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腼腆地挠挠头,只能对林奶奶如是回答道:
“奶奶,我现在是在药厂里打工。”
林奶奶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而是和蔼地笑着道:“年轻人只要勤劳就行。”
她又接着问江砚,“小江,你家里有哪些人呢?”
江砚一愣,苦笑道:“我家里就我一个了。”
“这样啊。”林奶奶眼底流露着心疼,“你这孩子挺不容易。”
拉了一会家长里短后,林奶奶特意吩咐厨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上了餐桌后,江砚方才发现,都是些他最爱吃的菜!
有白斩鸡,清炒虾仁,红烧狮子头,清蒸黄花鱼……
总体来说,这些菜都不算辣。
江砚原本就吃不了太辣的菜,后来为了薄诗雨,就不得不改吃辣。
江砚很感动,于是悄悄和林漫柔说:“感动,大小姐居然还记得我口味。”
“那是,我不但记得你口味,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做的菜式。”
林漫柔笑得得意扬扬。
……
第二天一开完会议。
周许就来到了江砚的办公室里,一脸沉重。
江砚以为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汇报,于是便对他道:“嗯?请讲。”
周许点开了手机页面递给江砚:“江老师,您看。”
江砚把手机接过去一看。
他差点儿就被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呛住!
是几条热搜——
#疑似林氏集团千金交往新男友#
#重磅!林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深夜会男友,疑似脱单#
#扒一扒顶流名媛那些事:零绯闻的林氏千金,如今疑似脱单?#
江砚把手机还予周许,不禁苦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林漫柔很聪明。
她大概就是利用他跟她传出来的绯闻,拒绝跟其他大家族的联姻吧。
周许皱着眉头:“江老师,评论区那些人说得也不好听。不就是传个绯闻吗,非得把您说得一文不值。我这就跟媒体的那边负责人联系。”
江砚摆摆手:“周秘书,不必理会他们就行。”
周许又道:“行,江老师,我听您的。如果他们继续造黄谣,那我们这边还是得走流程。”
周许刚从江砚的办公室离开。
林漫柔的电话就打到了江砚这里。
“我奶奶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的。偏偏,我爸妈非要我找门当户对的来联姻,好不容易踢走一个未婚夫,现在又要给我安排一个未婚夫,我烦都烦死了!”
江砚调侃:“这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给你安排的未婚夫长得帅又有钱。”
“我呸,说是纨绔多还差不多。”
“大小姐,是你要求太高了。”
“我的男人,我不要求他有钱有势,人品好就行。这算高要求吗?”
“……好吧。”
……
薄氏集团。
沈寒之的办公室里,薄诗雨的秘书蒂娜拿着厚厚一沓单据和账本,质问着沈寒之:
“沈助理,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篡改采购清单的数据,和伪造发票呢?我对账的时候,真的是一堆烂账根本没法对呀!”
沈寒之闻言,瞬间大怒:“蒂娜!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我篡改了采购清单数据!什么一堆烂账!那明明都是你干的!”
“我告诉你!你别想颠倒黑白!我对你这种人,早就留了一手!”
蒂娜说着,从手机里点开了一段视频递至沈寒之的面前:
“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当初审核采购清单的人,是你!”
沈寒之目光落在那段视频上面时,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纠结一瞬,还是用狡辩来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视频也可以伪造的!能说明什么?你倒是拿着这些东西,去股东大会举报我呗!反正我沈寒之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你怎么泼我脏水都没用!!”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蒂娜不愿再面对他这副无耻的小人嘴脸,便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门外的走廊上。
她走着走着,遇见了薄诗雨。
“蒂娜,你怎么了?”
薄诗雨见蒂娜状态不对,连忙关心地问。
蒂娜摇摇头,“薄总,我没事。只是,您要特别小心一下沈寒之这个人了。”
薄诗雨笑了一下,“蒂娜,我知道,你是带着偏见了。寒之只是有时候比较粗心。他还是很有上进心的。”
蒂娜听到薄诗雨这么一说,就有些沉不住气:“薄总,您有时候对待感情这块,真的不是很理智。”
蒂娜顿了顿,眼睛微微发红,道:“我今天拿着之前的采购清单去对账的时候,发现数据都被人篡改过,发票也全都对不上。我已经把那些东西交到了财务科主管手里,您有时间还是亲自去审核一下吧。”
下午。
薄诗雨就听见人事部那边打来电话,跟她汇报蒂娜已经递交了辞职信。
毕竟是跟自己一起同甘共苦过的下属,朋友。薄诗雨决定挽留她。
可不等她走出办公室的门,就被几名高层领导给堵在了办公室里。
其中一名高层开口道:
“薄总,有两件事需要跟你请示,第一件事,蒂娜毕竟是江砚带出来的人,这次突然辞职,我们觉得她这个人很不对劲!不如先调查一下她这个人。若是真没有问题,再让她走人也不迟。”
“第二件事,还是关于沈寒之助理的问题。他篡改采购清单数据、伪造发票的这个事,其实我们之前有人在对账的时候就发现很不对劲了,您现在赶紧去财务科核实一下!”
