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J:刚落地。】
……
那日直播后,姜娆一连三天没有开播,许多往事和旧物如同电影般浮现在眼前。
昨日之别,已有千年相望。
无人知晓的历史里,那幅《金明湖争标图》里她曾存在过。
在琼林苑的最高台,她与那位历史上最纨绔也最有才情的端王殿下把酒言欢。
“敢问姜君,这天下,可曾有一人值得你留恋?”
那日的她倚着栏杆,远远眺望着龙舟竞渡,心里却空无一人。
于是,端王笑着又问:
“若有一日,我死去,可有幸与你常伴,写词作诗,听曲描画?”
她并未回过头来,风吹过她的青丝,漂浮在端王的眼前。
“红尘多磨难,汝之劫数缘自女色,若不遏制,必有大患。”
少年王爷并不言语,只是用手试图触摸那飞舞的发丝。
……
首都机场,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VIP通道,避开拥挤的人潮,直达车库。
“娆娆?”
顾昭站在银色的跑车前,看着迎面走来的女生,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姜娆一改往日直播间内看到的直发,烫了个大波浪卷,显得发量更丰富,脸也更加小巧精致,差不多半张脸的墨镜遮盖住她的视线。
她也在同时打量眼前的男子,一米八五以上,穿的是低调的休闲装,一如初见姜山时带来的惊艳,长得完全不输明星的帅气,丹凤眼和薄唇显得人更加多情,此时却脸颊绯红一片。
倒是有一丝像那位故人。
“你好呀,Z先生。”
姜娆拖着行李箱往前一步,摘下墨镜,漏出一双最是吸引人的狐狸眼。
太美了,这种干净的不掺杂一丝欲念的眼睛,顾昭从未见过。
“哼!又来一个争宠的!真没出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姜娆话音刚落,肩膀上常人看不见的小兔妖不满地抱着手臂冷哼。
这次她只带了兔年年出门,毕竟到时候万一打起来,还能瞬移跑路什么的。
顾昭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身边。
“你……好香啊……不是!我是说嗯,这花很香,欢迎来B市做客!”
顾昭赶紧将手中抱着的一束粉色花束递了过来。
这里每一朵花都是早晨从F国空运过来的,品种昂贵且美丽独特。
“谢谢,那我们走吧。”
姜娆将花接过,勾了勾唇,率先走向副驾驶。
……
“这次来准备玩几天?”
车上顾昭极力克制自己往旁边瞟的冲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看情况吧,要是老朋友“热情招待”呢我就多玩几天!”
姜娆低头摆弄着一朵蝴蝶兰的花瓣,浅浅地微笑。
“新发型很好看。”
从小听惯了追捧奉承的顾家小少爷,罕见地失去了沟通能力。
话题生硬得令人咋舌。
“你在紧张吗?Z先生,我叫姜娆,你叫什么名字?”
姜姓,京城世家里倒是不曾听过。
顾昭摸了摸鼻子,不承认地撇过头。
“我叫顾昭,京城顾家,排名前三吧算是,不过我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闲散纨绔,家族里有话语权的是我小叔叔。”
顾昭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隐藏着阴霾。
“那很好了,好多人想当纨绔都还没资格呢!而且我们家Z先生这么帅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姜娆盯着他的侧脸,竟有些恍惚了,这样的对话好熟悉。
顾昭目视前方,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只是听到她的夸赞,耳根也变红了起来。
太没出息了顾昭!就区区一句夸赞而已,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呢!
啊,娆娆太温柔了,不行了,好想抱回家锁起来……
姜娆:???
这臭男人在心里念叨什么呢!
没想到啊Z先生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咳咳!那个,我定的酒店快到了……嗯,你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姜娆适时转移话题。
“我的安排就是陪你。”
顾昭凤眼含笑,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女孩,她的脸被手中的鲜花衬得更加红润,几乎都看不到毛孔。
皮肤真好啊,手感是什么样的呢,好想捏一下,太用力会不会留下印子,好像水蜜桃,想咬一口……
“喂!看路啊!”
姜娆感觉脸有点烫,这些现代人真是招架不住了!她堂堂女流氓都自愧不如!
关闭!暂时关闭掉他心通,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阿娆,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顾昭盯着前方的红绿灯,突然出声。
“嗯?可以啊,阿昭?你是想让我这么喊你吗?”
银色跑车起步的时候打了个弧线的摇摆,惊得后面的小五菱猛踩刹车。
“嗯……你非要这么喊也行。”
“特奶奶的死傲娇,都被调成狗了,还在这嘴硬,真想给他一拳!”
兔年年不爽地伸出爪子比划了一下,森气!这些狗男人怎么一个个见到大人都这样,只知道散发蠢气!
原本害羞的顾昭一个激灵,感觉背后突然凉飕飕的……
……
告别顾昭,姜娆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灰粉色运动套装。
卷发扎了个高马尾,戴了个酷酷的藏蓝色牛仔鸭舌帽。
“走吧,去看看亲爱的老朋友们!”
姜娆看向变出来一身与她同款衣服的兔年年。
“好嘞!”
红雾弥漫,两人在总统套房内消失不见。
万家,地下室。
“啪!”
“啊!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凄惨的女人叫喊声掩埋在地底,隔音功能做得相当到位。
“哼!给我说!那小贱人到底背后是谁!不是让你监控她么?怎么突然搬走了都不跟我汇报!”
万娇娇恶狠狠地再次挥舞长鞭,黑色的雨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隔绝了飞溅的血液。
“那个小贱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帮她隐瞒这么久?嗯?贱人!都是贱人!”
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要挣脱替命符!害得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万娇娇抬起头来,是半张松弛干枯的脸,吓得被绑住的女人又是一颤。
“呵……你怕我?有这么害怕吗?”
万娇娇受到刺激,再次准备挥鞭,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住。
“当然害怕啦,你长得这么丑,好想的得挺美,怎么样,我的命好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