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还吐血了!”
“快过去看看去!”
“走走走赶紧过去占位置!”
普通人都爱凑热闹,一听出事儿了,赶紧都围了上来。
从看到平头倒下的时候林泉生就觉得不太对劲,他想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又被面前的小年轻抓住了胳膊不让走。
“你要上哪儿去?想跑是不是?告诉你,没门儿!”
小年轻唾沫星子横飞,一副把林泉生当成了杀人犯的表情。
这时候林泉生已经看出来他们是想讹人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小哥你这是哪儿的话?我东西家当都在这儿呢,能跑到哪儿去?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过我看你个情况不对劲,要不咱们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去?”
既然是来讹人的,他们又怎么肯去医院?
小年轻抓着林泉生不肯撒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跑,我哥吃了你的这个什么捞汁海鲜,立马就中毒吐血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告诉你,今儿个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休想跑!”
他说话的时候,围观群众里又挤进来几个人,立马就开始附和。
“就是啊,我们都瞧见了,这个小活儿就是吃了你的东西才倒下的,你这东西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肯定是的!以前哪儿见过这么做海鲜的,多半是他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
“我觉着他这海鲜不太卫生吧?你瞧瞧,加了这么多辣椒,怕不是用的烂海鲜故意用辣子盖味儿的……”
才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不少人出来指责林泉生的海鲜有问题。
他看出来了,一部分是看热闹的群众,他们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另一部分明显是和这两个青年一起的。
甚至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人暗中下了黑手,直接把林泉生剩下的海鲜给掀翻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你这海鲜就是有问题!要不然我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吃了你的海鲜就吐血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章程,不然……你这生意就别做了!”
青年说着话,又把林泉生剩下的海鲜也给掀翻了。
这下林泉生的脸彻底黑了。
“你想放开我。”
小青年不乐意,生怕林泉生跑了一样:“怎么着,你想跑啊?”
“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章程么?人这么多,我跑哪儿去?但你从刚才开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就是想处理也没法子啊。”他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看他这模样,小青年以为他是怕了。
虽然松开了手,却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别想着跑,我哥都这样了,今天你不赔钱生意就别想做了!”
林泉生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么半天了,这俩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已经大概清楚了。
要是只有他们俩,林泉生开始还觉得应该是街上的小流氓,看他生意好、卖得贵,故意来找茬儿的。
可是围观群众里面掺杂了这么多拱火的,他还能不明白么?
多半又是杜斌搞的鬼!
要只是小混混,压根儿不会来这么多人。
林泉生没打算息事宁人,瞥了一眼还装模作样坐在路边呕吐的平头,冷笑一声:“你说他是吃了我的海鲜才吐血的是吧?那成,我也不跑,既然他这么严重,你们又不肯去医院,那咱们直接报警吧。”
“毕竟我的东西新鲜不新鲜是小事儿,要是出了人命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今儿个买了我海鲜的人这么多,我也得对他们负责啊。”
一听要报警,青年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不过很快他就一副无赖的表情:“谁要和你去派出所,俺们都是从下边上来赶集的,天不黑就得赶回去,忙着呢!少说废话,我哥都这样了,你必须得赔偿我们二百医药费!”
和青年一道的群众也跟着起哄,让林泉生别耽误时间,甚至还有人说他着急带人去派出所,是因为有亲戚在派出所里。
总之压根儿不让群众帮林泉生说话。
其实要证明林泉生的海鲜没问题很简单,旁人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兄弟俩是来找麻烦的。
但这兄弟俩凶神恶煞的,谁都不想给自己找晦气。
“哎哎哎,你们干嘛呢?”
就在这时候,人堆里钻出了几个更加见状的小伙儿。
林泉生抬眼就认出来了,这几个人都是钢铁厂的,身上还穿着钢铁厂的制服。
这个点儿正好他们下工了,特地来集市上转转。
捞汁海鲜被打翻了,隔着半条街他们就闻到了气味。
之前天天去钢铁厂门口叫卖,几个人都和林泉生混熟了。
这会儿说话的这个叫李成功,就是林泉生的第一个客人,还给他来了现场吃播的那个。
“你又是谁啊?滚滚滚,没你们的事儿。这黑心肝的老板害得我哥吐了血,今儿个他必须赔偿!”
来赶集的基本都是村里上来的,就算看出来俩人在找事儿也不敢管。
偏偏钢铁厂这几个不一样,他们都在国营单位上班,都是镇上的人,家里三代都在五里镇。
他们可不怕这个。
“林老板,你这是什么情况?给人吃吐血了,这么严重啊?”
李成功笑嘻嘻地走过来,直接站在了林泉生旁边。
看到他们过来,林泉生心里有底了:“嗯呢,那可不么。才吃了几口就吐了,我的海鲜都没吐出来,先吐出了一口黑血。给我都整懵了,还以为自个儿卖的是砒霜呢。”
“哎哟还真是呢,吃坏肚子了东西没吐先吐血啦?”李成功一副夸张的表情:“那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赶紧去医院啊。你瞧瞧这血都是黑色的,就算吞老鼠药都没这严重啊,去晚了不怕人没了啊……”
李成功嗓门大,但他身边跟着一帮钢铁厂的男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儿,不像林泉生就一个人,所以那俩人不敢拦着他。
只见李成功嚷嚷着走到了平头身边,凑过去闻了闻:“哟,这血不仅色儿不对,怎么味儿都不太对了,你不是个人么,我怎么闻着一股子猪血味儿啊?你瞧,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快成血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