……
对于薄诗雨来说,这短短的几天时间,无疑是最难熬的。
蒂娜和沈寒之,都是她很在意的人。
好在值得她欣慰的一点是,蒂娜被一番调查下来,人是清清白白的。
经过她的极力挽留,最终蒂娜才肯撤回辞职信,继续留在她身边做事。
傍晚时分。
京城的天空刮起了徐徐的秋风。
薄诗雨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满身的疲倦。
第二股东还在她耳边叮嘱:
“薄总,你可不能再纵容那种人了,该开除还是得开除。”
薄诗雨回应,“我明白。”
旋即,她直奔沈寒之的办公室。
这会儿的沈寒之准备下班,正在锁门。
薄诗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沈寒之,你主动辞职吧。”
沈寒之愣住。
“另外,你伪造发票所私吞的公款,要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沈寒之一下子痛哭起来:“雨雨!我、我其实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你为了我??”
“是。雨雨。我只有跟那些供应商合作商打好关系,他们多给我们介绍靠谱的大客户,才能让你现在在薄氏站稳脚跟啊!”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薄诗雨声音变得愠怒,“现在各大股东都在跟我施压,我也保不了你。你赶紧的,把辞职信交上来。”
眼瞅着薄诗雨走得头也不回。
沈寒之思索良久,还是返回了办公室里。
把门一反锁,他直接拨出去一个号码。
响彻了几秒钟过后,那边接通。
“什么事?”对面,是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傅哥,薄氏这边要开除我……”
是夜。
薄诗雨正躺在沙发上,脑海之中一面回忆着过去跟江砚的点点滴滴,一面翻找着手机里的那些种种。
她如今十分懊悔的是,她删掉了太多关于江砚跟她在一起时拍下的那些生活记录。
可她又恨他,让她失去了至亲之人。
她觉得没有亲手送他进监狱,就已经仁至义尽。可他还是用了手段,骗她离婚……
突然。
一个境外的号码进来。
薄诗雨一眼认出,这是她雇的一个国外侦探。
“薄总,关于薄泽年先生的案子,我这边查出了很多疑点。”对面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
薄诗雨一惊,旋即回复:“你继续说。”
“薄总,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把我所查到的东西,全都发您邮箱里吧。”
……
书房内。
薄诗雨认真地看完侦探给她发过来的东西,心中更加的疑惑。
既然江砚当年不具备作案动机,可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事发现场?
还有害死她哥哥的人,到底是谁?
她越想越头疼。
随即,她点燃了摆放在书桌上的一根燃烧得还剩下一半的香薰蜡烛,试图来舒缓一下她焦躁的情绪。
香薰蜡烛很好闻,是她很喜欢的雪松木质香调。
如果她没记错,这还是当初江砚为她所准备的。
薄诗雨正在揉着闷胀的额角,手机再次响起。
是一个高层打来的电话。
“薄总,有件事需要跟你汇报一下。就是沈寒之助理,刚才已经将采购清单内所有不合理的款项全部退回。并主动赔偿了所带来的相关损失。”
次日。
薄诗雨去上班之前,特意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试图掩盖她因失眠所导致的憔悴。
她刚到办公室门前,就看到沈寒之已经在那候着了。
“雨雨,我已经把所有钱给退了!该赔的我也赔了!之前怪我不好,我没有篡改什么采购清单,我只是把账目都算错了!”
沈寒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仿佛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那些供应商也很不道德,欺负我数学不好。”
“雨雨,你别再让我离职了好不好?”
看到薄诗雨犹豫不决的样子,沈寒之又道:“雨雨,刚好我跟傅氏现任总裁比较熟,这次我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他才答应往你们刚建成的实验室投资。估计马上就要联系你了。”
沈寒之这次可没有欺骗薄诗雨。
因为,傅氏集团如今的总裁,傅唯瑾果真把电话打到了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