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山被杀了!
顾家长房都一窝蜂涌进顾宁山的住处。
当顾云升迈进屋里的时候,只见顾宁山被缰绳死死捆住,直接吊死在房梁之上。
“宁山!”
“我的宁山啊!”景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眼也不敢看向顾宁山。
顾云升回头看了一眼,凌厉的眼神将所有人逼退。
“洪管家,通知父亲,还有报官!”
他又蹲下身扶景氏。“母亲,您先随我出去吧。”
景氏反手就将他推倒。“你说,是不是你下手的?”
“缰绳活活累死他!”
“又把他吊在房梁上!”
“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宗薇扶起顾云升。“母亲,宁山的死和夫君没有一丁点关系!你把夫君养大,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吗?他怎么会背地里干这种事!”
“不会?他不少会!”景氏回头望了一眼顾宁山,又不忍心地收回目光。“顾家就没一个人是善茬!”
“靠着病弱的身子骨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实际手黑得很!”
景氏颤着手指着顾云升。
“你不就是为了马车的事报复宁山吗?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宁山做的,你都没查清楚!你就动手杀了他!”
“缰绳,顾云升,你还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着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景氏,顾云升摇摇头。“母亲,我没有动宁山。”
景氏苦笑一声,眼神里根本不信他的话。
“自从你娶了妻,你的野心就活了。全都是因为宗薇!宗薇受了伤,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找宁山。你就认定了宁山害人,你怎么可能放过宁山!”
“我真没有!”顾云升感觉自己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母亲,等办案的人来过之后再说吧。”
说完他揽着宗薇的腰就要往外走。
“你不准走!你杀了宁山,还没给宁山赔罪!”
景氏要去拉顾云升,宗薇立刻出手挡住了她。“母亲,夫君虽然因我生九弟的气,可是他也没必要动手杀人。他都说交给父亲处理了,就没必要再安排杀人。”
见宗薇出言,景氏更是生气。
“你要不死缠烂打嫁过来,这个家能乱成今天这样吗?你就是个祸害!”
原本心存愧疚的顾云升,一听景氏这般戳宗薇的心窝子,他立刻竖起了眉头。
“母亲,这个家是薇薇嫁过来之后变成这样吗?这个家早就不成家了!”
他揽住宗薇的腰。
“母亲,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做过什么!”
景氏立刻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景氏就认定是顾云升杀人,顾云升也和她说不清,拉着宗薇就离开了。
等回到宗薇劝他。“莫要伤心,也莫要生气。”
“任月娇和顾宁山都死了,她心里的痛楚不是我们能理解的。若是换做我,我都有可能当场就疯掉。”
顾云升仅是点点头。
“顾家被人盯上了。”
他躺在**,闭上双眼,脑子浮现起顾宁山被吊在房梁上的样子。
“估计大理寺还是查不出什么东西。”
宗薇听他这么一说,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能把人那么麻利吊死在房梁上,定是身手矫捷之辈。有那等身手的人,恐不会与顾宁山有冤仇。所以,只能是受人指派。”
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在理。
“又是细作?”
“不光是细作,也有可能是隋昉。他杀了一个任月娇,现在杀顾宁山也有可能。”
“他和顾宁山又无冤无仇的。”宗薇刚说完,就想到了自己和隋昉的那点交情。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去问问他?”
“不必。”顾云升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问了之后,给隋昉机会嘲笑他保护不了宗薇吗?
这种丢人的事,他可不会给情敌机会。
见宗薇还没反应过来隋昉对她的心思,顾云升觉得还是不挑明为好。
现在顾宁山还挂着顾家九公子的名声。
他的死讯一传出去,顾阁老匆匆回来。
看着顾宁山的死状,顾阁老的脸上没有丝毫反应,仅是回头看了一圈。
此时景氏早就哭的上不来气,瘫在张嬷嬷怀里抽噎。
顾阁老走上前。“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
张嬷嬷搂着景氏,就将昨日马车出事以及顾云升认为顾宁山是始作俑者的事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顾阁老冷笑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顾宁山。
“死有余辜!”
然后他又指着景氏。“这就是你纵容孩子的下场!任月娇也是!”
“你觉得你宠着他们,你可以给他们兜底,殊不知你是坑他们!”
“顾胜途,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宁山还是你儿子,他们还杀你儿子,这是骑在你头上拉屎。”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顾阁老一点也不愿意管这破事。
可是不管不行!
这回大理寺卿都得亲自过来。
大理寺的人将尸体慢慢放下来。
“手段真是残忍。”
刚迈步进屋的顾云升听到差役这话,就将宗薇留在门外。
“里面在验尸,你看了定会不舒服。”
宗薇点点头就留在了外面
院子里站着几个宗家长房的人。
二房和三房也来了人。
“这孩子才多大啊!凶手可真是下得去手。”二夫人焦氏扫了宗薇一眼。“云升媳妇,你说是不是?”
宗薇回头看她。“二婶,在死者面前,还是少些口舌为好,不然容易被缠身。”
焦氏被噎得翻了个白眼。
屋里,大理寺的人将缰绳仔细查看了一遍。“这上面绣着顾字,是贵府的东西吗?”
顾阁老一听立刻让洪管家查看。
洪管家低头一看,果然是顾府的标记。
“这个缰绳……”洪管家看了顾云升一眼。“正是昨日出事那辆马车上配的缰绳。”
屋里的人都看向了顾云升。
但顾云升没说什么。
大理寺卿又让继续验尸。
这回仵作又查看了一眼勒痕。
“九公子大概是在今早被人勒死的,大概两个时辰前。动手的人力气不大,所以反复做出勒人的动作,这里就勒痕就呈现多道。”
说完之后,仵作又看了一眼体弱多病的顾云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