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谢谢”,饱含了太多太多,那是跨越了一世的感恩。
林秀儿的脸,“腾”的一下,心脏咚咚的狂跳。
就连耳根都变成了诱人的粉色。
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爹抱过,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年轻男人这样紧紧地抱在怀里!
周野身上那股浓烈的阳刚味道和刚才的举动,让她全身发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能感觉到周野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周野哥。”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羞涩和慌乱。
下一秒,她轻轻地推开了周野的胸膛。
然后迅速低下头,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红晕,根本不敢再看周野的眼睛。
那副清纯又害羞到了极点的模样,看得周野心头一阵滚烫。
看着林秀儿这娇羞无限、惹人怜爱的样子,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周野收住笑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秀儿,你听好了!”
“上辈子,不!是我周野,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辈子,我周野发誓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让你做我周野名正言顺的媳妇儿!”
这番话,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尤其是在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说出来,简直是石破天惊!大胆到了极点!
林秀儿猛地抬起头,一双噙着泪水的大眼睛,又惊又羞又难以置信地望着周野。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炽热,能将人的心都融化掉。
林秀儿的心脏,
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嘴唇微微颤抖着。
“周野哥,你...你说什么呐~”
“林秀儿~林秀儿!”门外忽然传来了呼喊声,是林秀儿父亲,林铁柱,听到了声音,林秀儿快步离开,临走前停在了门口。
回头看向了周野:“周野哥,我等你。”
说完怯生生的离开了。
看着俏丽的背影,周野释然一笑,这丫头。
不过!要结婚,吃饭,买房子!
自己需要什么,钱!当务之急是钱!自己上辈子一穷二白,这辈子不能过穷日子了。
周野没有犹豫,直奔山头,山上有个老猎户,看自己可怜,曾经是主动教导自己打猎,绳套,还给了自己用猎枪!
当年自己胆小,不愿意!现在周野可意识到,这年头能吃肉可是好买卖。
光是打跑赵大虎那畜生,远远不够!
秀儿说了等他,他拿什么来等?拿什么来兑现“风风光光出嫁”的承诺?
这个年代,想要过上好日子,手里没点硬通货可不行。
粮票、布票、肉票,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不是稀罕物?
尤其是肉!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村后那片连绵的黑松山。
山里有野味!
打猎!
对,打猎!弄点野鸡野兔,运气好还能碰上傻狍子,换了钱,就能给秀儿买新衣裳,买好吃的!
这个念头一起,周野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不再耽搁,锁好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径直朝着村西头李老根家走去。
李老根是村里唯一正经的猎户,一手下套子、使唤猎枪的本事,方圆几十里都叫得响。
前世周野瘫了,李老根还托人给他送过几次野味,算是个面冷心热的老人。
“李叔!李叔在家吗?”
周野站在李老根家那低矮的泥坯房外喊道,院墙是用石头和烂泥糊的,很有年代感。
“谁啊?大清早的,嚎丧呢?”
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深蓝色土布褂子,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的如一只鹰鹰隼。
叼着个旱烟杆走了出来。
正是李老根。
他眯着眼打量着周野,有些意外:“哟,这不是周家那闷葫芦小子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找我老汉有事?”
在李老根的印象里,周野这小子平时少言寡语,见了人头都不抬,跟个受气包似的。
周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眼神清亮:“李叔,我想跟您学打猎。”
“啥?”
李老根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学打猎?”他上下打量着周野,“你小子行吗?那山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留神,小命都得搭进去!”
周野眼神坚定:“李叔,我想给家里添补点嚼用,总不能老饿肚子。您放心,我吃的了苦,也机灵!”
李老根瞅着周野那股子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精气神,心里也犯嘀咕。
这小子,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他沉吟片刻,将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行吧,看你小子也是条汉子,我就教你几手。”
“不过,打猎这活儿,靠的是耐心和眼力劲儿,还得懂野物的习性。”
李老根也不藏私,当即就从屋里拿出他那杆擦得锃亮的单管猎枪,还有一捆麻绳编的绳套。
“这山里的野鸡,喜欢在清晨和傍晚出来找食,你得顺着它们的脚印找,下套子得下在它们常走的道儿上,还得用草叶子伪装好。”
“兔子呢,胆小,但跑得快,你得瞅准了它出洞的路线,在必经之路上设伏。”
“至于这杆老伙计,”李老根拍了拍猎枪,“打的是铁砂子,后坐力大,瞄准了再开火,省着点用,火药和铁砂子可都金贵着呢!”
周野听得格外认真,李老根说的这些,有些他前世在书本上或者听人闲聊时零星知道一些,但从未如此系统。
“这绳套,你先拿着练练手,我这儿还有几个夹子,你小心着用,别伤了自己。”
李老根又递给他几个铁制的兽夹。
周野郑重地接过猎枪和绳套、夹子,入手沉甸甸的,这不仅仅是打猎的工具,更是他改变命运的希望!
“李叔,这枪。”周野有些迟疑,这年头,枪可是管制品。
李老根摆摆手:“我这杆是早年民兵队留下来的,备过案的,你小子拿去用,别给我惹麻烦就行。记得,打到了野味,给我老汉送条腿来下酒!”
“哎!谢谢李叔!我省得!”周野心中一暖,重重点头。
李老根看着周野,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山里头机灵点,别逞能。”
“知道了,李叔!”
周野将绳套和夹子仔细收好,扛起那杆老旧却保养得当的猎枪。
大步流星的朝着黑松山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急着往深山里钻,而是先在外围转悠。
野鸡野兔这些小东西,通常不会离人类活动区域太远。
但周野心里,却揣着更大的念头。
野鸡野兔能换几个钱?顶多解解馋,离“风风光光出嫁”还差得远呢!
他要干,就干票大的!
“嗯?”
周野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神死死盯住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泥地。
那泥地上,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蹄子印!
碗口大小,深陷泥中,边缘还带着翻起的湿土。
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旁边几棵碗口粗的小树,树皮竟被蹭掉了一大片,离地不高处还有凝固的、黑褐色的泥浆!
这是……
周野的心脏“咚咚”的擂鼓般响了起来!
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