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弦心里咯噔一下,这幅场景见到卫舟可谓是让人猝不及防。
但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夫人,我来迟了。”
卫舟走了过去,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注视着她,丝毫不掩饰,眼神中带有被诬陷的委屈,企图让姚清弦心疼。
随后面色不善地看着宋惊竹,眼里全是疑问和打量。
“卫某不知宋大人何时做起了,”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这拆散夫妻的活计?”
“卫大人,若是这婚事来得敞亮,宋某又何须如此。”
宋惊竹不卑不亢,眼神坚毅。
在他眼中是卫姚两家强迫了姚清弦,而他就算是不喜欢姚清弦,念起往日情份也该帮上一帮。
这偌大京城,只有他无依无靠。
“这些恐怕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
随即想到什么,面露一笑,眉毛飞舞,“我与清弦如今两情相悦,这桩婚事早已是京城美谈。”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宋惊竹打的是什么心思,嘴上说得道貌岸然,其实就是恨不得把他的妻子,变成自己的妻子。
简直就是不安好心。
宋惊竹听到两情相悦时,第一眼还是看向姚清弦,想得到一个解释。
姚清弦含笑点头,示意卫舟所言非虚,而在他看来是被迫而为。
卫舟在此,清弦妹妹定是不敢说真话。
他回了一个我懂的表情,姚清弦疑惑不解。
而卫舟看见二人的眼神交流,强压心底的苦涩,攥紧掌心。
“宋大哥,清弦多谢你的好意,只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多虑了,清弦妹妹。”
在他看来,姚清弦是不愿意牵连他,卫舟在此他也不能让清弦妹妹为难。
“既然是宋大人多虑了,卫某便与清弦先离开,失陪。”
话毕不等姚清弦说话,他如宣示主权一样,伸手扶人,“清弦,娘还在等我们。”
这人一直清弦妹妹、清弦妹妹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看不见人丈夫还在旁边立着吗?
破坏别人夫妻和睦,其心可诛!
姚清弦将手搭在了卫舟伸来的手上,对着宋惊竹道,“宋大哥,下次见。”
“下次见。”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卫舟一直在揣摩那句“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醋意翻涌,默默编排宋惊竹,有违君子之道,竟对旁人的妻子生出这样的心思。
他装着不在意,关心问道,“清弦,那宋大人可是你的故交?”
“我们是儿时玩伴,在平州时周宋两家是友邻。”
好一个青梅竹马、邻家妹妹,怪不得一上来就要助她脱离苦海。
听见她好像很怀念自己的儿时光景,这让卫舟的心狠狠一沉,面上险些挂不住。
“我瞧宋大人也不是那种玩心大的人,怎么会同你玩到一块?”
宋惊竹长相文质彬彬,但看着比姚清弦大上许多,怎么可能能玩到一起。
他不信邪开口。
姚清弦想到什么,发出“噗呲”一笑,让卫舟不明所以,难道问得不对,那宋惊竹看着也该和他差不多年纪,怎么同姚清弦玩到一起。
“宋大哥他看着稳重,其实也就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很调皮的。”
想起同宋惊竹认识的时候,二人不过都是两个小孩,那时宋惊竹性格内敛,和别人说一句话都要红脸。
她常常欺负对方,让他给自己绑花绳,他不会拒绝,扭扭捏捏地弄。
他娘还经常说他是一个书呆子,后来大些二人便没怎么接触,没想到如今的他竟愈发稳重得体。
“原来如此。”他哑然一笑。
看来是宋惊竹长得老成了,原来真的比他小两岁。
想到两人儿时很是亲近,卫舟就觉得心口有块石头,好在如今姚清弦是他的妻子。
“清弦,这宋大人是今年的状元,听闻如今是许多人家招婿的魁首,你离他远些,莫要耽误了他。”
每三年的状元都是招婿的魁首,他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
姚清弦面上一副听进去了的表情,内心则是开心卫舟暗戳戳的醋意。
“同他说几句话,应该不影响吧。”
“有,谁知道对有意的小姐会不会瞧见,咱们不能平白耽误人家是不是,宋大人也老大不小了。”
“好。”
卫舟一路上絮絮叨叨,只求下次这二人要是碰上,少说些话。
书房。
笔尖落在纸张上,手腕用力一横,留下长长的墨痕。
“宋水,你去查少夫人在平州时与宋惊竹发生过何事?”
“啊?”
查这个干嘛,宋水一头雾水,这大人从徐府回来就阴沉着脸,奇奇怪怪的。
他正转身出去,又被喊停。
“算了,回来。”
查了又如何,查了也改变不了二人曾经亲近的事实,更何况自己又不想听。
“哦。”
“宋冰,有一事本官想考考你。”
他灵机一动,既然自己解决不了,不如听听别人的看法,万一有用呢。
如今快过一月,清弦依旧对他不冷不热,还不如他娘的雪球亲近。
本来是有机会慢慢耗的,可偏偏宋惊竹此刻出现,他整个人都包藏祸心,恨不得撬他墙角,此子不容小觑。
“大人请说。”
“本官有一同僚,他与妻子感情平淡,你说他们能长久吗?”他一本正经道。
宋冰:大人有这样一个同僚吗?我怎么不知道。
“若双方都爱重对方,即使平淡也未尝不可。”
感情一般的夫妻数不胜数,在这京城一抓一大把,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会如何。
瞧着大人应该是想听好话。
“可这时,他妻子的青梅竹马出现了,你说本官这同僚还有没有机会?”
卫舟眉毛上挑,一脸严肃地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方在剖析大理寺案件。
“大人的同僚与那女子早已是夫妻,已经不存在机会了。”
都成婚了,还要什么机会,和离的机会?谁好端端地会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丈夫和离。
那位青梅竹马若是被喜欢,人家早就嫁给他了。
“不一样。”
清弦又不爱重他,也没松口两年之期和离的事,他还不是她的丈夫,只是空有名分罢了。
“啊?”
大人这么激动,难道同僚是他本人。
宋冰看着他面露怀疑,暗自打量,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