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幼子?他当状元尚公主封异姓王

第57章 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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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林守业便病倒了,据刘氏说是因为林老三狠心不带上他回家,以致于在牛车上染了风寒。

村里头筹钱兴修族学的时候,林明远也收到了几封帖子。

两封是来自城中富户李氏和钱氏,上头的大概意思是得知他小小年纪便获童生,十分看好,特来道喜,并随信送上小小薄礼。

林明远拆开薄礼,发现是银子各十两。

一封是来自城中秀才蓝氏,上头的内容比较有趣:“小友多日不曾卖神仙冻,吾心挂念。”

随信来的还有两张纸条。

林明远展开第一张,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我还当是哪方食客寻我做消遣,原来是那位蓝公子。”

纸条上只龙飞凤舞,写了个孝字。

第二张纸条上,写的是一句诗:残荷听夏雨。

“哥哥,怎么这里头没有钱?”小草抖了抖信封,十分失望。

林明远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下联:“是从前帮过我们的一位路人,如今送贴来考我呢。”

初夏雨后,书店门可罗雀,后巷中响起啧啧赞叹声:“残荷听夏雨,飞霜待东风,虽诗才一般,但既是落笔便成,能有此对也算不错,不虚县案首之名。”

“兄长在看什么呢?”侧门被推开,蓝家二弟走了出来,凑近去瞧,待看见落款,轻轻咦了一声,“林子行,这是谁?”

“从前卖神仙豆腐的那个小娃娃。”蓝秀才将纸条递给他看。“你也是童生,去岁落第,今秋便是院试之期,想来与林子行是一同考试,可有把握?”

蓝家二弟有些轻视:“我虽是寒门,可学问也不是那个街口卖豆腐家的农家小儿能比的,夏日如何会有残荷,此句是反季的诗,应对一句春……秋……”

他原地转了几圈,道:“新柳梳秋风,残贺对新柳,是不是比林子行的飞霜对得好?”

蓝秀才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枉你读书多年,论用典竟不如他?这一句残荷,摆明了是李商隐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我也不曾费心,随意捏了个残荷夏雨的对子,残荷新柳若是不曾用典,那也算你对得工整,可若有人用典,你便成了末流!快!快!”

“快什么?”蓝家二弟茫然。

蓝秀才气得把纸条塞他怀里:“快去温书啊!若连他都考不过,我蓝氏脸面何在?”

此时,隔壁爆发震怒的吼声:“什么?他得了童生,还是县案首!”

蓝家两兄弟被吓得一激灵,蓝秀才眸中点点无语:“这墨家,还是个开书坊的,教出来的儿子这般暴躁,动不动就大吼大叫,实在是有失我等读书人的风范。”

一墙之隔,墨仲远气得跌在地上:“爹!爹!怎么办啊,我都不曾得县案首,他得了,他竟得了!”

“是啊,早知如此我儿应当今年府试的!”墨掌柜也是后悔不已,“时无俊才,以致竖子成名,不过,他也算倒霉。”

“有何倒霉之处,他一个商贩之子,能得如今功名,又是山长弟子,已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运道跑到了极点才对。”

隔壁又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想是那墨仲远气急了:“老天不公,怎的我就缺了几分运道,我要快快去温书,到院试之时,让那林明远现出原形!”

不止墨家,林明远中了县案首之事,让全县的学子都勤奋起来。

先前,因青阳学院规矩严苛,所以许多人家都是把自家孩子放在私塾或家学之中,可听闻书院之中出了个十一岁的县案首,那有些权势财力的人家全都坐不住了。

因此,山长近日也十分苦恼。

“老师为何天天约我来下棋?”来山长家下棋的第三天,林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棋很臭,您没有别的棋搭子吗?”

来的第一天,他以为老师要传授给他什么押题秘法,满怀期待。

下了一天棋之后又受到邀约,他以为老师昨日是在磨练他的心性,于是又很期待地来了。

直到今日……

每天乘坐牛车来去,很累的!

“怎么,你不愿意跟老师下棋啊?外头想跟我下棋的人多着呢!”乔云鹤落下一子,瞪了他一眼。

“学生怎敢?只是路途遥远,学生又要温书,若老师是铁了心要教我下棋,那么学生只能够自费购买一辆马车了。”林明远说到这里,有些肉痛。

一辆最普通的骡马车都要三十两银子,跟县城一间小型的宅院价钱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为何不在县里买个宅院呢?仙闻启示录的稿费已经陆续到了,这点银子对他而言,确实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家中俭朴惯了,又眼见爹娘每日辛苦卖神仙豆腐,深觉钱财来之不易,所以一直没有动过念头。

乔云鹤见他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准备去何处读书?县学,府学的人都来问询。”

“府学里头有什么精于押题的老师吗?多福准备去。”这一点林明远倒是知道的,几位好友都跟他讲了。

今日跟老师下完棋后,他还得去王承茂家里头吃午宴呢,王家不准备再在青阳学院读书,而是准备在府学就读,据说还准备在府城买一间小院,用于王承茂专心备考,考前冲刺。

乔云鹤哼了一声:“不过是些钻营之辈,加上与朝廷有联系,所以能押中罢了,但就算押中,考的也是考生自己的文采。”

“老师说得有理,我准备继续在书院读书。”林明远笑眯眯道,“我是老师的弟子,怎可再认别的老师呢?”

“哼,我难道还会吃醋吗?你若是想认别的也尽管去认。”乔云鹤这么说着,眼里却带了笑,这几天的别扭劲也终于消散了。“好了,眼看着午饭的时间快到了,我也不留你,快快去你好友那儿赴宴吧。”

“好嘞。”林明远得知老师这几日的郁郁居然是因此,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怎么会是为了区区一个院试就背叛老师的人呢?

老师当日亲自收他为关门弟子,他再去府学就读,那岂不是打了老师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