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回了家。
他无助地一遍一遍地给苏嘉觅打电话,可她关了手机,他还没捂着的两本结婚证摊在茶几上,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用与活该。
黎骋引着傅珩进来。
傅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揪起霍砚舟的衣领,“砚舟,你看到许瑶了吗?”
霍砚舟拨开他的手,“走了,她把苏嘉觅也带走了,我联系不上觅觅了。”
听此,傅珩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知道他猜得没错——许瑶什么都知道了,是那晚上的信。
他将信的事情跟霍砚舟说了,“是霍云杳,一定是她。”
霍砚舟捋了一把脸,“我不会放过她,可当务之急是找到觅觅,我们刚刚领证,我怕她要跟我离婚!”
——
雪城的一栋别墅里,苏嘉觅在整理衣服,她已经到这边三天了。
每天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她的心情却一点都没好,因为霍砚舟。
许瑶走了进来,她轻咳两声,“觅觅,霍砚舟和傅珩刚又找到我哥那了,我哥没告诉他俩我们在哪。不过,霍砚舟转给你一笔钱,怕你在外边受苦。”
听此,苏嘉觅拿过手机,看到她的卡上赫然多了5000万。
她想到自己当初是为了钱才找上霍砚舟的,现在也可以用钱来结束一切,“瑶瑶,你跟许哥说,让霍砚舟按合约走,我会跟他离婚。”
许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甚至跟霍砚舟通了电话。
她轻咳,“觅觅,霍砚舟跟傅珩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他没对你那么狠,刚开始是他目的不纯,可他爱上你后,就一直在维护你,还把霍云杳按回了江城。”
苏嘉觅内心也挣扎,可她更多的是害怕。
“瑶瑶,我不想再冒险了,先有陆北,后有霍砚舟,我真的怕了,”她咬了下嘴唇,“做一个有钱的独身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而后,苏嘉觅把草拟的离婚协议发给了许璴,并且交代了许璴怎么做。
许璴将《离婚协议》送到了霍砚舟的公司。
办公室内,霍砚舟扫了一眼《离婚协议》,他语气轻颤带着疲倦,“想离婚,让她回来跟我谈。”
说罢,他起身将《离婚协议》扔进了碎纸机。
许璴扫了一眼憔悴了不少的霍砚舟,嘴角露出一抹蔑笑,“她不会回来的,我过两天带着律师来,再签也不迟。”
“好啊,我的律师是傅珩,”霍砚舟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我跟觅觅说,她要我怎样都行,我是不会离婚的。”
许璴勾唇,他掸了掸西装外套的浮尘,“行啊,我们奉陪。对了,觅觅说要按合约来,你欠她的钱得照给不误。”
霍砚舟被气笑了,“觅觅爱财,你跟她说,只要跟我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许璴翻了白眼,“但是她不爱你啊!”
霍砚舟不以为意,他知道苏嘉觅是气他的,可她一定还爱着他。
许璴走后,他颓然地坐在那,他按了按眉心。
黎骋走了进来,他轻声说,“霍总,夫人让你回去一趟处理阮倾和霍云杳的事情。”
霍砚舟往后仰靠,满脸疲倦,“好,你安排吧!”
他对霍云杳满心都是怨恨,他无处宣泄的情绪,亟需发泄。
雪城的别墅内,苏嘉觅正在与许璴视频,听到霍砚舟的反应,她一点都不意外,她心里也不好受。
许璴如实地说,“霍砚舟很憔悴,他一定也不好过。”
苏嘉觅仰靠在沙发上,她神情疲倦,“他只是不习惯我不在身边罢了!”
许璴微微颔首,“感情的事,你要慎重一些。”
“额,对了,一个自称你父亲的男人也照过来了,他叫苏彦允,”许璴为难地咬了下嘴唇,“觅觅,你要不要见见他呢?”
“不见,我六亲缘薄,不想认什么父亲。”
苏嘉觅挂了电话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雪城的夏日凉爽,连空调都不用开,特别好睡。
苏嘉觅回了自己的房间又睡着了,最近她有些嗜睡,她觉得是这里的气候让人更容易入睡,没有燥热和湿热感。
许瑶买了东西回来时,发现苏嘉觅又睡了。
恰逢许母打电话过来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她将此事跟许母抱怨,“妈,觅觅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整天没什么精神,病恹恹的,总睡不醒。”
许母顿了顿,“她...会不会怀孕了?”
“怀孕?怀了霍砚舟的孩子?”
许瑶的咋呼性格,声音不小。
睡醒出来喝水的苏嘉觅听了个正着,她回想与霍砚舟的那么多次,她没避孕。
许瑶望向苏嘉觅,她挂了电话,“觅觅,你听到了?”
苏嘉觅咬了下嘴唇,“明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瑶瑶,你陪我去。”
若是她真的怀孕了,又陷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霍砚舟赶回了江城霍家。
他再看到阮倾与霍云杳,连话都不想跟她们说。
霍砚舟拉把椅子坐下,微抬下巴示意黎骋,“别浪费时间,开始吧!”
很快,众人包括当地警方就看到了苏彦允的视频陈情还有他提供的证据材料,再有就是苏嘉觅与阮倾、霍云杳的关系。
阮倾见此,瘫坐在椅子上。
至于霍云杳更是睁着大眼睛听着这个男人讲述他与她妈妈阮倾、继父霍敬光的爱恨纠葛。
她从霍砚舟一进来就盯着他,想找机会跟他说话,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视频播完,阮倾和霍敬光因为诬告他人损害他人权益,被警方带走了。
霍云杳哭的声音都变了,也没能让霍家老爷子出面斡旋。
乔映紫冷嗤,“你父母知法犯法,难道你还想让你们爷爷一把岁数也去知法犯法?”
霍云杳不敢做声,在一旁呜呜咽咽地哭。
这时,霍砚舟掐了烟,起身。
“现在,我来处理一下家事。爷爷,爸、妈,霍云杳仗着二叔的宠爱,打着对我有恩的幌子拿捏我,让我帮她寻求干细胞移植捐赠人的同时,还意图用我的手去害苏嘉觅,我的妻子苏嘉觅,所以我不能容忍这一点。”
霍砚舟目光寒凉,冷冷地剔了霍云杳一眼。
“另外,霍云杳既然姓霍,就应该遵守霍家的家规,可她却不顾礼义廉耻,在医院意图勾引我。而阮倾就等在外边,等着去抓我的奸,坐实了我与她女儿的上床好事,好拿捏我娶霍云杳,这点,我也不能容忍。”
他看向霍家长辈,“爷爷,爸妈,当年跟我一起患难的小女孩是苏嘉觅,不是霍云杳,我这些年是被她们母女骗了。”
霍云杳呼吸不顺,哭着向霍砚舟这边过来,却被肖赫等人压住了。
“三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霍砚舟懒得理会,对脸色均是不虞的长辈说,“我要把霍云杳逐出霍家。”
霍家老爷因为这对母女搅合长孙的婚事,还不知廉耻地行勾引的下作之事,他不能容忍。
“肖管家,把霍云杳逐出霍家,从今天起,不允许她带走霍家任何财物。另外,对外公布霍云杳不再是霍家二房的继女。”
霍云杳的移植手术还没做,但已经缴纳了各种费用,老爷子算是网开一面,只是霍云杳以后与霍家再无关系。
霍云杳爬到霍砚舟脚下,“三哥,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
霍砚舟嫌恶地避开,“知错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