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杨村,隶属于清河县。
未曾受到末年局势纷扰。
然而像上杨村的,还有几个其他村子。
王富贵那些亲眷就来自于其中之一的盘石村。
距离上杨村有些距离,以至于收到消息的时候晚了点。
却还是带着一家老小奔了过来。
陈墨见到一群人,老幼妇孺。
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就是陈墨?”精明的汉子,身形瘦小,跳出来打量着。
那仿若高人一等的语气让陈墨很不喜欢,装作没听到,扫了眼这些所谓的亲眷。
“诸位来意我已清楚,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陈墨,你不要装傻充愣,这王富贵的遗产理应是我们的,你之前占了宅院多日,我们便不计较了,快些收拾东西,搬出去。”汉子忍受不了,当场跳脚,说明来意。
杨树在耳边告知此人姓名。
王石。
得知此人名姓后,陈墨嘴角带着笑意。
“王石。”
“叫劳资做什?”精明汉子语气有些不爽。
“我是讲道理的,你们说这院宅与遗产是你们的,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凭证?”陈墨打算先礼后兵。
若是这些人说不通,他也有别的应对方式。
虽说不喜,却也不能一开始就动用拳脚,避免落了别人的口舌。
传出去,使村子声望受到影响。
“要什么凭证?”王石讥讽道,“我们与王富贵沾亲带故,你呢,你与他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沾亲带故?”陈墨语气戏谑,“既是如此,逢年过节为何没听过你们来探望的消息?”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他要是不交出宅院,咱们就报官。”有人按耐不住站了出来。
陈墨听完,心中乐坏了。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怎么,难道是我说错了嘛,我并非王富贵的私生子,但你们这些亲眷与王富贵之间还有往来吗?”
“只不过是见王富贵出了事,想要跳出来分一杯羹罢了。”陈墨眼神玩味,“假若王富贵还活着,你们敢来吗?”
“我们是王富贵的亲眷,按照大乾朝的规矩,他死后的财产若是无人继承,理应交由亲眷分配。”王石搬出了律法。
陈墨倒也听过大乾,只是王朝末年,局势动**,当时为了生存,就没有过多了解,如今听到对方提到的律法,便向村长投去了目光。
“老朽对律法并无研究与了解,不如派人去喊清河县的官爷们过来做出定夺。”杨树笑呵呵的抚弄着胡须。
“对啊,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编出来的,还是请官爷过来主持公道吧。”陈墨跟着出声附和。
这些人中有老幼妇孺,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至于村长口中所说的并无研究,陈墨相信那只是个说辞,只是想要不引起怀疑的请来官爷,也就是刘一手。
“一村之长连大乾律法都不知晓,你们村当真愚昧!”王石嫌弃的扫了眼杨树,毫不留情的贬斥。
“既然你们要请官爷,那便请官爷定夺。”
王石毫不迟疑的应下。
为了防止中途有人对官爷行贿,或者说出不该说的话,两边都各自选了两名汉子。
陈墨选的是二狗与三虎,对方则是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与面色蜡黄的中年,看起来病恹恹得,走起路来,根基不稳,若不是有求生搀扶,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
陈墨看着王石的选人,眯起眼睛。
在临行前,附在耳边对周二狗进行叮嘱。
等说完,四人就赶着两辆牛车上路了。
“他们回来还需要不少时间,不如你们先在这小院内待着,等官爷到了,再做定夺。”陈墨做出安排后,又喊丫鬟们盯着。
就带着杨树离开了小院。
“陈家小娃,你为何不把他们赶出去,还要安置在院内?”杨树问出心中不解。
“村长,来者是客,若是此事还没有结果,咱们就把他们赶出去,等他们灰溜溜离开后,定然会大肆宣传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会给村子带来影响。”
陈墨微笑着解释:“而且我之所以把他们安置在院内,也是为了让他们有机会动手脚,留下一些痕迹,让他们觉得王富贵的遗产唾手可得,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杨树听完,抚弄着胡须,连说三个妙字。
“现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陈墨打断了沾沾自喜的杨树,忧心忡忡:“周大哥他们这次过去请官爷,可能并不会一帆风顺,那些人也许会在路上动些手脚。”
“下黑手嘛。”杨树若有所思,“那俩人看起来并不能打,应该会用些阴谋诡计。”
“这方面你无需太过担心。”杨树胸有成竹。
陈墨讶异的看着村长心有底气,却不清楚这份底气从何而来。
“周二狗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还有那三虎,你还记得最开始与他们相遇的情景吗?”杨树提点了几句。
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你觉得,为什么会和他们打成一片?”杨树笑着发问。
是态度。
陈墨心中当场有了答案。
虽说杨冲那个时候出言讥讽,但其他猎户只是为了猎物。
上山走过一趟后,那些猎户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就变得热情不少,一来二去,他们就渐渐打成一片,有了更深的交集。
且与杨冲也是一笑泯恩仇,成了朋友。
“那些猎户除了我那没什么脑子的侄子,其他几位都不是简单角色,而且他们的名字并不是巧合,而是来自于父辈的传承。”杨树说出了陈墨之前没太注意的事。
“传承?”先前陈墨只觉得这些大概都是小名或者代称,没想过竟然还有传承一说。
怪不得杨冲与他们格格不入,想必是没有父辈的传承。
“上杨村的猎户,若是家中子嗣后续仍旧以打猎为生,就会自动继承先辈的猎名,平日里在人前使用。”
“在没有继承猎名之前呢,难道他们都没有正式的称呼?”陈墨开口问道。
杨树摇摇头:“有些事早已注定,比如猎户家的孩子,在出生那一刻都会进行抓阄。”
“抓阄?”陈墨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