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重生穷猎户,莫名成了太子他爸

第9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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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钩是他昨天钓鸭子用的,还没来得及取。

锈迹斑斑的鱼钩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苏’字。

村里穷,铁器也贵,所以猎户们都在打猎工具上做了标记,免得弄丢。

一看这鱼钩,村民们也认出来了。

“这是苏老爹的鱼钩!野鸭是陈阳的。”

“苏老爹以前是猎户,没想到他一死,两个女儿便被别人欺负成这样,亏得陈阳护着她俩。”

“天杀的皮五,没有良心,该千刀万剐!”

“陈大郎没爹没娘,方才还管咱们叫家人们,实在可怜,咱不能看着皮五欺负人。”

村里人多是渔民,猎户不多,苏老爹闲时也会打猎,常把打来的猎物,拿给村民们分吃。

可他死后,家境却败落成这样。

旧鱼钩勾起了村民们的回忆,大家想起多年前苏老爹的热心肠,再看苏家姐妹现状,纷纷唏嘘不已。

皮五被骂得狗血喷头,慌不择路,连忙拿出一张卖身契。

“陈大郎,你敢冤枉我!两日后,你给我把苏锦娘交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阳冷声喝道,”二十文订金,我退给你。”

皮五阴笑两声。

“二十文?你给我好好看清楚,究竟是多少文!”

陈阳一怔。

苏锦娘的卖身钱,不是总价三百文、订金二十文吗?

他仿佛想到什么,立刻低头一看,不由得屏住呼吸。

契约上,苏锦娘的卖身钱,确实是三百文,但下面却写了一行蚊子大小的字。

——“若有反悔,赔款十倍”

皮五狞笑。

“看清了吗,你得赔我三千文。”

陈阳火冒三丈。

他想起来了。

当时皮五欺“原主”不识字,把卖身契念了一遍,让“原主”按下了手印。

可这龟孙,根本就没念这行小字!

“原主”也是个赖子,看也不看便按下了手印。

陈阳捏紧拳头!

尼马的!

这样附加条款的坑人套路,他只在买保险的时候,被保险公司坑过,把坑人条款藏在最后,字还写得贼小,稍不注意就看不见!

签合同的时候很正常,可要领保金的时候,就出各种妖蛾子。

这不行,那也不行!

没想到在这古代,踏马的竟然也有同样套路!

村民们一听皮五要买走苏锦娘,更是生气。

不少人冲上前大骂。

“皮五,你以前挨饿的时候,也曾吃过苏老爹打来的野鸡肉!现在你要卖他闺女,你还是人不?”

“姓皮的,你是条白眼狼!”

有人捡起石头,砸在皮五身上。

皮五在村中不得人心,眼看村民群情激愤,不敢硬来,连忙抱头,钻出人群逃跑。

“陈大郎,你给我记着!”

“两日之后,你若交不出人来,老子就报官!让你蹲大狱!”

今天他在陈阳这里受的一口恶气,两日后一定要在苏锦娘身上,全部讨回来!

他要狠狠玩弄这女人,里外全透,体无完肤!

皮五一走,村民们纷纷围住陈阳,神色担忧。

“陈大郎,你咋这糊涂,跟皮五签了这样的契约。”

“三千钱,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皮五对女人,下手可狠了,经常听见他家传来女人的哭叫。苏家大丫头这是要遭罪了。”

陈阳捏着拳头,“我不卖锦娘。”

“你不卖?这钱你从哪儿弄?你在契约上按了手印,倘若不交人,是要被官差抓进大牢的。”

陈阳沉着脸。

按大历律法,违反契约,确实要被抓进大牢,还要处以十倍罚款。

若是交不出罚款,便要没收家产,甚至被发放充军。

所以,他得在两天之内,弄到这笔钱。

陈阳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村民的议论。

“如今年头不好,村里人省吃俭用一年都攒不出这么多钱,陈阳要在两天里,凑三千钱,如何能行。”

苏锦娘脸色苍白,含泪开口。

“大郎……家里如何凑得出这笔钱来?不如,将我卖了吧。”

“你若被抓进牢里,我与小妹也活不下去。”

陈阳转过身,斩钉截铁地开口。

“不,我绝不会卖你。”

“这钱,我会想办法!”

苏锦娘望着一脸坚毅的陈阳,捂着小嘴,感动得热泪盈眶。

除了爹娘,还从没有别人对她这般掏心窝。

苏红袖站在一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动之余,眼中也闪过惊讶之色。

陈大郎……似乎真的变好了。

她抬起手,比划哑语。

“相公……你当真不卖我姐姐了?”

“咳咳……”

陈阳差点呛到。

这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叫他相公,还真不习惯。

苏红袖生得娇小,娇俏天真,乍一看就跟他妹似的,实在下不去手。

他咳嗽两声。

“红袖,你先叫我陈阳哥,日后再叫我相公。”

日后再叫相公?

苏红袖仰着绝美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虽然不懂陈阳为何如此,但还是听话的点头。

她伸出手,红着小脸比划。

“陈阳哥。”

陈阳笑笑,伸手摸了摸苏红袖的头,转身往屋后走。

苏家屋后,有一片山坡。

山坡上,长着许多毛竹。

陈阳走进竹林,专挑长在峭壁上的老毛竹,砍了一大捆,沉甸甸的扛回了院里。

放下毛竹,他又来到杨屠夫家。

杨婶一看他就迎出来,“昨儿的两只鸭,我已托人卖到清平县的鸿运楼了,这是四十文铜板。”

陈阳道了谢。

“婶子,县城里的活鱼是什么价?”

“说啥傻话呢,这大冷天的,县集市上哪来的活鱼?”杨婶嗔怪。“不过,倘若真有活鱼,价格可不便宜,若是大鱼,价格更高。”

“这县城中的鱼市,也是有讲究的。“

“听过一句话吗,风浪越大,鱼越贵!”

陈阳心里有了主意。

冬天的活鱼,是稀罕物,鱼越大越值钱。

他没接杨婶手里的铜板。

“婶,可否帮我买点兽筋,还有熟皮子。这四十文你先拿着,若是钱不够,我以后再补给你。”

这些东西,少说也要一百文,但他现在没这么多,只能先厚着脸皮赊账。

杨婶一怔,“这……大郎,你为何要这些东西?”

“有用。”

话刚说完,屋里便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长相凶恶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把砍骨刀。

汉子一把抓过杨婶手里的铜板,往陈阳手里重重一塞。

“兔崽子,啥时候跟老子这么客气了?真踏娘的不习惯!”

“兽筋和熟牛皮,俺家还有一些!个败家玩意,家中婆娘都快饿死了,这钱你先拿回去买米!”

沉甸甸的铜板,还沾着一层亮晶晶的猪油花。

“等你啥时候挣了钱,再啥时候把这钱补上。”

汉子骂得难听,陈阳却心中一热。

杨叔凶恶,可多年来,一直照顾他。

虽然经常也骂他不争气,可每次切肉,都特意给他多切一截。

自己好几次短了钱,杨叔看在眼里,却从不多说半句。

今日之事,陈阳记在心里。

“杨叔,多谢,日后一定报答。”

杨屠夫不耐烦的一挥杀猪刀,“小兔崽子,拿了东西就滚,少影响老子杀猪!”

陈阳带着几捆干牛筋,还有一张熟牛皮,回到家里。

虽然都是陈年的,但能用!

苏锦娘正在做午饭,看见院里放了一大堆东西,很是惊讶。

“毛竹、牛筋、还有熟牛皮……大郎,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