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如释重负，却又无人敢动。
直到那一袭玄龙帝袍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虎贲军亦如山压而退，殿中才爆发出一阵剧烈的低语。
韩定邦面色阴沉，手指在袖中捻得骨节作响。
赵云那一枪，不只是刺死了匈奴使者，更是扎进了他韩定邦的心口。
等出了金銮殿，沈明渊未回乾元殿，而是径直转往御书房。
赵云与虎贲军统领武庚紧随其后。
御书房内烛火幽幽，红漆的书案之上，摊着一卷未批的奏折，角落已沾上灰尘。
沈明渊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阴沉的天色，良久，才轻声开口：
“赵云。”
“末将在。”
“你对今日之事，可有不满？”
赵云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如铁：“臣为主将，主公之命，便是天命！”
“何来不满？”
沈明渊点点头，眼神却越发深邃。
“虎贲军。”
“末将在。”
身后，武庚声音粗犷低沉，带着一股天生的肃杀气息。
“你麾下五百虎贲，可有一人临阵退缩？”
“无。”
武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末将以命担保，虎贲军上下，皆为死士。”
“主公一令，赴汤蹈火。”
沈明渊静静看着这两人，忽而轻笑一声，坐回书案。
【叮！暴君行为达成：斩敌使震慑朝堂，获得暴君点+300】
【当前暴君点：600点】
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六百点。
足够开启下一步了。
“赵云，武庚。”
“末将在。”
“从今日起，虎贲军分为三部，一部随赵云，暗中驻守京中要道。”
“一部由武庚带领，轮值皇城护卫。”
“第三部，朕自留调遣。”
“是！”
赵云与武庚对视一眼，心头俱是震动。
皇帝这番操作，已不只是建立私军，而是......布控整个京城！
“此外。”
沈明渊在案前缓缓铺开一张空白地图，手指点在皇宫西南角落：
“朕要建一座锦衣司。”
“专查朝中奸佞，暗探百官动向。”
“赵云，你亲自挑人，三日内给我筹建。”
“至于人手，不够便去找系统要。”
【叮，是否开启系统功能：情报机构构建？】
【需支付暴君点200点，开启“锦衣司”雏形机构，自动生成核心骨干人员10人，忠诚度100%。】
“确认。”
【系统执行中......】
下一刻，沈明渊脑海中弹出一排人名：
魏无忌：前燕国密探首席，擅长渗透、行踪莫测。
苏晴：女密探，毒术专家，心思缜密。
陆槐：刑讯专家，拷问不留痕。
......
十人皆是系统生成的精英，忠诚已锁死，且默认由赵云统领。
宰相府，密室之中。
昏黄的灯烛下，韩定邦端坐主位，气息森冷。
下首坐着几位心腹，皆是朝中要员，或是地方藩王联络官，或是军中暗线。
“陛下杀匈奴使者，此举......太过激进。”
说话的是刑部侍郎，眉毛稀疏，一脸忧色。
“更何况，朝中十数位大臣被关天牢，就连兵部也被抽调了好几个副使。”
“这若不是反了，便是疯了。”
“疯就疯吧。”
韩定邦淡淡出声，声音却如冰渣入水：
“疯狗咬人，便得打断它的腿。”
“他以为杀几个老奴、摆个私军，就能翻天？”
“笑话。”
他目光扫过在座诸人，语气缓缓：
“虎贲军的来历，查到了吗？”
“回禀宰相，并无任何朝廷册封记录。”
“甚至连内务府都未有兵甲发放。”
“更诡异的是......这军队出现得太突然。”
“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韩定邦冷哼一声，眼中杀意闪现。
“凭空？”
“这天下，哪来的兵马能凭空成军？”
“继续查。”
“哪怕揭开天，也得查出这支军的根底来。”
他言罢，又看向墙角那名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
“去联络地方三王。”
“告诉他们！”
“若皇帝再行疯举，廊下便要立新君。”
黑衣人应声而去。
韩定邦抬手，轻轻抚着案上的一柄玉如意，目光阴沉。
夜色沉沉。
皇宫之中，一道黑影悄然穿过宫墙，疾如幽灵。
目标，乾元殿。
赵云早已等候。
“擅闯禁地者，死！”
银枪横起，刺影陡现。
那黑衣人尚未反应，便已被一枪洞穿咽喉，钉在殿前石柱上。
【叮，锦衣司探查：韩定邦已开始联络地方藩王，意图废帝另立。】
沈明渊坐于御书房内，眼神冷冽：
“好啊。”
“终于坐不住了。”
他唤出系统面板：
【当前暴君点：400点】
“开启召唤。”
【请选择召唤类型：】
历史名将（300点起）。
情报专家（200点起）。
官场谋士（250点起）。
“官场谋士。”
【是否消耗300暴君点，随机召唤历史官场谋士？】
“确认。”
【叮，召唤成功，宋代权臣：王黼！】
【特性：擅长操纵朝局、掌控官僚体系、构陷清流、调度吏部】
【忠诚度：100%！】
沈明渊眼中亮芒一闪。
“王黼！”
“朕正缺个替朕搅浑这池水的人。”
他低声冷笑。
“韩定邦，你不是玩官场出身吗？”
“那便让你看看，真正的官场毒蛇，是怎么咬人的。”
次日。
王黼奉旨入宫，授职“内阁辅臣”，专理六部章奏。
朝堂震动。
这位来历不明的新辅臣，仅一日便拿下吏部三名主事，调换京中巡捕司指挥使，连三司堂也被他动了人。
韩定邦得信，脸色彻底变了。
“这王黼......是谁？”
“为何我从未听说？”
“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能调动吏部？”
“陛下这是......”
他猛然意识到。
沈明渊不再是那个受他摆布的傀儡了。
他已经开始反制。
而且下手之狠，之准，之毒，比他韩定邦更狠。
“来人。”
“传令各地藩王。”
“提前备马。”
“若局势失控，先发为上。”
京中朝野，再度掀起风浪。
王黼一手遮天，锦衣司暗中抓人，虎贲军昼夜巡宫。
内廷宫女太监换了三轮，御史台被清洗一空，朝中无人敢言。
百官私下称沈明渊为，“疯君”、“血帝”、“暴君”!
沈明渊站在御书房窗前，眼中寒意愈发浓郁。
他已手握赵云与虎贲军，王黼擅权六部，锦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