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霍蕾见钱操为自己收下于忠礼物,忍不住抱怨,“谁让你收他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便见钱操随手把东西丢了出去,忍不住笑了,赶紧提醒道:“还给他就是了,小心别摔坏了。”
“他喜欢你?”钱操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霍蕾轻轻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赶紧道:
“我不喜欢他,他像个大猩猩似的,看起来就让人害怕。何况,他已经三十几快四十了,前妻生的孩子都娶亲了。”
“那么老还好意思来追求你,真是臭不要脸。”钱操笑骂。
霍蕾笑笑,深深看了钱操一眼,“可惜您没什么野心,否则很有必要交好他呢。”
“钱仁和钱孝都在疯狂讨好他都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他是什么职位?”钱操随口问道。
霍蕾面露诧异之色,“他的职位您竟然不知道,他就是负责皇城安全的禁军大统领呀!”
钱操嘴角轻抽,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起身坐到霍蕾身边,打开包,伸手一指里面的珠宝首饰,笑道:“全都是给你买的,喜欢吗?”
“啊,这——”霍蕾小嘴微张,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兴奋,有激动,也有难以置信。
钱操见霍蕾没有明确拒绝,知道有戏。
立即伸手拿出一支金簪,插到霍蕾头上,换下霍蕾挽头发的木簪。
又挑了一个翡翠手镯,戴在霍蕾的右手腕上。
还要再拿东西时,手已经被霍蕾紧紧握住。
霍蕾娇躯轻颤,颤声道:“九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我已经没法报答。现在还送我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我真没法报答您呀。”
“谈什么报答,相识就是缘。”钱操温和一笑,伸手挽住霍蕾的香肩,柔声相劝。
“小蕾,人一生很短暂,不小心就老了,趁年轻,要对自己好一点。以后记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你要照顾的那些孤儿寡母,以后我帮你一起照顾。”
霍蕾眼圈微红,挣扎道:“九殿下,只是我真没办法报答您呀。”
“再说报答的事,我就生气了。”钱操脸色一沉,佯装生气。
霍蕾艰难点了点头,“好吧,我替那些孤儿寡母,谢谢您......”
这时,马车已经到了梅府。
霍蕾快速补了妆,陪钱操下车。
二人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见到梅府的管家。
管家歉然道:“九殿下,蕾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身体不舒服,没办法见客。”
“我刚巧懂些医术,我可以替梅相看看。”钱操道。
管家连连摆手,语气渐冷,“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哪里敢麻烦九殿下,府里有大夫。”
“管家,麻烦你再去通传一声,我们见梅相真有急事。”霍蕾心中焦急,上前哀求。
管家皮笑肉不笑道:“我想我的话说得很清楚,我们家老爷身体不舒服,没法见客。蕾夫人是要强人所难吗?”
“小蕾,咱们走吧!”见霍蕾还要哀求,钱操上前握住她粗糙的手转身就走。
心中冷哼,姓梅的,你以后别求到我的头上来!
重新坐进马车,霍蕾感到阵阵绝望之感来袭,浑身冰凉。
人都见不到,还有什么希望。
她主动伸手握住钱操的手,低声提议道:“九殿下,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您就想办法跑路吧!”
朱有容的亲哥,白冰的前夫朱琼惨死在北凉人手下,要让她们在北凉人的**承欢,她们必然生不如死。
换成她遭遇这样的事,肯定会跑路,拼死顽抗到底。
钱操不置可否,问道:“小蕾,你知不知道北凉使团是住在哪里?”
既然老头子和梅相都见不到,他就准备直接去找北凉使团,不相信没有反击的机会。
“原本是安排他们住鸿胪寺的,他们自己要住状元楼。”霍蕾无奈一笑。
“鸿胪寺比较偏僻,状元楼在闹市区。据说他们随行的有海国人,要摆擂公开挑战大钱的武者和江湖中人。”
状元楼可是朱家的产业,北凉使团这完全就是欺负人吃霸王餐!
钱操心中暗恨,高声吩咐赶车的禁军官兵,“去状元楼!”
“九殿下,您可不能乱来呀。”霍蕾花容失色,赶紧柔声相劝,“北凉兵强马壮,兵锋正盛。大钱都只能委曲求全,伏低做小。”
“要是跟他们发生什么冲突,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小蕾,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钱操伸手轻轻一拍霍蕾的手。
突然,外面阵阵惊呼声传来!
咻!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破空之声,一根利箭飞来,嗤一声刺入车内。
霍蕾快速抱住钱操一躲,同时快如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利箭。
她俏脸冷若寒霜,嗖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冲下车。
钱操快速握住霍蕾的手,急切嘱咐,“你别下去,别露面!”
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逃向远处。
他的身后,几个北凉人正在拉弓搭箭,对着他嗖嗖猛射。
其中一人,二十四五岁的年龄,气质非凡,眼神深邃而凶狠。
钱操回头,冲跟在后面的禁军官兵招了招手,“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官兵答应一声跑开了,片刻后,就上前汇报道:
“禀报九殿下,他们都是北凉使团的护卫,当街强抢民女,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袭击,引发了冲突。”
“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继续前进吧。”钱操轻叹一声,吩咐道。
回头看向霍蕾,低声苦笑道:“你注意藏着一点,要是被那群无耻的北凉人看见了,点名要你陪嫁,你就麻烦了。”
“嗯。”霍蕾额头冒汗,赞道:“九殿下,还是您想得周到。”
一会儿的工夫,马车就到了状元楼。
钱操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状元楼戒备森严,不仅有北凉的护卫,还有大钱的官兵巡逻。
他微微思索,回头看向状元楼对面的医馆,发现了一个朱红色“朱”字,知道医馆也是朱家产业。
高声吩咐道:“把马车停到医馆的后门处。”
赶车的禁军官兵答应一声,继续赶车前行。
片刻后,就到了。
钱操带着霍蕾下了马车,从后门走进医馆。
一个大夫认出了钱操的身份,立即跪倒在地,“草民拜见九殿下!”
“去叫掌柜来见我!”钱操吩咐。
大夫答应一声,翻身而起,急匆匆离去。
十几个呼吸后,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小跑前来,跪倒在地,“草民是药肆掌柜,拜见九殿下!”
“您有什么需要,只管说。”
朱有容已经打过招呼,见钱操如见她,且必须下跪行礼。
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钱操让对方起来,简明扼要吩咐道:
“第一件事,给我安排个僻静的房间,我要休息一下;第二件事,想办法让状元楼的掌柜过来见我。”
既然北凉使团住在状元楼,相信状元楼的掌柜对北凉使团一定有所了解。
药肆掌柜答应一声,让一个可靠的丫头来带钱操二人去休息,便想办法去找状元楼掌柜去了。
丫头恭敬地带着钱操和霍蕾二人上到五楼,开门进入一个房间,介绍道:
“九殿下,蕾夫人,这是容小姐,不,这是容夫人过来查账时休息的房间。也是医馆里布置最好最舒服的房间。”
“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钱操点了点头,“退下在门口等着,有事我会叫你。”
丫头退下,钱操关上房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看向满脸局促不安和羞涩的霍蕾,笑道:
“小蕾,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