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淑妃的仪仗队朝着燕归湖逶迤前行。
两侧有上百的侍卫队。
很快,队伍离开皇宫,那令人心生压抑的暗红色高大宫墙终于消失。
上京城内热闹繁华,酒肆茶楼鳞次栉比,精致的青灰色飞檐雕刻各种花纹。
小商小贩们的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图。
当然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大武王朝的统治者在极力维持这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辉。
心情大好的淑妃特地把秦朗给招入豪华的轿子里面。
轿子外面朔风如刀。
大雪纷飞。
轿内温暖如春。
暖炉内的炭火燃烧得正旺。
只有他们两个人。
国色天香的淑妃侧卧在贵妃榻上,半透明的绫罗宫纱下,那丰腴饱满的娇躯凹凸有致,若隐若现。
如此轻熟风的睡美人,令人垂涎。
雪白修长的青葱玉指戴着黄金指套,轻柔地从琉璃猫身上拂过,那双流转凤眸不停地在打量着对面的秦朗,咯咯笑道。
“没想到天地盟的大少爷,还有如此盖世才华,却比你那个只知道复辟的顽固老爹,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在脑补慕容皇后在看到那首诗之后满脸震惊、而又无能狂怒的样子了。
秦朗眼底闪过寒芒,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不要拿我跟那个老骨头相提并论。”
一只手探入衣袖内,握着锋利的匕首,就要缓缓拿出来,刺死淑妃。
忽然,轿外传来贴身丫鬟恭敬的声音。
“启禀淑妃,前面就是燕归湖。”
感受到马车的速度逐渐放缓,道路开始颠簸。
透过被寒风掀起的轿帘一角,秦朗隐约能看到两侧那陡峭的山峦。
怪石嶙峋,松涛起伏。
估计嫂子他们应该准备好了。
秦朗表面神色自若,暗中握紧了匕首。
只等外面骚乱起来,他就动手。
“有刺客!”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呼喊。
“快,快保护淑妃!”
杂沓的脚步声响起,还有铠甲兵器碰撞的铿锵之音。
嗖嗖嗖!
一支支冷箭从两侧的陡峭山壁上射来,不断有军卒中箭,发出惨叫声。
山上喊杀声震天。
烟尘弥漫,树影摇曳。
也分不清里面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
更何况,两侧山高陡峭,易守难攻。
淑妃的仪仗队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突遭变故,当场就被吓傻了,队形溃散。
侍卫队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冲上山去送死。
围在马车周围,守护淑妃。
“快快,保护淑妃马上撤离。”
马车受惊,一路狂奔,无人能控制。
眼看着前方就是断崖。
后面,几十名骑兵,紧追不舍。
车厢内,淑妃佯装镇定,内心慌得一批,鼻尖渗出冷汗。
唰!
秦朗眼中寒光一闪,拔出匕首就刺向淑妃。
淑妃尖叫一声,朝旁边躲闪。
车厢剧烈颠簸,两人翻滚在一起,这一下子没刺中。
淑妃被压在身下,又惊又怒。
“阴邪天,你疯了,竟敢刺杀本宫。”
“这是阴冥那老家伙让你干的?”
瞬间,她明白了这家伙为何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
又是贴身侍卫。
又是现场七步成诗的。
闹了半天,是要刺杀她。
秦朗单手掐着那雪腻脖颈,也懒得去辩解。
“是又如何!”
颠簸之中,匕首再次刺去。
淑妃慌忙躲过,割破了抹胸,两个大白团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秦朗惊呆了。
“啊!”
淑妃羞怒,下意识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道。
“该死,你无耻!”
“阴冥为何暗杀本宫,是不是皇后那贱女人雇佣你们的?”
“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不,十倍,百倍……”
“只要你能放过本宫,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秦朗嘴角勾起杀手大少主那邪魅冷酷的弧度。
“这不是钱的事儿。”
唰!
寒光一闪,又要准备动手。
突然,砰的一声,车厢撞在一块巨石上。
马车翻滚坠入悬崖。
两人也从车厢内滚落出来,跌入下方的燕归湖。
扑通扑通!
溅起老高的浪头。
“咳咳……救命……咳咳……”
淑妃不会游泳,努力探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头墨发铺散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两条莲藕玉臂拼命挣扎。
秦朗嘴里衔着匕首,一个猛子扎过去,抱着那盈盈柳腰就给从水里托起,奋力朝着岸边游去。
惊恐之余,淑妃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娇躯紧紧缠着秦朗,唯恐一撒手就被淹死。
湖边就是壁立千仞的悬崖,下面有个山洞。
秦朗抱着淑妃就走进了山洞内,捡了处干燥之地,把昏迷不醒的淑妃放下。
后者浑身湿透,冻得蜷缩成一团,樱唇泛青,两条长腿并拢绞在一起。
时值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大雪纷飞。
秦朗捡了些干柴,掏出火折子点着,升起一堆篝火,又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烘干。
洞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后面,传来“嘤咛”低吟。
淑妃幽幽地醒转过来,确切地说是被冻醒的,双手抱在膝盖,缩在墙角处。
身上那件半透明的罗衫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丰腴饱满的身材完美呈现。
墨发紧贴于天鹅颈项跟香肩两侧,惊恐地看着坐在洞口的秦朗,颤声道。
“阴邪天,你到底要怎样?”
“杀了本宫,皇后同样不会放过你们天地盟。”
“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吗,为何突然翻脸。”
她现在很后悔,当初不应该让阴冥派人保护自己。
秦朗剑眉一挑,索性开门见山。
“我不是阴邪天。”
“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说完,起身朝着淑妃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还在烘烤,此时**着上半身。
“啊,你要干什么!”
淑妃双颊泛红。
面前这少年肌肉线条匀称,强健有力,修长身材丝毫不输于型男。
在前胸跟后背有一条条鞭痕。
以及烙铁留下烫伤。
淑妃黛眉蹙起。
这像是遭受酷刑留下的伤疤,联想起先前被她陷害丢进死牢的那个草包世子。
一个恐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檀口微张。
“你、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