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
“本宫是铁了心准备和离的。”
“这太子妃谁爱当,便就来当呗!”
这话一出,寝殿内彻底陷入了死寂。
萧裴听到沈云殷最后几句话,整个人都死死盯着她。
和离?
她铁了心要和离?
这便是她心中所想?
她竟再一次,坦**地说出和离二字!
箫裴的心中不好受。
沈云殷说前几年过得不好。
这话箫裴认。
是他因为猜忌而冷落了她,才让她被柳嬷嬷伙同其他人欺负。
可除了这个,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吗?
他们之间,曾经也有过温馨,美好。
他们起初,也对彼此许下过誓言。
可沈云殷轻飘飘的和离的话,让箫裴心中涌起股巨大的失落,伴随着丝愤怒。
她难道不知道,一个东宫太子妃,要是和离了,离开东宫了,那将会进入什么样的境地?
别说被东宫的对立面家族讽刺。
光是沈家,沈云殷嗯都定会难过的很!
沈云殷如此聪慧,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即使知道,都不愿继续留在东宫,留在他的身边。
萧裴看着沈云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萧裴心中叹气,觉得自己此时不能再和沈云殷待在一起。
她说的话,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要是再待下去,她这张嘴一定会将他气得失去理智,从而说出更重的话来。
他现在需要冷静。
毕竟,从前确实是自己忽略了她,也让她受了些委屈。
所以现在她有抱怨,也是正常的。
只是沈云殷动不动就说要和离,这让他觉得憋闷至极。
这女人,当真是看不到自己的解释,自己的服软?
她的心,捂不热的吗?
萧裴直接站起身,作势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沈云殷见状,刚想伸出手呼唤萧裴,让他先别出去。
可下一秒,萧裴已经将门打开了。
门外,晴儿果然还站在那里,并未走远。
看到萧裴用着沈云殷的身体出来,晴儿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太子妃这么晚,可是要去哪儿?”
萧裴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的沈云殷。
沈云殷默默收回了方才欲伸出的手。
她方才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窗棂边有人影晃动,便猜到晴儿可能还在附近。
看来文贵妃对他俩,依旧是十二万分的不放心。
这晴儿姑姑,怕是要在门口守上一整夜了。
萧裴看到晴儿后,迅速收敛了脸上的不快,换上了副淡然的神情。
他用着沈云殷那娇柔的嗓音,开口,“本宫有些饿了,打算让人去厨房做些点心来。”
晴儿闻言,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
“太子妃饿了,奴婢这就去为太子妃准备吃食。”
萧裴此刻一肚子都是火气,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
他看着晴儿正要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出声叫住了她。
“晴儿姑姑,且慢。”
若是让晴儿去做吃的,天知道她又会端来什么稀奇古怪的补品。
万一再来几碗那乌漆嘛黑,苦得能让人掉眼泪的汤药,那他此刻所在的这具身体,这一夜也别想安生了。
萧裴定了定神,用着沈云殷的语气继续说道:“晴儿姑姑,本宫突然觉得又不饿了。”
“夜深了,本宫准备歇息了,晴儿姑姑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晴儿听了,却并未立刻告退,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恭谨温和的表情。
“太子妃,奴婢看殿下和太子妃似乎还未曾沐浴。”
“既然现在要歇息了,那奴婢这就让人给二位安排沐浴事宜。”
萧裴闻言,沉默地,重重地关上了殿门。
沈云殷坐在内殿的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萧裴吃瘪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勾起抹极淡的笑意。
看来,能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也就只有他的母妃文贵妃了。
这母子二人,倒真是一物降一物。
晴儿的动作极为迅速,不过片刻功夫,寝殿内便已备好了氤氲着热气的浴桶。
宫人们鱼贯而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只留下晴儿一人在旁伺候。
晴儿站在那巨大的楠木浴桶旁,微微躬身,冲着萧裴,道:“太子妃,奴婢为您宽衣解带。”
沈云殷依旧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萧裴。
能亲眼目睹这位素来威严的太子殿下,被人这般控制着,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布的画面,实在是难得一见。
她对此真是百看不厌,甚至还没控制住,发出声极轻的淡笑。
那笑声虽轻,可在这安静的寝殿内,却也清晰可闻。
萧裴自然也听到了。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属于沈云殷的明艳桃花眼,此刻锐利地射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晴儿已经伸出手,准备为萧裴解开外层的纱衣。
可萧裴却突然心中有了一计,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晴儿姑姑,稍等。”
他的声音,依旧是沈云殷那娇柔的声线,只是尾音处,带上了一不易察觉的揶揄。
随后,萧裴的眼底,飞快地涌上抹算计的光芒。
他迈着沈云殷那纤细的步子,朝着真正的沈云殷,缓缓走了过去。
沈云殷见他这般举动,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这个萧裴,不乖乖听话宽衣解带沐浴,突破朝自己过来,又要搞什么名堂?
下一秒,只见萧裴用着她沈云殷的身体,微微侧过头,那双属于她的桃花眼,此刻水光潋滟。
他故意将声音挤得又娇又弱,带着分刻意的做作,腻声道:“太子殿下……”
这一声太子殿下,被他叫得百转千回,柔媚入骨。
“既然母妃如此期盼我们早日怀上子嗣,那……那今日,就麻烦殿下,亲自为臣妾宽衣解带了……”
他还嫌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更是软糯得能滴出水来。
“臣妾,也定会好好伺候殿下沐浴的……”
沈云殷听着萧裴用着自己的身体,发出这般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出这般不知羞耻的话语,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她是女儿身时,即便是在与萧裴过往情意最浓的那段时日,也从未曾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