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安敢无礼!”
听到这要求,霍青当即怒了。
身后有眼线,现在进去,对方居然要卸他刀。
等于送羊入虎口。
“麻子,刀放下。”
“老爷!”
“放下!”在秦云凌厉眼神下,霍青这才不情不愿将刀交给对方。
可临走前,他还不忘威胁。
“老子刀可比你们命精贵,若有差池,小心脑袋。”
“小人知道。”
闲汉赔笑,领二人进了院子。
“老霍,大乾境内人伢子很多吗?”秦云不禁有些好奇,边观察院子布置,边跟霍青耳语。
“老爷,这些闲汉,原本就是些泼皮。”
“陪都陷落,不少百姓和官员眷属东逃。”
“他们便干起了劫财劫色的勾当。”
“有些姿色的,便卖予朝中大臣做妾,年老色衰便给鳏夫打桩,像牲口一样换钱。”
“京兆尹不管?”秦云皱了皱眉。
“陛下,城外已然乱了,东逃的人实在太多。”
“其中是否混入金人碟子,谁都不敢保证。”
“这也是没办法。”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闲汉领着他们来到一处院子。
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拄拐杖瞎了只眼的老婆子,正领着另外几人在“看货”。
那些人穿着皂袍,正蹲在地上捏着个小女孩的脸,仔细观察。
小女孩的母亲害怕地将其搂入自己怀里。
“小的凑活,十六两,老的算添头。”
一听这话,老婆子立马急了,“这位老爷,这丫头长得如此水灵,怎么着也得二十两。”
“至于这老的,二两如何?”
“这老的一看都过了三十,最多一两,至于小的十八两,多一个字儿,老子都不给。”
听着几人像卖牲口一样旁若无人的讨论,秦云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而地上这些人,似乎麻木了,眼神空洞看着前方,仿佛早已接受了这既定的命运。
“七婆,又来了两位老爷。”
闲汉冲老婆子打了声招呼,后者看到秦云两人穿的是锦缎,立马谄媚着凑了上来。
按大乾律,普通人跟商贾只能穿皂、白二色,唯官家子可穿锦缎。
“两位老爷,想挑个什么样的?”
“老身这里有花魁,有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官家女眷,作价几何,他们夫婿又是何品阶?”秦云故意拿足腔调。
老婆子脸上喜色更浓。
一旁闲汉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想好再答,敢骗我家老爷,小心脑袋。”霍青不由沉着脸警告道。
“不敢,不敢!”老婆子连连摆手,咧着口大黄牙赔笑,“还请二位老爷移步。”
“好货,都在内院之中。”
也就在秦云二人打算离开,却发现角落里,有道被打到皮开肉绽的身影,手脚被牢牢捆着。
“这人犯了什么错,为何被打成这样?”
“她想逃跑,还伤了几个人,总得吃些苦头,受点规矩。”
“老爷可是喜欢?”
“但切记一定要绑好手脚。”
说着,老婆子上前一把拽住女人头发,直接一巴掌扇在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
后者吃痛,当即无力睁眼,可那凶狠眼神,依旧让老婆子忍不住退后两步。
“死丫头,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敢瞪我。”
“牛二,接着打……”
“慢着!这人,我要了。”秦云当即拍板。
闻言,老婆子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老爷!”霍青刚想说话,却被眼神制止。
“剩下的也不看了,花魁,官家女,还有这个,一共一百五十两。”
“这位老爷,老身这也是小本买卖……”
老婆子还想说什么,秦云却是斜睨她一眼,“我这人所有话只说一遍。”
“这位老爷,买卖得讲规矩,可没有强买强卖的。”
一旁闲汉刚面色不善走过来。
下一刻,一道人影闪过。
后者已然哀嚎着捂着肚子,如同虾米倒在了地上。
霍青用脚碾着对方脸啐道,“我家老爷就是规矩,你们算什么东西。”
“也敢拒绝?”
“就算你们背后的主子,见我家老爷,也只有当狗的份儿。”
被他一吼,原本拿短棍准备围上来的喽啰,立马忌惮地停住了脚步。
朝老婆子看去。
“倒是老身眼拙,不知这位老爷,是从哪根蔓上结出的果?”老婆子剩下的一只眼里闪过怨
毒。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盘我家老爷的道儿?”霍青当即喝骂道。
“既然不给面子,那就别怪老身不客气!”
“来人,动手!”
“够了,都停手。”也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连忙走了出来,一巴掌狠狠扇在老婆子
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
鼻血都打出来了。
后者被打的身形一晃,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
“周管家!”
“你闭嘴!”
“这位老爷,下人不懂事,还请多多包涵。”做完这些,管家立马走到秦云面前拱手赔礼。
“要不,这银子,就免了。”
“看不起谁,我差你那三瓜两枣,老霍给他二百两。”秦云不禁冷哼。
霍青也麻利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对方。
“来人,给这位老爷安排辆马车,将人小心护送到府上。”
管家闻言,立马朝身边人使眼色道。
“不用那么麻烦。”
“你们安排个小厮,将信物送户部尚书府上,他们自会安排。”
秦云从怀里掏出张盐引递了过去。
后者瞳孔微缩,可很快就面色如常。
“是,小人这就去办。”
“老爷可先去花厅用茶。”
“稍等片刻。”
“不必了,我们还要出去逛逛,老霍,我们走!”
说罢,秦云带着霍青原路返回,下人也恭敬将刀递上。
也就在他们走后,管家走进后宅一座厢房,厢房里一女子正靠在软榻上,一手拿着棋谱,一
手在棋盘上落子。
“查得如何?”女人声音很好听,但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护卫似乎是禁军,他的刀是军器监督造的。”
“可那公子哥又似乎跟户部尚书郑钱有关。”管家想了想说道。
“他买了谁?”女子继续问。
“都是些西边来的官宦女子,对了,他还要了一位花魁。”
“那正好,让师师去探探对方底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