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种种线索都表明,王媒婆来过他这里,还闹得不欢而散。
“墨大哥,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柳儿完成了装扮,扑过来,抱住了他。
陈墨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
将柳儿拥入怀中。
他决定了。
如果官差真的揪着他不放,他就带柳儿躲进后山。
后山多猛兽,想必官差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对他进行搜捕。
两人卿卿我我,腻歪了半晌。
吃过午饭没多久,村长找了过来。
“官爷要问一些问题,跟老朽走一趟。”杨树面色凝重道。
“上午不是问过了吗?”陈墨有所不解。
“官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到了那里少说话,问什么答什么就行。”杨树做出叮嘱。
陈墨无奈点头应下。
回屋叮嘱了柳儿几句,就跟着村长来到了一处小院。
院中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除此之外,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被喊了过来。
就连王富贵也到场了。
在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发出冷哼。
“人都到齐了吧?”上午见过的刘头看向村长。
“官爷,上杨村的青壮年都在这里了。”杨树点头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从死者的邻居先开始吧。”刘头视线扫过众人。
紧接着,一名癞子头与一个看起来憨厚的中年站了出来。
前者低着脑袋,不敢与刘头对视。
后者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抬起头来!”刘头猛喝道。
吴癞子双腿打颤,抬起脑袋。
“你怕我?”刘头目光如同鹰隼般,盯着吴癞子。
“俺以前偷看过女人洗澡。”吴癞子颤颤巍巍地开口。
这话引起在场村民一阵哄笑。
“你偷看过邻居洗澡吗?”刘头按下哄笑,追问道。
“看过几次。”吴癞子咽了口唾沫,“那月亮又大又圆,还特别的白……”
“没出息的家伙。”小五讥讽道。
“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又不止他一人做过,这不算什么。”刘头摆摆手,随后问道,“昨晚,你可曾听到异常动静?”
“俺听到了喘息声。”吴癞子吞吞吐吐道。
“官爷,俺也听到了。”憨厚中年开口道。
“你们的意思是昨晚王媒婆在临死前,被侵犯过?”刘头皱紧了眉头。
陈墨有些奇怪。
这明明找个仵作过来,就能查证的事。
为何刘头到现在才知道线索。
难道他们收到报案,都没有带仵作过来吗?
还有,报案人是谁?
总而言之,刘头与小五的办案流程给他一种非正规的感觉。
但他转念一想,官差大概率是没人敢冒充的。
也许本地流程就是这样。
不过凶手也挺重口的,竟然连王媒婆都能看上。
陈墨思绪猛地一顿。
他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偷窥者。
在前世的时候,他看到过诸多因为看小电影,引发犯罪的新闻。
会不会偷窥者也因为听墙角的原因,按捺不住心中欲望,就找了个女人解决。
至于为什么是王媒婆,可能是那个人与王媒婆有旧怨。
只是这些都是猜测,做不得证据。
而且他对于偷窥者的怀疑对象是周二狗。
周二狗是有家室的,没必要铤而走险,为了放纵欲望,杀掉王媒婆。
也许这二者之间只是巧合,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陈墨终止了念头,继续看向了场内。
刘头已经问到了王富贵。
对于王富贵,刘头明显客气了不少。
“王老爷,昨晚你在哪里?”
“官爷,昨晚我在家睡觉。”王富贵坦然道。
刘头没有继续询问,就看向了下一人。
“官爷且慢,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与王媒婆有关的事。”王富贵喊住了刘头。
刘头转而把目光看了回来,带着几分问询。
“王老爷展开讲讲。”
“王媒婆在前天找到我,说了一件事,那件事与吴癞子有关。”王富贵开口道。
话音刚落,吴癞子就反驳出声:“王老爷,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的确给王媒婆说过一件事,只是那件事与陈墨有关。”
此话一出,众多目光齐齐落在陈墨身上。
陈墨神色茫然道:“什么事?”
他也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你家黑丑丫头有关。”王富贵冷哼道,眼里带着一丝怀疑,“王媒婆告诉我,癞子曾跟她说,你家黑丑丫头是画出来的装扮。”
“王老爷,无凭无据的话你也信?”陈墨冷笑出声。
他本来以为只有王媒婆知道,目前看来,王富贵与吴癞子也知道。
如果说王富贵是从王媒婆嘴里得知的,那么吴癞子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与本案无关的话题,禁止讨论。”刘头做出制止,打断了准备开口辩解的吴癞子。
继续追问其他人。
当问到陈墨的时候,刘头瞥了眼,直接跳过。
“官爷,他还没问呢。”王富贵有些傻眼,提醒道。
“上午的时候,问过了,他没有嫌疑。”刘头语气淡然道。
“他完全有理由杀人灭口。”王富贵不依不饶。
陈墨见状,揶揄道:“王老爷莫不是忘了你比我嫌疑还要重?”
“前些日子,王媒婆带着你上门,你们无功而返,还落了面子,我想,以王老爷的性格多半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老爷我还不至于因为一次交易,就做出如此下作的行为。”王富贵辩驳道。
陈墨还想继续泼脏水。
“行了!”刘头抬手打断,“关于这次的案子,我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陈墨有些惊讶。
难道这刘头发现了他没有察觉到的线索?
还是准备办糊涂案?
所谓糊涂案,就是不管证据,随便抓人。
可能是看谁不顺眼抓谁,也有可能是谁嫌疑重抓谁。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站出来,可以从轻处理。”刘头扫过在场众人,目光满是锋芒。
这是在诈?
陈墨愣了一下。
他觉得应该没人会这么傻吧,连这种话都相信。
在这个时代,杀人是要偿命的。
从轻处理,难道是杀一半吗?
想想也不可能。
就在陈墨笃定刘头的方法不会奏效的时候,一道人影颤颤巍巍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