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汽车盛行,大户人家都开汽车。
还用这么气派马车的,不多了。
白秋兰正疑惑着,只见马车被掀起,走下来一位年轻的妙龄女子。
女子梳着旗头,鲜红色琵琶襟,踩着花盆底。
这装扮,白秋兰只在画报上见过。大街上的年轻女子都穿旗袍或者洋装了。
女子在丫鬟搀扶下,踩着花盆走路,摇曳生姿。
巴掌脸,柳叶眉,樱桃小唇,脸上化了精细仿若白面的妆。
浑身上下,只有两个字:贵气!
女子缓缓走来,守卫主动让到一旁,恭敬道,“司徒小姐,请!”
什么意思?
说好的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呢!
就拦她一个啊!
有人不让她进去,白秋兰今天想进去就难了。
“嫂子。”
见她进不去督军府,贺峰走过来,想帮她。
“你怎么来了?”白秋兰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贺峰肯定又在跟踪她。
自从她拒绝贺峰后,她有点怕贺峰的亲近。
“我见过司徒小姐。她叫司徒嫣。”贺峰道。
贺峰怎么会认识?
不过,能进入督军府的女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秋兰准备回旗袍店,贺峰又跟着在后面。
“你别跟着我了,我暂时还不想回去。”白秋兰加快了步子,在躲避贺峰。
贺峰步子也快了,走到她前面,逼停她。
面前的贺峰,面色颓废,显然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衣服也没有换过。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还是探长吗?你不是说马上升职吗?”白秋兰斥责他。
贺峰眼尾逐渐泛红,“对不起,嫂子。我就是和你说些话,说完我就回去。”
白秋兰没打断他。
“我不该和霍少帅打架,如果我当时我留意一点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被抓,是绑匪的错。
绑匪已经被就地正法,她不想听见这件事。
“别说这些没用的。”白秋兰脸色很冷,“如果你一直跟着我,就想为这事道歉的话,可以离开了。”
“你还会回去吗?”贺峰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能感觉到,白秋兰在躲他。
“你先恢复正常吧。”白秋兰提醒他,“你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对你升职有影响。”
贺峰猛然睁大眼睛,他在白秋兰的眼神里看见了关心。
他反思过,可能是他提出的假结婚,吓到了白秋兰。
白秋兰去了霍司南的住所,或许已经说明她的心意。
但贺峰不想就此看着白秋兰沉浸在霍司南的温柔陷阱里。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贺峰又问。
“白老板,我终于找到你了。”乔燃疾步过来,见白秋兰身侧有人,乔燃提醒,“您快跟我回去,这么晚了,少帅如果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又不是你们少帅的私有物!”白秋兰眼底怒意翻滚。
凭什么霍司南让她去哪就要去哪?
霍司南丢下她走了,又故意将她拦住,她凭什么就要回小木楼等霍司南。
“督军府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乔燃脸上也有惊讶,“这个我不清楚,白老板。”
“不过,我会把您的原话转告给少帅。”乔燃说完,看了一眼贺峰,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贺峰看着乔燃走远,“嫂子,那我先回家了。”
“你现在上升关键时期,不要再为其它的事,分了心。”白秋兰又叮嘱了几句。
“好!”贺峰重重应声。
白秋兰回了旗袍店,她让青梅把账上的钱清点清楚,看看店铺还有多少钱。
除了,还秦会长的钱,还有剩余。
她把所有的钱收了起来,放在盒子里,“这些钱,我暂时没有用处。”
青梅不解,“大小姐,你把钱都拿出来了,不会是要准备关门吧。”
最近的生意不太好,白二小姐也离开了,加上之前几天,白秋兰都不在店里,所以,青梅有这个担心。
“不是,我准备明天去看看铺子。”白秋兰道。
“咱们要开分店吗?还是要换铺子呀?”苏荷的眼睛亮了亮。
她还没决定好。
反正她要给自己找事情做。
她要把注意力都放在旗袍店里。
她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秋水姐说得对,男人会变心,钱也会。
第二天,秦会长找上门。
白秋兰让秦会长去了后院,两人落座在石凳,倒了热茶放桌上。
“秦会长,你怎么来了?我正说要去找你还钱。”
没想到,秦会长主动来了她的旗袍店。
“我来了几次,白二小姐说你去了乡下。想着今天再来碰碰运气,还好碰见了。”秦鸿源道。
白秋兰从房间里取出三百银元以及利息,放在一个钱袋里,推到秦会长的面前。
“你是不是准备开分店?”秦鸿源直截了当。
秦会长消息挺灵通的!
她上午才看了几家适合开旗袍的铺子。
“你在看铺子,我都听说了。有几间铺子是我的,下人报上来的。”秦鸿源端着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原来如此。
她竟然看了秦鸿源的铺子。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铺子就好了,每年收租也有不少钱。
“我这次来想跟你谈谈入股的事,我打算出一千银元。”秦鸿源说着,取出了写好的契约书。
白秋兰细细看过,有秦会长入股她当然放心。
只是秦会长借了钱,又来给她的入股。
见她没有立即答应,秦会长看出她有顾虑,“我是看你旗袍店生意不错,我出钱肯定是看中回报的。”
“最近铺子生意不太好。”白秋兰实话实说,“开分店,会有很大风险。”
秦会长心肠好,她不想秦会长的钱打了水漂!
“你的手艺挺好的,我看过你做的旗袍,会不会是店铺的经营问题?现在旗袍店也不少,听说贺家也有旗袍店,大家的选择多了,客源自然就分散了。”
秦会长肯定有很多生意场上的经验。
如此机会,她要珍惜。
白秋兰给秦鸿源添了茶,虚心请教,“秦会长,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鸿源笑了笑,“要我指点呀,我可是要收费的。”
“不过,我眼下倒是有一个办法。”秦鸿源又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