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奸臣,朕从暴君杀成千古一帝!

第32章 目光短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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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不进去文书,又似乎是因方才的事情有了想法,荀仲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禁眯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烛火,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般。

闲王能来军营,无外乎是柳太后的一步棋,而柳太后的心思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可惜,柳太后高瞻远瞩,却碰上了闲王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

“连机会都把握不好,当真是废物一个。”

荀仲远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此等废物,无需多费心思,不出多日便会自取灭亡。

行事冒昧、目光短浅……这种家伙居然还想篡位?

他拿什么和李天义去比?

想到这里,荀仲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作为对李天义无比心悦诚服之人,他当然觉得李乾策没有半分篡位成功的可能性。

转眼间,李乾策已入驻骁骑营数日。

这些时日混下来,他的日子倒是比刚来骁骑营的时候好过了不少。

至少那些将士们不会莫名其妙的再给他甩冷脸,反倒是在赵小五等人的帮助下,多多少少和将士们熟络了一些。

他虽然因为在军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而窃喜,但有一事始终让李乾策不满。

自他到营之日起,竟一次也未见到主将荀仲远。

无论是在日常巡视,还是点兵巡营,就连是军务议事,荀仲远都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只留下副将王定山等人应付。

起初李乾策还能自我安慰,许是老将军事务繁忙。

可随着时间一长,他心中反倒是生出了几分警觉。

李乾策不免意识到,荀老将军不见他,许是刻意冷落。

而这冷落的态度,极大可能代表着敲打和防范。

李乾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他至今都对刚来时所遭遇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份屈辱和轻视到现在都在扇他的脸。

“若不是那老头……”

指不定自己堂堂王爷就该被人捧着,何故要受冷落和轻视?

李乾策越想越觉得窝火,指不定这一切都是荀仲远吩咐的。

他自认向来敏锐,荀仲远不见他绝对有问题。

而将现状和猜想串联在一起后李乾策不免忧心,他心知以荀仲远的城府,自己想主动接近、攀交情,只怕难如登天。

可若继续这样被晾着,时间一久,莫说扎根,连想在军中立足都难。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只怕也会军心溃散。

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荀仲远引出来,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彻彻底底地正名,好将自己从困境中解脱。

想到这里,李乾策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心中已然有主意。

几日后的晚上,月黑风高,军营外的一条小路上。

李乾策一身轻甲,带着两名亲随巡查归营。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如常,稍作懈怠时,就在转角的一瞬,一道黑影骤然从暗处扑出,直奔为首的李乾策。

昏暗的月光下,那黑影身形模糊,手中却寒光闪烁。

两名亲随当即被吓得连连高喊:“刺客!有刺客!”

“来人啊!”

接连的惊呼顿时引来不少注意,周遭营地也跟着变得嘈杂起来。

被刺客盯上的李乾策眼底则划过一丝冷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眼见刺客已经近身,他当即脚下微微一错,堪堪避过要害,却又故意迟滞了半拍,任由锋刃在臂膀上划出一道血痕,看着就骇人!

“护驾!”

“快护驾!”

刚刚还呆滞地只知道徒劳呼喊的亲随们似是终于反应过来,眼瞅着主子受伤,赶忙高呼着冲上去,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那刺客见一击不中也不恋战,反应极快躲开两名亲随夹击,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四周早已埋伏妥当,数名暗藏的内侍猛然现身,将其团团围住。

天罗地网下,只见得短短数招,刺客已经被死死按倒在地。

李乾策捂着流血的手臂面色苍白,但仍旧压着怒意走上前,冷冷开口质问:“这军营中,居然还能有刺客?”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听到他的质问,那刺客咬牙不语,唯有望着李乾策的眼中满是凶狠和恨意。

自觉被挑衅的李乾策眯起眼,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一旁的亲信顿时明白了李乾策的意思,当即上前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刺客的喉咙上。

似是感受到冰冷的寒意,刺客终于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呼了一口气。

在几番威逼之下,终是咬牙吐出几个字:“是……边军……卢将军……”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便猛然咬碎了齿尖的毒药。

几乎是刹那间的事情,便瞧着他身躯一僵,鲜血从口鼻溢出,当场气绝。

“他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囊!”

亲随稍稍一看,便看出了原由,不免担心地看向李乾策,面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然而一切正中李乾策的下怀,他面色阴沉地捂着伤口,眼睛死死盯着那暴毙的刺客,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果然,这军中防他,欲先斩他而后快。

自觉地位被挑衅的李乾策自然心情不爽,可稍作思索后,李乾策觉得此事正好是一个突破口。

那姓荀的老头不是不想见他吗?

如今出现一个刺客,临死前还指认边军将军……

不论到底是真是假,至少他李乾策都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见一见荀仲远的理由了!

“呵!”

李乾策冷笑一声,捂着伤口吩咐亲随:“传讯,报于骁骑营主帅荀仲远将军。”

“就说本王夜巡遇刺,凶手供出自己是受边军卢将军指使,现已身死。”

“此事涉及皇亲,关系重大,本王需与将军亲自对峙!”

他将最后几个字眼咬的极重,似是胜券在握。

…………

…………

翌日午时,主帐之中。

李乾策已经将绷带缠臂,只是似因失血过多,此事面色略微苍白,不得不半躺在卧榻上稍作休息,可见伤的不轻。

不过也就李乾策自己心中知道,这伤口只是看上去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