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放肆！”
秋风拿剑直指刀疤脸。
“怎么样？贺元峥，你是跪还是不跪？”
刀疤脸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泛着寒光的尖抵在季羡的脖颈上。
只需轻轻往前一送，必然血溅当场。
“你不要胡来！只要你不伤害这个姑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守城官战战兢兢地安抚刀疤脸的情绪。
“老子数到三！”
刀疤脸直直地看着贺元峥，不理会守城官的话。
贺元峥往前迈了一步。
刀疤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不要过来！”
季羡闭上了眼睛，等着匕首划过她的脖颈。
贺元峥这样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为她给土匪下跪？！
贺元峥的脚步顿住。
刀疤脸的匕首在季羡颈间压出一道血痕，火光下刺眼的很。
"三！"
刀疤脸暴喝。
膝盖触地的闷响，惊起一片尘土。
秋风死死攥住剑柄，指节发白。
贺元峥的眸子冷的能杀人。
他黑袍如墨色深渊。
见此，刀疤脸仰头大笑。
"高高在上的贺首辅竟真会为一个女人折腰！"
看着贺元峥跪在地上，季羡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全。
指甲陷进肉中尤不可知。
“贺元峥！”
季羡的眼眶湿润起来，她印象中的贺元峥从未这样狼狈过。
"第三个条件，放我们离开！"
贺元峥站起身来，他冷然直视刀疤脸道：“放了她，我给你当人质。”
“三哥，贺元峥会武功！”
刀疤脸身边的小弟低声提醒。
“让人将你的双手绑上再过来！”
刀疤脸想了片刻后提出这样的要求。
“秋风。”
贺元峥低喊一声。
秋风不情愿地上前，将贺元峥的双手用绳子绑上。
“贺元峥，你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救！”
季羡大喊着。
刀疤脸伸手对着季羡的脸上摔了一个巴掌道：“闭嘴！”
季羡吃痛。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贺元峥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眼神凌厉如刀锋，满满的都是阴蛰杀气，让人脊骨发凉。
刀疤脸接触到贺元峥的眼神，下意识地抖了抖。
贺元峥一步一步走过来。
刀疤脸的人一把抓过贺元峥的胳膊，将其控制在手中。
"绑紧点！"
刀疤脸吩咐。
麻绳瞬间勒进皮肉，渗出细密的血珠。
贺元峥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瞥向季羡脖颈上的血痕。
"放她走。”
贺元峥冷然开口。
刀疤脸笑道：“看来这小娘们对你很重要，不惜让你以身犯险，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放她走！”
“当年留你一命，看来是错了。”
贺元峥的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你屠我全寨时，可想过有今天？"
"八年前我就发誓，迟早有一天让你跪在我脚下求饶，再把你剐了祭奠寨中的兄弟姐妹！"
匕首抵上贺元峥心口，刀疤脸面部表情扭曲的说。
八年前，贺元峥奉旨剿匪，屠了整个土匪寨。
唯有一孩子趁夜色溜走，贺元峥没有让人追杀。
便是，今天的刀疤脸。
即便是他容貌尽毁，但那双眼睛不会变。
"走！"
刀疤脸拽着季羡往后退。
十几个土匪举着火把戒备着后退。
贺元峥被推搡着向前，黑袍沾满尘土。
马车扬尘而去，十几个山匪举着火把紧随其后。
“放心，等祭拜过我寨中的人，必定让你与外面那个女人黄泉路上，做一对死鸳鸯！”
刀疤脸大笑着。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八年。
得到消息，贺元峥出现在城中时，他便知机会来了！
路途颠簸，车身忽然剧烈倾斜。
贺元峥借势撞向左侧，绑手的麻绳在车框铁钉上狠狠擦过。
“妈的！先送你去黄泉路，将你的头拎去祭拜也是一样！”
刀疤脸咒骂一声吗，挥匕刺来。
贺元峥手上的麻绳脱落，一把抓住他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匕首落地。
贺元峥反手拧断刀疤脸的腕骨，抬脚将人踹出车外。
山匪们惊呼一声。
围到刀疤脸身侧，刀疤脸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贺元峥钻出来，拉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原地踩踏。
他站在马车上，黑袍猎猎。
"八年前放你一命，如今该还回来了。"
火光照亮贺元峥的眼底漆黑如墨。
刀疤脸捂着断臂后退。
"贺元峥！你就不怕我的人杀了那个女人？"
刀疤脸狞笑后退拽起季羡往山崖边拖。
季羡心中大惊，手中被汗水浸湿的瓷片狠狠划过刀疤脸的手背！
刀疤脸吃痛松手，贺元峥手中的匕首掷出。
速度极快地贯穿刀疤脸右肩。
刀疤脸痛呼一声。
"公子小心！"
秋风低吼。
暗处一支冷箭破风而来。
贺元峥旋身避开，秋风剑光闪过。
三个扑来的匪徒喉间开花，一剑毙命。
羽箭穿过黑暗。
持刀抓着季羡的山匪应声倒地。
数十个黑衣暗卫如鬼魅现身，秋风的长剑已架上刀疤脸咽喉。
混乱中，季羡被扯进带着沉水香的怀抱。
贺元峥的黑袍将她整个裹住。
"闭眼。"
他声音擦过耳际。
季羡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等她再睁眼时，刀疤脸整个人以扭曲的姿态趴在地上，他双眼瞪大，早已没了生息。
秋风正擦拭剑上血迹。
贺元峥松开她，季羡看到他袖口暗纹沾着星点血迹。
季羡抓住他衣角。
月光落在他俊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吓着了？”
贺元峥低声问季羡。
季羡连忙摇头，只是她脸上的恐惧出卖了她。
她是久居深宅后院，今日这样的阵势，她何曾见过。
“别怕，若连山匪都制不住，如何镇得住朝堂？”
贺元峥低声开口。
这声音像是带着魔力，将季羡焦躁不安的心安抚了下来。
"属下来迟，请大人惩罚。"
暗卫首领单膝跪地。
贺元峥撕下衣摆裹住她脖颈伤口，他打横抱起季羡走向马车。
冰冷的声音传来。
“一个不留。”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很快湮灭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