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回到办公室，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没有恶意但总归是让她不舒服。
下了班，她要走却被秘书长曹琴拉着，“新员工入职都要举办欢迎会，本来昨天该给你办的。”
昨天因为季黎被网暴，大家都担心她会承受不住所以下了班也没喊她。
季黎刚要拒绝，就被一群人推搡着上了曹琴的车。
聚会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是一家生活味儿很浓的大排档，他们一行十多个人要了里面最大的包厢。
吃饭前，曹琴作为代表说了两句，“季特助虽然才来了两天，但是咱们秘书部的工作却轻松了不少。虽然季特助不是咱们秘书部的人，但工作性质都差不多所以我们私自把你划分到了秘书部，以后大家工作上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以前在祁氏上班，季黎习惯了独来独往。第一次面对同事们的热情，季黎多少有些拘谨。
好在她能感受到这些同事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季黎也是笑着跟大家一一回应。
因为秘书部都是女生居多没什么人喝酒，季黎也避免了喝多的囧状。
晚上十点，聚会结束。
季黎婉拒了曹琴要送她回去的提议，自己打了车回去了。
刚到家，霍时瑶像只小猫一样跟在季黎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跟我说什么？”季黎说道。
“霍渊。”
季黎虽然没有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霍时瑶主动跟她说起，季黎的八卦之火立刻燃烧了起来。
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之前买的瓜子，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霍时瑶开口。
“他算是我哥，但不是亲哥。”
季黎认真听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房间里除了霍时瑶的声音就剩下季黎嗑瓜子的咔咔声。
一个小时后。
季黎终于明白了她跟霍渊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你是说霍渊小的时候被他父母抛弃，一直寄养在你们家？”
霍时瑶点头，“直到霍大哥上了初中才被霍家人接走，我爸却因此为理由经常向霍家要钱拿去赌球，后来我妈也是受不了我爸这样才带着我跟他离婚。”
“高三那年，我爸因为在外面欠的赌债太多了他的债主找到了我妈，为了帮我爸还赌债我去了霍家。”
“霍家答应给钱但是要我以后都不能在联系霍渊，他们害怕霍渊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以此来针对霍家。”
“再后来我就听说霍渊出国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憋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霍时瑶感觉无比的轻松。
“那你当时还怂恿我去霍氏集团应聘？”季黎问她。
霍时瑶看着她露出一抹讨好的微笑，“这不是巧了，刚好你离职刚好霍氏集团招人，主要还是黎黎你的工作能力强才会被选中。”
“少来。”季黎才不吃她那一套。
“哎呀，别生气了。”霍时瑶推推季黎的胳膊，撒娇道：“明天请你吃大餐赔罪行不行？”
季黎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
次日清晨，季黎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她没想到祁夫人会给自己打电话，自从她跟祁司文订婚后，祁夫人对她一直都是冷眼相待，尽管季黎的父亲是为了救她的丈夫而死。
急促的铃声响个不停，季黎想了片刻还是接了。
下一秒，祁夫人哀求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季黎，以前是阿姨不好阿姨跟你道歉，但是阿姨求你来老宅一趟，老爷子知道司言跟你退婚的事了，把他关在书房里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我真的怕司言被老爷子打死……”
季黎紧紧握着手机，听见祁司言遭到祁老爷子毒打的那一刻，季黎的心还是会下意识地收紧。
“季黎，只要你能来劝老爷子收手，阿姨给你跪下都行。”祁夫人还在哭，“季黎，阿姨真的是没办法了。”
季黎不想去，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撕扯她，让她痛得难以呼吸。
她暗骂自己犯贱，已经被祁司言伤害成这样，听见他受伤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挂了电话，季黎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霍时瑶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她，喊了她两声季黎才回过神来。
见她跟丢了魂一样，霍时瑶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季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霍时瑶问她是不是哭了？
季黎没有吭声。
霍时瑶又问：“因为祁司言？”
这一刻，季黎像是戳中了心事趴在霍时瑶的心里哭着说道：“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明明说好的要离祁司言远远的，可是我听见他被爷爷打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替他担心，还是会忍不住心疼他。”
“瑶瑶，你说我是不是在犯贱？”
霍时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发，出声安慰道：“这不怪你，你爱了他这么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把他彻底忘掉。既然担心就去看看，就当是给自己那么多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哪怕她看着季黎饱受感情上的折磨，也没办法替她去分担。
霍时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开导她，让她早点从上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霍时瑶：“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去。”
季黎摇头，这些事情还得她自己去面对。就像霍时瑶说的那样，今天过去就当是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了断。
她到了老宅已经快中午了，祁夫人看到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紧紧拉着季黎的手，“阿姨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司言，你放心只要你能让老爷子饶了司言这一回，我会劝司言让他好好对你的。”
说完也不给季黎开口的机会，直接让佣人把养生汤塞到季黎手里，催促着她上了二楼的书房。
季黎站在门口，刚要敲门就听见祁司言开口说道：“既然爷爷这么喜欢季黎，不如让大哥娶了她，左右都是祁家的人没必要一直让我做牺牲。”
“混账！”
祁老爷子被他这一番话气得胸闷，扬起手上的拐杖就往祁司言的背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