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居常嗅到了一丝不对的味道,可他没有呵斥。
赢悦现在的日子也不容易,多年来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她去寻找过自己的那个儿子,可人家不认她。她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靠着扫大街维持生活。
“爸,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都想你了。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可是那时候我不是傻吗,没有经历社会的苦难,现在我知道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赢居常不禁有些想哭,这要是赢悦发自真心的道歉,或许他应该开心的。
可是这个女儿的性子,他再也清楚不过了,无非是看到了利益,否则她是不可能低头说软话的。
“行了,别说这客套话了。”
“这么多年了,谁不认识谁啊。”
“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爹,你就别来掺和我的事,也告诉你赢瑶和嬴政,都别来掺和。”
“挂了。”
赢居常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这肯定是邱明艳和院长他们针对他的手段,想利用自己的子女拿到他的监护权,然后逼着他做让步,息事宁人。
他现在只能判断大概方向,还不能彩透这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虽然这么对赢悦说。
可是他知道,赢悦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所以至于到底这伙人要干什么,就等赢悦来试探自己的底线吧。
虽然现在他有一些抓手。
可隐隐之中,还是伴有一丝不安。
“妈的。”
“靠天天会塌,靠地地会裂,只有靠自己才最稳妥。”
赢居常喃喃自语道:“靠人不如靠己,如今这局面,只能自己想办法破局了。”
想到这里。
赢居常浑身又焕发出了无尽的力气,开始加快了步伐。
这一幕。
把其他三个老头都看麻了,本来他们还是有说有笑地调侃。
结果直至到了睡觉的时间点,老赢喝了两盒牛奶后又继续锻炼。
因为此时的赢居常,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跟被暴雨淋湿了没有任何区别。
不夸张地说。
现在他们寝室的地面上都是湿漉漉的鞋印子,一个盖着一个,密密麻麻的……
他们的内心极为震撼。
老秦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老赢,莫不是中了邪?这般不要命地练,简直跟疯了没啥两样。”
“这把老骨头,看着都觉得累得慌。他这是要干啥呀?难不成他还真要给邱明艳他们干个鱼死网破?”
老秦一边摇头,一边嘀咕着,眼神始终无法从赢居常身上移开。
老王则是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我的老天爷啊,老赢这是咋了?”
“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咱在这疗养院也有些日子了,还没见过谁像他这样拼命的。”
老王满脸困惑,眉头紧锁,心里充满了疑问。
“老赢,要不就先睡了吧,你这身子骨能受得住吗?”
“你们先睡,别管我。我尽量小点声。”赢居常只是淡淡一句,不再说话。
老年人都耳朵背,灯一关,眼不见心不烦,他这点动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睡觉。
老张打量了这么久,既羡慕也担心。
“老赢啊,你这是逆天而为啊!这哪是锻炼啊,这简直就是在拼命啊,你这身体遭得住吗?”
“闭灯吧老张,早点睡。”
赢居常淡淡回了他一句。
“哎,睡吧,睡吧。别管他了,累着了自己就睡了。”
老王也是没办法,念叨着就背过了身。
老张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随手关了灯,睡前还念叨着:“我看他这架势,肯定是拼命咯,咱这疗养院可要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
“可咱也不敢问啊,只能在这干看着。”
“这老赢这心思……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哎,管不来了,管好自己吧,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是啊,今天又白赚了一天,希望明天还能看见东边的太阳……”
几个老头碎碎念着,恍恍惚惚着就传来了呼噜声,进入了梦乡。
而赢居常迎着月光,更加卖力地行走起来。
……
后夜。
疗养院静静的走廊,昏黄的棚顶灯忽明忽暗,有一股阴森森的诡异气息。
忽然。
黑暗中出现了五六个鬼祟的身影,他们接连聚集到毕小锦的寝室门前。
随着一个鬼祟的身影把钥匙插进去,咔嗒一声,门被顺利打开了。
黑暗的室内。
有一抹倩影躺在**正在熟睡,完全没有发现这群如狼一般凶恶的人。
他们正时刻准备扑向猎物。
那眼神中充满了恶意,仿佛要将毕小锦吞噬。
突然!
吧嗒一声!
灯亮了!
照亮的不仅是**满脸刀疤的毕小锦,还有五个女护工。
其中为首的人正是护士长邱明月。
另外几人本是非常戒备的,一双手都在随时顺便着掐死毕小锦的架势。
忽然被打开的灯都惊得一愣。
大家见护士长邱明月打开的灯,然后漏出一抹冷漠的狠厉。
“对方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怕的?”
毕小锦也被突然打开的灯光晃得扭曲着面部表情。
此时她的脸部更加显得狰狞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刀疤,一道道长短不一、深浅各异。
最长的那道从额头经过右眼,一直延伸到脸颊,颜色暗红,微微凸起,边缘粗糙,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划开。
旁边还有一些短的刀疤,有的笔直,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快速割过,伤口处的皮肉微微翻卷,有的稍微弯曲,像是被不规则的东西划伤。
这些刀疤颜色有深有浅,深的地方接近黑色,浅的也呈现出褐色。
刀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泛着淡淡的红色。
当毕小锦动一下脸时,那些刀疤也跟着动,显得格外狰狞。
不到片刻。
毕小锦被灯光晃醒,很不适应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被刀疤包围着,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诧异。
当她看清眼前几人的时候。
万分疑惑。
缓缓坐起身,诧异地问:
“你们?”
“干嘛?”
邱明月正双手环在胸前,注视着眼中的丑八怪,不禁嘴角一歪,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干嘛?”
顿了片刻后。
突然暴喝一声:“干你!”
随之率先冲上前,一把揪住毕小锦的头发,啪的一个大嘴巴就呼在了她的脸上。
“给我揍!”
“让他贱!”
在邱明艳的一声令下,另外几个护工也纷纷围上来,对着毕小锦拳打脚踢。
毕小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其他护工的拳脚便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面对殴打,她没有一声求饶,因为面对这境遇她已经习惯了。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试图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和要害部位,但这些女护工们下手极其狠毒,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个护工狠狠地踹在她的腹部,毕小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她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这丝毫没有让这些人停下暴行。
另一个护工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拧,毕小锦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拧断了。
她们一边打一边骂着难听的话。
“你这个丑八怪,还敢多管闲事,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就是个贱皮子,欠收拾!”
“草泥马的,我让你犯贱,让你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