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显的手中又多了一把刀。
毫不犹豫地将刺贺元峥。
贺元峥余光看到刀刃闪烁着寒芒,下意识地抱着季羡调转方向。
利刃狠狠地刺进贺元峥的背脊。
他喷出一口鲜血,尽数洒在季羡的脸上。
秋风一脚将吕显踢飞。
“贺元峥!”
季羡害怕地大喊。
她手摸到的地方全都是血。
“公子!公子!”
秋风焦急的大喊。
贺元峥脸色苍白的看向一脸害怕的季羡轻说:“若是我死了,你就真的自由了。”
“就算是我要解脱,也不要欠你的!你给我振作起来!”
季羡的眼泪无声地不受控制地掉落。
“表小姐,先把公子抬进屋中,医士马上就来!”
季羡慌忙点头。
很快便有暗卫拎着一个老者出现在院中。
紧跟着的,还有绿茵。
“小姐!”
绿茵声音中带着委屈。
季羡无暇顾及,只是看向那医士说:“一定要治好贺元峥!”
医士深深地看了季羡一眼,点头进屋。
屋门紧闭。
“徐老是当今圣手,表小姐不要担心,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秋风说话时,声音不稳,自己都没有把握。
季羡微微点头,对绿茵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过得好吗?”
绿茵疯狂摇头说:“绿茵过得一点也不好,每天都在想念小姐。”
季羡将绿茵抱进怀中,轻轻地安抚。
秋风犹豫片刻后看向季羡道:“表小姐,你不知道这三年公子是怎么过来的。”
“自您炸死脱身后,公子便得了头疾之症,每逢发作他也不肯吃药,硬生生地扛着...每逢夜深人静,公子总是去听竹院坐着,一坐便是一晚,每逢您的‘忌日’公子便将自己关在屋中,有一年若非夫人强行闯门,只怕是公子早已经不在人间!”
“还有那日宫变,公子得了消息您被扣押在偏殿,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三皇子谋逆之事本还没有水到渠成。”
“偏公子害怕您有什么意外,执意进宫。”
“三皇子兵行险招,制造宫变,若非公子棋高一招,只怕早已经死在御书房。”
“公子筹谋多年因为您一人安危,将整盘棋子打乱,表小姐您就看不出来公子的真心?”
“还有金陵之行,公子得知您入了大牢,星夜兼程赶往金陵,表小姐只怕是不知,公子惧水吧!”
说到此处,秋风脸上带着不值,为贺元峥不值。
“他怕水?怎么会!”
季羡不由呢喃自语。
“从金陵回来...”
“归途,京中生变,公子只能又走水路,表小姐晕船自然没有发现公子的难受,后因表小姐晕船,公子这才转了陆路。”
“公子为人冷漠,但表小姐的事情何时不是放在心尖?您只看到公子囚您与身边,表小姐可知道六年前,是公子跪在夫人门前整整一夜,夫人方允许表小姐寄居?”
“还有纳妾之事,表小姐只知公子让你为妾,却不知贺夫人与您母亲曾有旧怨,贺夫人又怎会让您为夫人正妻?公子此行乃是迂回之策,公子素来不沾女色,唯有表小姐一人,小姐这还不懂吗?”
秋风的问话一字一句,击在季羡的心头。
每次问题,都让季羡的脸色,苍白上一分。
身在此局,又如何看得清局中之事?
医士出门轻轻摇了摇头。
季羡双腿一软,若非绿茵扶着,差点跌落在地。
她猛地一下拨开绿茵,往屋中跑去。
**,贺元峥双目紧闭,衣衫上染满了鲜血。
“贺元峥,你不能死!不能!”
季羡瞪大双目,扑到床边。
她双手颤抖不知放在何处为好。
“你还没有娶我,我不允许你死!”
季羡崩溃大哭。
“你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
贺元峥虚弱的声音响起。
季羡慢慢抬头,看到贺元峥此刻睁着眼睛看自己。
她擦了擦眼泪,欢喜地说:“你没有死?”
“有老朽在,就算是他想死,也得问问阎王敢不敢收!”
医士捋着胡须开口。
这医士正是神医徐老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贺元峥双目执拗地看着季羡。
“什么?”
季羡反问。
“你愿意嫁给我?咳咳..”
贺元峥说完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是是是!你别说话,等你好了我便嫁给你!”
季羡连忙上前为他顺气。
贺元峥双目扫视屋中,满屋红绸。
龙凤蜡烛亦置备齐全。
“秋风。”
贺元峥喊话。
“公子。”
贺元峥唇角微微勾起道:“服侍我更衣。”
“你还病着,更衣做什么?”
季羡蹙着眉头问。
“与你成婚。”
贺元峥俊朗的脸上露出笑容。
“成了婚你便跑不了了。”
贺元峥继续说道。
季羡看着贺元峥脸上的执着,她道:“你如今有伤在身,不可乱动,我保证不跑了!”
“我一刻也不想等。”
贺元峥执着。
龙凤蜡烛燃烧。
季羡一身嫁衣,贺元峥亦是大红喜袍加身。
三拜后。
季羡扶着他躺在**,贺元峥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
他有些失望地说:“今日洞房花烛夜,让夫人虚度了。”
听见贺元峥说夫人二字,季羡的耳垂悄悄地红了。
她轻轻的捶了贺元峥的胸口。
“待你好了,再补上。”
说罢,季羡将羞红的脸埋在他的臂弯。
耳边传来贺元峥闷闷的笑声。
“为夫,愿为夫人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