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贺知秋震惊的喊了一声。
月姨娘摆摆手,示意让徐婆子去安排。
“娘,只管将季羡找个佃户之类的打发出去就是,为何让她留在府中碍眼,还让她....那岂不是比我还高一辈!”
贺知秋气的跺脚。
月姨娘喝了一口茶道:“你若想嫁楚家做正妻,还得你父亲从中斡旋。”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我若是让你父亲得偿所愿与季羡亲近。”
“介时,我再带人去捉.奸。”
“你父亲心中愧疚于我,自然要为你的婚事出力。”
贺知秋脸上还是带着疑惑不解。
月姨娘将茶杯放下道:“当年,你父亲本中意的是季羡的母亲周映雪。且情根深种,若非荣淑斋的横插一杠,你父亲早就得偿所愿娶了周映雪,这也是为何你父亲与荣淑斋的不对付,是心底的气还没消呢!”
“这件事是你父亲心中的一根刺,尤其是周映雪去世后,你父亲心中的遗憾不断扩大。”
“如今季羡出落的越发像她娘周映雪,你父亲若是能得到季羡,自然高兴。”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亲总是偏向季羡。”
素日里。
贺老爷得了什么好东西,分给各院子。
总是要提一嘴不要漏了表小姐。
贺知秋连连点头。
季羡被两个粗使婆子"请"到西园凉亭。
石桌上摆着马蹄糕与梅子酒。
贺老爷早已端坐主位。
目光扫过季羡玫红色衣裙时骤然一亮。
似乎是透过季羡在看谁。
"羡儿如今,越发肖似你母亲了。"
贺老爷斟了杯酒推来,眼底泛起异样光芒。
季羡心中咯噔一声。
看着盏中晃动的琥珀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酒香里混着丝甜腻,像极了三年前她给自己下的那盏。
“我也曾听母亲提及过姨夫。”
季羡开口。
贺老爷一听,立刻来了兴致。
挑眉问:“哦?映雪说我什么?”
贺老爷口中的映雪,正是季羡的母亲周映雪。
“母亲曾提及姨夫心地善良,一身正气。”
贺老爷突然起身,绕到季羡旁边坐下。
季羡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那日听说你病了,我着急上早朝,如今你的病可痊愈了?”
说话间,贺老爷的手落在季羡的手背上。
季羡连忙起身道:“多谢姨夫关心,我一切都好!”
她着重加深了“姨夫”二字。
想要提醒贺老爷注意身份。
“你母亲与齐兰本就不是亲姐妹,我也不是你的姨夫。”
“羡儿,以你如今的出身,想要高嫁只能为妾。否则只能嫁到百姓家吃苦。不如,你以后就留在贺家,如何?我定会好好待你。”
这些话,贺老爷不知道憋在心中多久了。
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全部吐出来。
说话间,贺老爷眼神迷离的向季羡伸手。
季羡早有防备,快速躲开。
“贺老爷,你醉了!”
季羡沉声开口。
“映雪,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贺老爷看着季羡的方向,神志有着不清。
季羡见此情况,转身就走。
“映雪,你别走!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贺老爷大喊一声。
冲着季羡的方向冲来。
季羡正好走到门口。
西园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任由季羡怎么拉也拉不开。
月姨娘将她绑到这里。
贺振兴神智不清,一看便是被下了药。
只怕季羡今日难以逃脱。
“映雪,我会好好疼你的!”
贺老爷已经到了季羡身前。
“姨夫,你看清,我是季羡!”
季羡大声的喊,意图来将贺老爷喊醒。
贺振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两人往怀里带。
季羡另一只手从头上拔下银钗。
冲着贺振兴的胳膊上重重划去。
贺振兴吃痛。
神志有片刻的回笼,但也不过是片刻。
“映雪,你终于要属于我了!”
贺振兴一脸的陶醉,速度极快的将揽住季羡的腰身。
另一只手落在季羡的领口,作势就要扯开。
"老爷!前院急报!"
秋风突然闯入,玄色劲装溅着泥点。
趁这个空挡,季羡挣脱。
贺老爷不悦皱眉,正要呵斥,却见贺元峥踏碎满地残花而来。
他腰间螭纹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
这清脆的响声落在季羡的耳朵中,极为悦耳。
身体里的力量好像瞬间被抽离,她跌坐在地上。
"父亲。"
他唇角含笑,眼底却凝着寒冰。
“老爷醉了,秋风给老爷醒醒酒。”
贺元峥冷声开口。
秋风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塞进贺振兴的口中,强迫他吞下。
“江淮盐税案有了新线索,需您即刻进宫。“
与贺元峥寒冰般的视线对上,贺振兴的神志瞬间清醒。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季羡。
“我..我这就去!”
贺振兴转身往门外走。
正好遇上进门的月姨娘,她这是算好时间前来抓.奸。
她演这一出。
让贺老爷心中愧疚于她,又可败坏季羡的名声。
届时,就算季羡跟了贺老爷。
季羡在贺府的地位也不会威胁到月姨娘的地位。
她再稍加诱哄两句,又可以成为月姨娘手中的一杆枪。
真是好算计。
“老爷...”月姨娘开口喊道。
贺振兴冷冷的看了月姨娘,以及月姨娘身后徐婆子一眼。
甩袖离开。
徐婆子被贺振兴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震。
月姨娘匆匆往里面看了一眼,追着贺老爷而去。
西院中剩下,贺元峥与季羡两人。
贺元峥坐在刚才贺振兴坐的石墩上,两指捏着茶盏轻轻摇晃。
“过来。”
贺元峥的声音没有问情绪。
季羡心中打鼓,她双腿发软,站了两次又跌坐在地。
秋风看不过眼,上前扶了她一把,季羡走上前。
“羡儿这次又要怎么狡辩?”
贺元峥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
季羡尚未开口,便听见贺元峥讽刺的笑了一声道:“怎么?羡儿已经不满足于当我的女人,又想爬我父亲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