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墨扶腰醒来。
不知是不是刘姐教授了柳儿一些奇怪的知识,昨晚的柳儿比较起之前更有魅力。
陈墨没控制好,征战到近乎天亮。
导致醒来的时候,腰有点痛。
穿上衣服,坐在床榻前,稍微缓和后。
陈墨就拿起桌上的药材包,将之分配到一起,用一块布条裹好,用细麻拴住,随着野猪肉放进锅中炖煮。
期间,陈墨处理了浮沫,加了些柴火。
渐渐地,药材的香味被熬煮出来。
陈墨开始注意火候的影响。
快要出锅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敲响。
“陈家小娃,煮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能不能分我一碗?”门外是一名陌生的老者,脸上满是回味之色。
“不好意思,只准备了两碗,没多余的。”陈墨又不是圣母,对于陌生人的要求委婉地拒绝了。
他连对方是谁都不认识,凭什么要满足对方的要求?
“陈家小娃,我是你三爷爷,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老者依旧没有挪动脚步,隐隐有想要挤进来的趋势。
陈墨记忆中没有相关信息,他也不说破,只是抬手关门。
干脆利落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陈家小娃,你个没良心的,以前你父亲交不起租子的时候,还是我出手帮衬的,如今只是想要找你讨一碗汤喝,你都不给,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老者谈论起之前的事,顺带着还贬低了陈墨一句。
“你说你是我的三爷爷,有什么证据?”陈墨关到一半的院门戛然而止,与老者隔着门缝相望。
陈墨也不担心肉汤过了火候。
他在过来开门的时候,灶下的火就已经只剩下余温,没有添加新的柴火进去。
再者柳儿还没起床,他有的是时间与老者耗下去。
“这还要什么证据,村里人都知道。”老者伸出手,比划着,“不信你问问附近的邻居,看看他们怎么说?”
“即便是真的,肉汤也只准备了两碗,没有多余的分量。”陈墨不知道老者有没有与邻居串通好,左邻右舍都是佃户,他们彼此间除了交租的时候碰面,几乎不怎么熟悉。
加上选择权在他,陈墨自然不会去按照老者说的话去做。
他不想稀里糊涂被老者带了节奏。
老者见陈墨不上当,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忽的摔倒在地,哀嚎起来。
“哎呦哎呦,大家快来看了,陈家小娃打人了。”
陈墨面无表情的盯着老者一眼假的演技,反手关上院门。
哎呦声隔门传来,他不为所动。
没过片刻,哎呦声消停了下来。
转而响起的是怒骂:“陈家小娃,你个白眼狼,等着吧,这事没完!”
后边还夹杂着一些问候祖宗的词汇。
陈墨面色微沉,握紧的拳头发出骨响。
哪怕他知道老者是故意大吵大闹,想要让他妥协,但他还是有些忍不了。
“墨大哥,外面怎么这么吵?”柳儿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有条老狗在门外叫嚷。”陈墨换了个说法。
“墨大哥,门外那人想要什么?”柳儿恢复了清醒,问道。
陈墨简单说出对方的目的。
柳儿琼鼻耸动,双眼放光:“好香啊,墨大哥,没想到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如此味道鲜美的汤,怎么能随意分给陌生人呢,自然要给柳儿备着,防止不够喝了。”陈墨舒心一笑。
能够得到柳儿的夸赞,他这番努力就没有白费。
至于门外的老头,虽然自称是他的三爷爷。
但他并没有印象,凭什么要分出一碗汤?
如果谁来,他都给汤。
上杨村的村民大多都沾亲带故,这一锅肉汤怕是压根不够分的。
他不能开这个先例。
当然,若是门外是村长与周二狗之流,倒是可以匀出一两碗肉汤,二人对他的帮助,他都看在眼里,并不是老者口中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墨大哥,这汤可以分出去一碗。”柳儿灵动地眨着眼睛,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指甲盖大小。
“你出去告诉他,想喝汤需要自行备碗,然后把这个加进去。”柳儿后半句压低了声音,递到陈墨手上。
陈墨投去问询的目光。
“好东西,大补之物。”柳儿如是说道。
如此好东西给对方岂不是浪费了?
况且,陈墨担心老者补过头,喝完汤把自己补死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进监牢?
“如此好东西,还是留下吧,分他一碗肉汤便是。”陈墨总觉得这东西没那么简单,故意开口道。
“不行!”柳儿急迫道,“这东西墨大哥不能用。”
“毒药?”陈墨压低声音,确保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柳儿摇头:“是泻药,刘姐给我准备的,用来防身的。”
“防身?”陈墨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听过石灰粉防身,抓一把泥土防身,这泻药怎么防身?
对方要图谋不轨,难道会老实配合着把泻药喝下去?
“刘姐没说具体怎么做,只是说让我带着防身。”柳儿摇摇头,没有给出具体回答。
“墨大哥别问了,还是赶紧去准备吧,待会吃完饭,我要再好好休息休息。”柳儿捂着小嘴,哈欠连天。
“好。”陈墨先让柳儿进到土胚房,把纸包塞进腰间,才换上不耐烦的模样,走过去打开门。
“三爷爷,我想起来了。”陈墨主动打着招呼。
为了让老者受到教训,演戏嘛,他也会演戏。
“少来这套,我要喝汤!”老者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三爷爷,先前是我表述不当,我家里只有两个碗,我和柳儿各自用了一个,没有多余的碗,您想喝汤,需要自己带碗过来。”陈墨强调道。
“等着。”老者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流下的哈喇子,一溜烟跑走了。
没多久,老者跑了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粗瓷大碗。
碗口很大,约莫能抵陈墨用的碗一个半的分量。
“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盛汤。”陈墨笑着端碗走进去。
在盛汤的过程中,把纸包里的泻药依次放入,上面用浓汤覆盖,确保老者看不出异样后,他才端了出去。
“香。”老者闻了一口,大口喝了起来。
一碗汤很快下肚,他舔舔嘴唇,有些不满足。
正准备把碗递过去,肚子开始翻江倒海地闹腾起来。
指着陈墨欲言又止,夹着腿向着远方狼狈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