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翻阅,手指停在一人名下:
【商鞅】,战国变法之祖,财政、改革、律法、军政兼修之才。
【召唤所需暴君点:1000】
沈明渊没有犹豫。
“召唤。”
【叮,暴君点-1000】
【当前暴君点:5000】
刹那间,一道金光自殿中浮现。
一名身穿深青长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
他腰悬法简,步履如刀。
“商鞅,拜见陛下。”
沈明渊打量他片刻,点头:“你可知朕召你何用?”
商鞅拱手:“理财困局,制度腐朽,欲强国,当先变法。”
“若陛下愿听臣言,百日之内,可使国库盈余,三年之后,财政自转。”
沈明渊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你要怎么做?”
商鞅直言不讳:
“一,废除冗官冗员,裁撤冗费。”
“二,整顿田籍,重新丈量,厘清土地分配。”
“三,设农商两利法,鼓励民间自耕自营,开放部分商路,设税而不压。”
“四,实行军功爵赏律,以功定爵,以爵定赋,激发兵民之志。”
“五,银粮一体法,允许民间用银缴纳军粮,解决征粮难题。”
他说得冷静,每一条都像刀子,精准扎在制度的命门。
沈明渊听罢,心头顿时明朗几分。
这些措施虽不新奇,但却稳准狠,正是目前大盛最需要的东西。
他沉声问道:
“你不怕贵族反对?”
商鞅冷笑:
“若要国强,必先刮骨疗毒。”
“陛下若惧贵族之怒,不如早些收兵回宫,任他们鱼肉百姓。”
沈明渊眯起眼,半晌才笑了:
“好一个商鞅。”
“朕就看看,你这把刀,够不够快。”
翌日朝会,沈明渊亲自宣诏:
“自今日起,设理政总府,由商鞅为首辅,统筹财政、律法、军政改革。”
“户部、吏部、兵部听其节制。”
“百日之内,朕要看到财政起色。”
群臣震动。
“商鞅......此人何来?”
“竟要压三部于一人之下?”
有人不忿当场出列:
“陛下此举,未免过于托大。”
“此人来历不明,又无旧功,何以服众?”
沈明渊扫他一眼,淡淡道:
“服不服,朕不在意。”
“百日之后,若财政未起,朕亲自斩他。”
“若起色明显......你们这群只会吵嘴的废物,也统统滚蛋。”
一言定音,殿中再无人敢言。
商鞅上任之后,雷霆手段接连出炉。
先是裁冗官,两日内革除各部闲散文吏七十二人,节省银两三千。
再者派人入民间清查田籍,丈量土地,严惩虚报。
又颁《军功奖赏令》,立军功者可赐田赐爵,激励士气。
同时,他在京南设“商利试点”,允许商贩自由买卖粮草、铜铁,官府监督定价,按比例抽税。
一时间,民间惊动,坊间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陛下要变法了!”
“这新来的商鞅,好狠呐,连王爷的亲戚都敢罢官!”
“前几日我那地头儿丈量,说我多报了五亩,当场拔刀吓唬我!”
“可听说商铺那边放开了,我家的粮行这月多赚了三成!”
“咱们这点老百姓,要是能少交点税,多挣点银子,那也认了。”
百姓震动,商人窃喜,但朝中贵族却坐不住了。
商鞅的刀,砍在了他们的肉上。
削地、裁官、限权、收税、封赏军功而非门第。
这不是抬举寒门,是在架空他们的根基。
他们开始串联,密议,向沈明渊上书连连,要求“罢免小人”,还政于旧臣。
甚至有人暗中联络西梁、南楚,妄图借势施压。
朝堂之上,风雨欲来。
自商鞅上任以来,大盛朝内外已是危机四起,各股势力蠢蠢欲动!
削地裁官,废旧制,立新法,每一条政令,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在贵族的骨肉上。
三日之内,已有十数名勋贵上表抗议,言辞激烈,甚至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沈明渊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听着群臣吵嚷。
他的心冷得像冰。
这些人,昔日以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傀儡,如今却被自己一刀刀剥了皮,岂能甘心?
他们恨不得将自己撕碎,却又不敢明着反。
于是便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行苟且偷生之事。
沈明渊微微垂眸,指尖轻叩龙案。
每一下,宛如战鼓敲击,敲得那些朝臣心神惶惶。
他心中冷笑。
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不过是些吸血的毒虫。
若想大盛真正强盛,便必须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
哪怕因此刀兵四起,血流成河,他也在所不惜。
“陛下,变法之事,实乃性急,恐激民变啊!”
户部尚书李延龄跪在殿中,声泪俱下。
他是老牌门阀出身,此番变法直接砍掉了他家族一半以上的田产和附庸。
若再不阻止,恐怕连祖宗的香火都要断了。
沈明渊淡淡看了他一眼,未言。
李延龄见状,更加胆怯,连忙叩首:
“陛下,臣等并非不忠之人,只是变法太急,民心未稳,恐致祸端!”
群臣附和,如潮水一般:
“陛下,万万不可一意孤行啊!”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暂缓变法!”
朝堂之上,顿时哭声震天,叩拜如雨。
沈明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越发冷漠。
人性如此,利益当前,忠义不过是笑话。
若非自己手握绝对兵权,如今怕是早已被这些老狐狸分尸。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满殿文武。
声音不大,却如寒冬腊月一般刺骨:
“朕意已决。”
“变法之路,势在必行。”
“谁再敢妄议者——”
他顿了顿,眸光冷冽如刃。
“斩。”
一字落地,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李延龄满头冷汗,连忙叩首不止。
其他贵族出身的官员也纷纷低头,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沈明渊心中冷笑。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屈服。
这些人不会轻易认命。
今日之辱,他们必会暗中结党,伺机而动。
不过无妨。
他早已安排锦衣司在暗中监视,凡是敢图谋不轨者,一个都跑不掉。
朝会散去,王黼快步跟上,低声劝道:
“陛下,今日强推变法,虽震慑群臣,但也结下了死仇。”
“是否稍作缓步,以安人心?”
沈明渊负手而立,望着乾元殿外高悬的红日,面无表情。
缓步?
呵。
若今日退一步,明日便要退千步。
这些人不会感激,只会得寸进尺。
不过,他也明白,若步子迈得太大,确实容易引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