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的挑衅
?他拥有本地最热门的所有夜店,每一间的包装设计均出自于他的手笔。
他创造各种风格的空间,以空间混淆时问感,现代、古典、迷幻、超现实等等,无奇不有。
到他的场子寻欢,永远不会有人找不到乐子。
暗魅夜的出身是个谜,但他行事剽悍,无人能敌。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滋事,乖乖排队、进场开眼界都怕来不及了,哪还敢闹事?
而他唯一的规矩,就是不准用药,特别是不准对女人用上手段龌龊的强暴药丸。
他的主张如此鲜明,立场绝对强硬,要说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若不是自认为白道势力强得过他,就是白目到家的观光客,自以为违反了规矩,还能脚底抹油,坐上飞机轻松溜掉。
其中,又以综合这两种想法的人最呆。
暗魅夜既然订下规矩,自然会百分之百,实践到底。
当然这个世上还是有人不把暗魅夜放在眼里的,这大概就是那个坐在电脑前的男人。
“你留下了她?”暗魅夜重新拿起酒杯轻轻地转动着,掌温诱发了酒香。“想必你认为,把这个女人交给她的友人,是最不智的行为。”
“朋友”是什么?朋友有时只不过是在暗处偷偷觊觎你的混蛋而已。
“她的药力已经发作了,送她回去,只是羊入虎口。”李梅梅摇摇头。
暗魅夜颔首。“送她上楼,给她一个房间,药力退了再让她走。”
“是。”李梅梅答应。
“要料理那些人吗?”徐毅力主动提问。
“不急,我想知道谁那么有胆敢这样玩。我记得上回有人犯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徐毅力转过身,退回他的左后方。
“也许杀鸡儆猴的时候又到了。”暗魅夜低喃。
他调回头,继续靠回了沙发上,因而错过了被架着离开的女人,那张红苹果般可人的面容。
夜,渐渐地深了。
Redangel烊后,暗魅夜靠在沙发上,望着那合起笔记本电脑的男人,“怎么样,看出了什么端倪?”
“确实是被人下了监视的软件,而且下的人技术很不错。”靠在软皮沙发上,陆南泽看向对面的暗魅夜,“你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能把这样的人惹来。”
“要说我得罪的人还真不少,想要害我的人自然也不少,谁知道哪个混蛋干得。”暗魅夜摸了摸自己那张俊美的脸蛋,“也许是我长得太美了,招人嫉妒?”
陆南泽抿着唇,看着自己的好友,“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已经给你装了反追踪的软件。”
“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也没问题。”暗魅夜看向陆南泽,挑了挑眉。
“我对你不感兴趣。”陆南泽将目光再次投向电脑屏幕上。
“切,真是个没情趣的家伙。”暗魅夜瞥了眼陆南泽,掀唇说道。
“老板。”李梅梅再次进来,走到暗魅夜的身前,说道:“先前看来我们是判断有误,那个女人并不是被下迷奸药。”
暗魅夜一听,从沙发坐起身,抬了抬眉,“那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下迷药还好处理,就让她睡到饱为止,但现在情况有些棘手。”
“哦?”
“她被下的是最新型的**。这种**使人当下思绪混淆,却不会让人昏迷,主要是让女人春心大动,而且记忆力异常发达。”
他有些了悟了。“所以,她完全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照理说应该是,但也不尽然。”李梅梅顿了顿。“她看起来很迷惑。”
“迷惑?”暗魅夜挑挑眉。
“我怀疑她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么”即使稍有经验的人一看即知。李梅梅点到为止。
“你说的是这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
有意思!暗魅夜的表情变得莫测高深。
“这倒是有趣啊,那个下药的人还真是毒,不只要霸王硬上弓,还想让她记住一辈子。”他冷笑。“多么浪漫的准强暴犯。”
“简直过分!”李梅梅忿忿不平地说道:“我敢说,那个混帐想让这女人一生受制于他,任他予取予求。”
把被使强的记忆留在女人脑海里?这人一定不正常!
“不必生气,至少,你从狼爪下救走了她。”
“但据我估计,如果不为她处理,她至少得难受三天三夜。”李梅梅精通药学,知道这种行径有多卑鄙。
暗魅夜撑开手掌,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看向陆南泽,眼底拂过一丝笑意。
“徐毅力,你过去问问,看那个女人需不需要协助?如果她不介意,你留下来帮她解决。”
李梅梅一听,眼角立刻抽了抽。
徐毅力?
她的徐毅力?
人家不介意,但她介意啊!
“我”
徐毅力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在这时,一抹娇小洁白的人影从走廊底冲了过来。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陶朱朱像烈火焚身般地叫道。
她好渴、她好热,她的身体涨满了莫名其妙的感觉。
想到主子要徐毅力替这这个女人处理,李梅梅就满心不悦。
“我刚刚才送了一壶冰水进去,不够喝吗?”
当然不够。
看到她白色棉质上衣紧紧贴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层肌肤,水泽让衣料变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绯胸衣,与纯属女性的玲珑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壶冰水究竟“喂”到哪里去了。
徐毅力一呆,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李梅梅又在吃醋了!
