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阻止众人,扭头瞧着曹公公,笑道。
“曹公公,你在旁可都亲眼看到了,我王府里自始至终就没什么洛筝小公主。”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他们在栽赃陷害我。”
八坛狐疑不定,焦躁难耐,他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了。
但现在骑虎难下,只好一条道儿走到黑,怒道。
“秦朗,人肯定在你手上,是个男人就要勇于承认,不要让我小瞧了你。”
“难道你们大乾男儿,都似你这般卑鄙无耻吗?”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对秦朗可没用。
他把头扭向一旁,懒得去搭理对方。
“住口!”
曹公公呵斥,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八坛,愿赌服输。”
“是你亲自带人搜的,现在没找出来,还有何话可说。”
“你自己动手,还是让咱家帮你。”
一股杀气弥漫。
曹公公可是上京顶尖高手,强大的气场,让八坛不寒而栗。
他硬着头皮说道。
“不错,我是打赌输了。”
“但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是匈奴驻大乾驿馆的第一负责人,代表了大单于。”
“你们若杀了我,后面的战败款赔偿,就别想要了。”
八坛很狡猾,一句话就掐住了他们的死穴。
曹公公为难了。
他深知大乾现在国力亏空严重,入不敷出。
各地百姓揭竿起义,税收根本就收不上来,朝廷还要调拨银两镇压叛乱。
加上连年跟匈奴作战,也投入了大量的军饷。
国库早就被掏空了。
很多上京官员已经两年多没有发放俸禄了,地方官的日子过得更紧巴。
现在,乾帝眼巴巴地等着这一千万两战败赔偿款呢。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要把人给杀了,乾帝还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拽了拽秦朗的衣角,小声道。
“世子殿下,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咱家很为难啊。”
秦朗拍了拍曹公公的肩膀道。
“曹公公,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曹公公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委屈世子殿下了。”
“为了大乾王朝,本世子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曹公公感慨,世子殿下果然大度。
内心深处对于秦朗身份的一丝怀疑,瞬间消散于无形。
当卧底就要这样,时时刻刻要以细节迷惑身边的人。
八坛必死无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
八坛一撇嘴,就要抬腿走人。
“且慢!”
“虽然本世子不杀你,但你不能走。”
“你还要怎样?”
“你们打破了本世子这么多东西,总得给个说法吧。”
秦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摔成两半的茶壶,叹了口气道。
“这件老物件,距今大约一千多年了,是我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淘来的。”
说完,又捡起地上一片破瓷片。
“这件青花瓷茶瓶,来自楼兰国皇室,距今两千多年了,价值三千二百两银子。”
“还有这件……”
“这件……”
“总之,我府里的老物件都被你们给打碎了,给本世子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以及心理上的双重伤害,曹公公你说该怎么办?”
曹公公义正严词地道。
“当然要让他们赔偿。”
八坛傲然道。
“哼,不就是赔银子吗,老子不差钱。”
曹公公对秦朗道。
“请世子殿下统计出一个数字来,咱家一定替世子殿下主持公道。”
这点小事,他当仁不让。
秦朗目光看向青衣。
青衣一愣,立即回过神来,赶紧跟紫衣率领府邸里的一帮佣人开始统计损失。
“紫衣,你去西院。”
“王妈,你去东院。”
“福伯,你统计南院的损失。”
“王五你统计主院的……”
青衣有条不紊的分派任务,跟在秦朗身边这么长时间,她成长很快。
没一会儿功夫,紫衣就把统计好的总数递给了青衣。
青衣一看,暗中吃惊。
总共合计四十二万两银子,心说这买好几栋王府都够了。
是不是有点太坑了。
她都有不好意思跟人说。
八坛好奇,凑上来一看,顿时怒了。
“艹,四,四十多万两银子,你们这是讹人呢,怎么不去抢。”
“就这些瓶瓶罐罐的,加起来都不值三千两银子。”
“秦朗,你太过分了!”
秦朗也怒斥青衣等人。
“有没有搞错,才这么点,我那些老物件都是无价之宝,再去重新统计一遍。”
“是,少爷。”
青衣慌忙带着紫衣等人退了下去,重新计算。
没一会儿功夫,核算结果出来。
总共八十一万两银子。
秦朗叹了口气。
“你们肯定还遗漏不少,我记得当时花了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买的。”
“现在,怎么才这么点。”
八坛眼前一黑,险些没吐血晕厥。
青衣脸憋得都快要变形了,问道。
“少爷,那要不要再重新统计一遍。”
“唉,算了,做人要厚道,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在讹诈勒索,有损本世子的形象。”
随后,就将那份清单递给八坛,无比痛心地道。
“便宜你了,看在曹公公的面子上,再给你抹掉零头,给我八十万两银子就行了。”
曹公公,“……”
他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
闹了半天,这小子一上来就憋着坏水呢。
现在八坛也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他气得七窍生烟,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你,你们这是敲诈,我这去找乾帝主持公道。”
秦朗笑呵呵地道。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是你自己要搜的,拦都拦不住,现在反过头来又怪我。”
双方又回到皇宫。
结果早就退朝了,金銮殿空****的。
八坛赖在金銮殿前不走,要求必须见到乾帝。
曹公公没有理会他,辞别秦朗,手持拂尘朝着暖心阁走去。
外面大雪纷飞,暖心阁内生着的龙,温暖如春。
乾帝脱下龙袍,只穿着一件月牙白的便装,埋首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各地发来的奏折堆积如山。
基本都是跟叛贼有关的,现在叛乱已经席卷全国,呈星火燎原之势。
上京成了最后一片净土。
乾帝心焦如焚,眉头紧皱,不住地怒骂,毫无半点在朝堂上的威严。
“这帮反贼简直是胆大妄为,还有九江王那是朕的王叔,居然也背叛了朕。”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还有这个闵王,朕的亲弟弟,当年没忍心杀他,居然也造反了。”
乾帝不住怒骂。
太师张召忠跟司徒王云等几名肱股之臣,也每人一张桌案批阅奏折。
大气不敢喘,只有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抬头小声询问一下乾帝。
曹公公静静地站在乾帝身后,他见乾帝心情烦躁,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乾帝低头批阅奏折,问道。
“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