野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肆意打量着姜岁的五官。
渐渐地,邵野心底升起几分迷茫……
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长时间和姜岁如此近距离的相处。
面前的女人不光有着与旁人不同的美貌,就连瞳色也和常人的黑色或者褐色不同,竟然是清浅的琥珀色。
他记得安安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
姜岁为什么会和他儿子有着一样的瞳色?
难道是……
邵野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将这离谱的猜测抛之脑后,毕竟姜岁和姜露露是堂兄妹,安安和姜岁有点儿像也不足为奇。
“好了!”
姜岁用剪刀剪断纱布,打了个蝴蝶结,拍了拍手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嗯,不错。
蝴蝶结挺标准。
就是配上邵野那张冷冰冰的脸有点儿搞笑,姜岁强忍着笑出声来,但弯起的眉眼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邵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双眸锐利如刀地扫向姜岁,“把镜子拿来。”
姜岁有些底气不足,却仍嘴硬道:“还要镜子干什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吗?”
“嗯,不信。”邵野点头。
“不相信我干嘛还让我给你包扎!”姜岁快要抓狂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邵野这么讨厌的人啊?
邵野脸不红心不跳道:“我这是有牺牲奉献精神,牺牲我自己当你的试验品,提升你的医术。”
“……那真是谢谢你了呢。”
“不客气。”邵野微笑,“所以,镜子呢?”
姜岁死活不肯拿出镜子,她只一个劲儿保证道:“要什么镜子啊!邵野你就信我一次,我给你包扎得可好了,保准你出门后回头率高高的!”
“我要回头率干嘛?”
邵野不解,他又不靠脸吃饭。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
姜岁瞄了眼邵野手腕上手表的时间,“不好,快下午两点了!我该去上课了,先走一步了!”
说完,姜岁把邵野推出自己的房间,急哄哄的就要锁门离开。
邵野忍不住道:“门栓还没给你修。”
“来不及了,晚上吧!”
姜岁风风火火地往楼下冲去。
一路跑到兽医培训班的教室,还好岳老师还没来。
姜岁正要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有些人啊,可真够厚脸皮的!都被人给糟蹋了还有脸来上课,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