他带着歉意回过头去,却发现瞪着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暗魅夜。
竟然是主子暗魅夜!
等等,居然还有一股强烈到让他没办法忽略的视线。
天,那是来自于他们主人那位古怪朋友的视线——
他眼中的愠怒太强烈,彷佛在警告他不要乱看。
等等,从这个女人冲出来到现在,他错过了什么吗?徐毅力虽然不解,但还是识相地低头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还想要水。”陶朱朱难以站立,扶着墙看向室内三个人,她把另外一人漏看了,囧。她眨着眼睛,问道:“你们是谁?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现在只想让鱼冰漪送她回去,然后把自己丢进注满了冷水的浴缸里,彻底冷却快要爆炸的身体。
对了,鱼冰漪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陶朱朱脑中昏沉沉,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以及诱人,轻喘着扶墙前进,一心想离开陌生的地方。
暗魅夜踱过去,握住她的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锁进怀里。
“想死,才会去找你的朋友。”他语气轻柔,低头审视怀中女子。
陶朱朱朦胧抬眼,颤巍巍地迎上他,身躯窜过一阵颤栗。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很阳刚的男人,有着古铜色肌肤,深邃的眼眸在浓眉下发亮,宛如火炬。
她咬了咬唇,这个男人是谁?
然而,在她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去想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人又被人一扯,跌进了另外一个胸膛,鼻子被撞得生疼,皱着眉,抬起头,她不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是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从嘴巴里面蹦了出来。
陆南泽看着怀中的女人,脸色冰寒至极,这个笨蛋,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下药,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暗魅夜张着嘴巴,活见鬼似的看着陆南泽,哟呵,他还以为自己这个死党已经成圣人了,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对这个秀色可餐的小丫头,有了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确实是占有欲啊!
暗魅夜颇为好奇的再次看向窝在陆南泽怀中的女人。
月牙白的肌肤染上薄薄红晕,额上浅汗一片,让人联想到凝着晨露的粉玫瑰。黑白分明的眼眸剔透晶莹,即便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是掩不住在内的那份灵动。
“给我安排下。”陆南泽抱着陶朱朱,看向暗魅夜。
“没问题。”暗魅夜点头,他向着李梅梅点了点头。
李梅梅来回在两个出色的男人身上,最后拉着徐毅力离开。
陆南泽扶着陶朱朱的肩头,望着暗魅夜,“这算是你这次的报酬。”
“看来我很走运。”暗魅夜双手抱胸道。“不过我很好奇,她是谁?”
“我徒弟。”陆南泽道。
“哦徒弟。”暗魅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可以滚了。”陆南泽冷声道。
“你这是在过河拆桥。”暗魅夜嘴上抱怨,可这两条腿还是乖乖的朝外走去。
“魅夜,这件事我接手了。”
“我真的很走运,看来你的徒弟倒是我的幸运女神。”暗魅夜靠在门口,看向陆南泽。
“别打她的主意。”陆南泽的手紧了紧。
陶朱朱低呼:“好疼”
“唉,好吧,谁让她是你的徒——弟——呢。”暗魅夜说完,摊了摊手,转身走了出去。
陆南泽直到暗魅夜消失不见,这才低头,看着靠在他怀中的陶朱朱。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笨?”
“师师父真的是你么”陶朱朱喘着气,抬起头,看着陆南泽,说道。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人。”陆南泽长吁。
陶朱朱攀附着陆南泽,心中的不安在看到师父的那一刻,奇迹般的消失了。
只要有师父在,她就不会在不安了。
“师父,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陶朱朱抱着陆南泽,开心的说道。
看着怀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吼的陶朱朱,陆南泽不觉中笑了。
他的手用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将陶朱朱抱起。
陶朱朱乖顺的依偎在陆南泽的怀中,那钻入鼻中的
烟味、古龙水、威士忌,融合成麝香般好闻的男人味,她忍不住合眸,深深吸嗅,神情相当陶醉。
师父的味道好好闻,她好喜欢好喜欢。
“还要不要喝水?”
“不要。”陶朱朱恍神地摇摇头。“师父看起来比水更解渴。”
陆南泽笑了:“我比水更解渴?”
陶朱朱煞有其事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地点点头。
陆南泽前所未有地朗声大笑,整个胸膛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一股奇妙的感觉从与他相触的每个点漫开来,像是电流窜过似的让她又酥又麻,果真减轻了口干舌燥的不适。
为什么会这样?
陶朱朱一脸迷乱,触动了陆南泽的心。
“陆先生,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李梅梅的声音传来。
“好。”陆南泽应了声,抱着陶朱朱随着李梅梅离开。
暗魅夜走下楼梯,望着站在楼梯口的徐毅力,他不由再次回头,看了看上面。
“老板。”徐毅力上了几个台阶。
“行了,送我回去。”
“你”徐毅力在后方欲言又止。
暗魅夜停住,侧脸挑了挑眉:“怎么?”
