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急得直跺脚:“乖孙别哭,奶奶还有个鸡蛋,奶奶现在就给你煮了!”
“不要鸡蛋!我要肉!”
小孙子闹着在地上打滚:“你昨天还说他们是小偷,偷了别人家的肉!那他们能吃,为什么我们不能吃!”
大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与此同时,江栖月正端着满满一大碗红烧排骨往桂花婶子家走。
“婶子!这段时间啊,多谢您照顾。我们马上要搬走了,这点心意您收着!”
桂花婶子有些不好意思收:“呀,裴家媳妇儿,这多不合适。这肉可是金贵东西,你家孩子多,留给他们吃吧,长身体!”
“嗨哟桂花婶子,我男人打猎多厉害啊,天天下山都不空手的!这都是他打回来的猎物,不值钱的,你要是不够吃啊,我家还多着呢!”
话说到这儿,桂花婶子也对色香味儿俱全的红烧排骨馋得不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收啦!哎呀,小裴媳妇儿啊,你这手艺是真的,没的说!之前你给我们分的卤肉,我们家老头子吃完之后做梦都念叨呢!
你说,你这是咋做的,咋把着肉少的排骨也做这么香啊?”
江栖月故意提高嗓门:“这排骨的做法可精细了,先用酒和十几种调料腌过,再拿冰糖炒糖色,炖得软烂入味……”
对面院子里,小孩儿的哭声更大了。
桂花婶子似乎明白了江栖月的意思,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你会吃。你是没看见,对面那家的小孩天天馋得直哭!”
江栖月目的达到,抿嘴一笑:“那婶子慢慢吃,我锅里还炖着汤呢。”
回到自家院子,裴毅轩正苦着脸药。小家伙烧退了些,闻到香味,眼巴巴地望着厨房:“娘,我能吃肉吗?”
江栖月摸摸他的头:“当然能,不过辣的和油炸的菜要少吃点,你得养身体。”
裴毅轩点点头,为了捂出汗退烧,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小脸儿热得红扑扑的。
江栖月看着就心里一软,捏捏他的脸颊:“再睡会儿,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
裴寂渊站在门边,看着江栖月和裴毅轩的互动,心里软成了一片。
江栖月出门时,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很认真地说:“栖月,谢谢你。”
江栖月耳根悄悄红了:“咳咳……不客气。”
午后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江栖月挽着裴寂渊的胳膊,穿过热闹的街市。
“就是这儿。”
裴寂渊停在一条清净的巷子里,指着眼前的小院:“我觉得,这儿不错。”
江栖月推开院门,眼前一亮——
三间青砖瓦房围成的小院,比桃花村的屋子宽敞许多。角落里还有一小片荒地,可以种些东西。
“呀!还有单独的浴房啊!”
之前裴寂渊家没那么讲究,她都是趁着晚上那会儿烧些热水擦洗一下。
要是有单独的浴房,就能放个浴桶泡澡了!
江栖月美滋滋地想着。
裴寂渊看了江栖月一眼:“你喜欢吗?”
江栖月点点头:“我觉得这房子挺好啊!”
裴寂渊直接掏出钱袋:“那就租这儿。”
回到家,江栖月和裴寂渊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孩子们得知要搬到县城去住,也都很高兴。小孩子嘛,大多比较喜欢热闹的地方,更何况他们在桃花村刚刚受了委屈,也不想呆在这。
他们去看房子的时候,裴玉莹把裴寂渊和江栖月打上门去讨公道的事儿一阵添油加醋,全告诉了裴毅轩。
裴毅轩兴奋极了,眼睛都是亮亮的:“真的?爹和娘这么厉害?”
“当然啦!娘说,不能让咱们白受了这个委屈,一定让他们给个说法!你是不知道!就村长家那个孙子,看到咱爹去找他,吓得脸都白了!”
裴毅轩躁动地在被窝里扑腾:“哎呀,你们怎么不带我去啊!”
裴玉莹眨巴眨巴眼睛:“你生病了,那会儿在睡觉。”
“那……那就不能等我醒了再带我去吗?我都没看到。”
裴毅轩遗憾死了。
裴玉莹笑着给他盖好被子:“你就好好躺着吧,爹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们去哪儿了?”
“说是去县城里租房,咱们以后就不在桃花村住着了!”
“真的吗?”
裴毅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好耶!可以去县城住啦!”
他乐得被子都踢开了。
裴玉莹连忙拉住他:“别乱跳!一会儿娘回来看到你踢被子没出汗,肯定又得让你喝一碗苦药!”
裴毅轩吓得连忙捂住小嘴:“我不要喝,那药太苦了!”
“娘让你喝药,你还是好好喝吧,乖乖喝药才能好得快呀。”
裴毅轩躺回被窝,好一会儿才轻轻问:“其实……这个娘很好的。”
裴玉莹点头:“当然,她对我们都很好。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和她顶嘴了嘛。”
裴毅轩委屈的瘪瘪嘴,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她很好,可是……我想我娘了……”
裴玉莹落寞的垂眸,没说话。
只有小宝因为年龄太小,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笑得格外开心。
江栖月他们回来时,三个孩子睡成了一团。
江栖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很好收拾,毕竟她嫁过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实在没多少。
除了那个织布机比较麻烦,那是裴寂渊刚刚组装好的,她甚至才织了半匹布就要被迫搬家,都怪那个江彩月!
江栖月恨恨地磨牙,等她忙完搬家的事儿,必须狠狠出口恶气!
她抓紧时间,织完了剩下半匹布,随后让裴寂渊把织布机拆开带走。
离开桃花村时,江栖月特意挑了个早晨。
只有阿贵叔和桂花婶子来送他们:“你们一路小心啊!”
裴寂渊租了一辆牛车拉着东西,孩子们和江栖月也都坐在上面。
望着前面赶牛车的裴寂渊,江栖月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
“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
“你说。”
江栖月好奇地凑近他些:“为什么感觉桃花村的人都很怕你啊?你哪有那么可怕?”
“可能是因为我这张脸吧。”
裴寂渊淡淡说道。
“是吗?”
江栖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我怎么觉得不全是这个原因呢?”
裴寂渊沉默了一会儿:“可能……他们以为我把之前的妻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