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太忙,苏焱将王二愣的尸体都忘记了。
结果被赵大海这么一说出来,他当时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后山山谷很大,想要找到并不容易,但如果赵大海报官,官府来个地毯式搜索,那就有找到的几率。
那时候,他想要解释就很难了。
所以在赵大海走后,苏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王二愣的尸体给处理掉,以绝后患。
可该怎么将王二愣的尸体彻底处理掉,这是一个让苏焱很头疼的问题。
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是一把火烧了,都不保险。
就在苏焱思索的时候,展昭问道;“苏兄,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苏焱点了点头:“确实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展昭若有所思道:“刚才那厮走的时候,嘴里提到要报官,还说什么王二愣。”
他顿了顿,双眼看着苏焱脸上的表情。
突然,展昭直视苏焱的目光:“那王二愣被你给杀了吧?”
苏焱被猛地一问,一时间脸色有些发僵。
楚幼薇在一旁哭着道:“不怪我家相公,是那人该死。”
展昭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苏兄,你知道我这人最是疾恶如仇,你若手上沾了人命,我可不会袒护!”
苏焱只得如实将事情告诉了展昭。
展昭握紧了手中长剑,怒道:“没想到竟是一个畜生!”
随后他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是我错怪苏兄了,当时情况你做得没错。”
“可是。”苏焱摊了摊手,“我将那人埋在了后山,赵大海要去报官,如果被官府搜查,就有可能......”
就在整个庭院陷入沉寂的时候,展昭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
苏焱疑惑问道:“展兄,你这是?”
“化尸粉,可以将尸体化为浓水!”展昭说道,“此乃我祖上秘传之物。”
苏焱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他没想到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苏兄只需要将此物倒在尸体上,绝对万无一失。”
“展兄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苏焱不停拱手道谢。
“你我无需多言。”
事不宜迟,苏焱拿着化尸粉就朝着门外走去。
可刚一出门,他就发现不远处有个陌生人盯着他。
他故意朝着后山走了一圈,确定此人一直跟踪。
很显然赵大海留了一手。
苏焱心里冷笑:赵大海啊赵大海,没想到你这人心思倒是挺细腻的。可即便你让人跟着老子,老子也能在你眼皮底下将王二愣的尸体给处理了!
苏焱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没有直接去后山,而是去了镇上,在牲畜市场买了一头羊。
然后牵着羊回到了家里,让管家将羊杀了,装进了麻袋里备用。
接着他大摇大摆地去了后山。
这一路那人都跟着他,苏焱做的一切全被看在眼里。
苏焱找到了王二愣的尸体,几天时间尸体已经开始发臭。
他用准备好的绳索将王二愣尸体捆上,然后拖出了山谷。
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他挖了个洞,将王二愣的尸体埋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就回去睡觉了。
直到夜深,苏焱睁开双眼,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院门。
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他将麻袋里的羊拖到了埋葬王二愣尸体的地方。
挖开泥土,将化尸粉倒在了王二愣的尸体上。
不过一会儿,尸体就被泡沫覆盖,接着有一股臭气升腾,王二愣的尸体竟然真的被化为了浓水。
苏焱将土填了一些,然后将装着羊的麻袋扔了进去,再将坑彻底填平。
做完这一切,苏焱径直回了家。
翌日。
到了晌午,苏焱刚睡醒就听到孙管家的声音传来。
“少爷,大事不好了,当差的来了。”
苏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来的是两名县衙差役,苏焱拱手道:“二位差爷,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报官,你随我们去一趟县衙吧。”
苏焱心里早已料到,所以并不慌乱。
“容我和内人说一声。”
苏焱和楚幼薇嘱咐了几句,就跟着差役去了县城。
桃源县的县衙颇为华丽恢宏,刚进去,苏焱就见到两边站着衙役,赵大海跪在地上,一脸愤怒的望着他。
而台上坐着的正是钱惘。
钱惘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苏焱,赵大海告你借钱不还,可有此事?”
苏焱走了上去说道:“禀告县令大人,这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跪下说话!”钱惘喝道。
对于苏焱,他很是厌恶。
因为前两天他刚听到自己女儿抱怨,说是为了退婚还给了苏焱二百两银子,而且还被苏焱羞辱了一通。
就这么一个低贱胚子,也敢羞辱他女儿。
他正凑没机会惩罚苏焱,赵大海就给了机会。
苏焱并未跪下,依旧站着。
这让钱惘怒意更甚。
“苏焱,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老爷竟敢不跪,信不信罚你十大板!”
苏焱直视钱惘的目光,说道:“我乃今年刚中的头榜秀才,为何要跪?”
钱惘愣了一下,当即笑了起来:“就你个腌臜,也敢说自己是头榜秀才,哈哈哈。”
不只是他,其他差役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焱之名倒是在县城传的不少,当年考童生硬是考了好几次都没考上。
其中有自己的愚笨,也有钱惘的刁难。
最后苏父无奈,只能卖了棺材本,才勉强让苏焱凑了最末尾的童生名额。
头榜秀才,给苏焱一百年时间都不可能。
“县令大人不信,可以去东林精舍问问骆院长便知。”
“我这就派人去问,如果你信口雌黄,我定让你屁股开花!”
过了一会儿,差役回来,苦着脸道:“大人,他确实是头榜秀才。”
钱惘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会恢复过来,满脸不悦。
“哼,头榜秀才而已有什么神气的。”钱惘怒拍惊堂木,“你为何借钱不还?”
“县令大人,你可误会我了,明明是赵大海欠我二百两银子不还啊,我还想让你给我主持公道呢。”
赵大海急了,忙掏出借据。
“县令大人,我这有借据,白字黑字写着呢,还有他的名字和手印。”
钱惘接过看了一眼,喝道:“苏焱,你还有什么话说?”
“县令大人,你仔细看看。”苏焱朗声道,“苏焱今借...赵大海纹银二百两。”
他故意在借字上面停顿了一会儿。
究竟是苏焱当日借给赵大海纹银二百两,还是苏焱当日借了赵大海的纹银二百两,这句话本来就有歧义。
赵大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立马变了。
过了一会儿,他脸庞微微扭曲,双目怒视苏焱:“好你个臭书生,竟敢耍我!”
苏焱一脸无辜:“县令大人,赵东家得知我从钱员外那得了一笔钱财,就来找我强借,没想到如今竟然污蔑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钱惘一时间也犯了难,这有歧义究竟谁借谁无法判断,成了悬案。
赵大海气疯了,紧握拳头。
“这银子老子不要了,我要状告苏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