“老板今晚上回去?”徐毅力鼓起好大的勇气问。
“你有什么意见?”
“我记得,老板是从不会在这个时间回去的。”
“有道理。”暗魅夜作状思考,“不过我的房间今晚上让人了,你愿意把你的房间让给我?”
徐毅力怔住。
今晚他另有计画,是关于香氛蜡烛、双人泡泡浴,与窈窕浪女在私房各处贪欢的香艳情事
“要是毅力不介意,那我自然也不介意了。”暗魅夜大方的说道。
这回,换成徐毅力在喉间咕哝了几句。
“好了,我也不是个不知趣的人,再不想回去,可毕竟那是我的家啊。”暗魅夜继续走,下了楼梯,出了密门,直到座驾旁。
徐毅力开了车门,让他进入后车座。
暗魅夜惬意进入左座。
面无表情的徐毅力握着方向盘,等李梅梅也坐进后,他才开车驶离了。
“老板,你那朋友真的没问题?”李梅梅回过身,看向后座的暗魅夜。
“徐毅力,到了叫我。”暗魅夜好整以暇地吩咐。
徐毅力在李梅梅的瞪视下,按下按钮,一道透明隔音玻璃立刻升起,阻绝了前后联系,但李梅梅仍不时偷眼瞄过去,看不良主子到底是真睡还是
陶朱朱瘫在**,烈火焚身的感觉重新奔窜。
她难耐地扭动身躯,**头发,她现在最为需要的就是能降下她体温的东西,只要能有一丝的作用,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靠过去。
她转过头,看着噙着淡淡笑意的陆南泽,想起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所有的火热都会离她远去,彷佛他能驾驭那些怪异的感觉,挥它们走,召它们来。
师父好厉害,猪猪真的是越来越崇拜师父了。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好难受,又渴又热。
犹如蚁咬的刺麻痒全面发作,小腹间翻腾着陌生的想望。好渴好渴、好热好热,她紧紧环拥住自己扭动着双腿。
老天,她需要水,解渴的冷水。
陶朱朱偷瞄一眼那‘比水更解渴’的陆南泽,双拳紧握着,克制不让自己扑过去。收回眼神,在床头柜上,她看到了一只装着透明**的水晶瓶。
“师父我可不可以喝那瓶水?”她急急地问,手伸向床头柜。
她不想表现得太无礼,但如果让师父知道,她的手其实是想扯开他的衬衫,抚上他的胸膛,想必他会非常高兴见到她成功地说服自己,转移目标。
陶朱朱不敢胡思乱想下,拿过水晶瓶就拔掉瓶塞,飞快地就口一饮。
“慢着”陆南泽想要阻止,可为时已晚。
一阵凉意灌入喉咙,好畅快!
但下一秒,陶朱朱就瞪大眼睛,紧紧咬住下唇。
呛,好呛,好呛好呛!
这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水,是酒,烧辣辣的烈酒!
她用手捂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南泽。
呜呜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至少不是在她的地盘,而且光是看那些摆设,就是十分的华丽名贵,她不能贸然吐出来。但吞下去,她没那个勇气。
喉间热辣辣地灼烧,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到浴室。
陆南泽一把拉过陶朱朱,拉开她的手,凑上她的唇,将她口中的烈酒缓缓咽下。
陶朱朱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侧着脸,性感的嘴唇施展魔法,轻轻摩弄,让她更加昏沉。
她看着他双眸紧闭,柔软的舌尖挑诱她的舌头,不一会儿他又侧向另一边,纯熟地避开鼻尖相撞的尴尬等等,师父又吻她了?为什么?
陶朱朱想抗拒他,又想顺从他。他反反覆覆的轻啄,引诱着她的芳心,全身狂乱的细胞替矛盾的心情作了决定,她闭上眼,婉转承受了陆南泽的侵袭。
他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的动作中,潜藏着掠夺的力量。
她几乎是半醉半晕地软倒在他的怀里。
陆南泽喜欢她娇慵的味道
“师父猪猪变得好奇怪”
她的脸颊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只是这样的效果,到最后反而让这份异常,更为的滋长了。
“猪猪这是怎么了?”陆南泽单手托颊,斜觑向自己那欲火难耐的小徒弟。
“不知道,师父猪猪好难受难受的快要爆炸了”陶朱朱扭动着身子,扑向了陆南泽,她手紧拽着他的衣领,“猪猪想要”
“想要?”陆南泽挑眉,指尖拂过陶朱朱绯红的苹果脸。
“嗯。”陶朱朱吞咽着所剩不多的唾液,重重地点头。
“想要什么?”
陶朱朱咬着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想要什么,师父怎么帮你呢?”陆南泽指尖来回抚摸着陶朱朱秀气的两道眉。
“师父不知道吗?”陶朱朱滚动着喉咙。
“不知道。”
“可是”
“猪猪可要想好,到底要什么。”陆南泽俯身过来,贴着陶朱朱的耳廓,轻语道。
陶朱朱身子颤抖连连,她看向又缩回身的陆南泽,有那么瞬间,她的脑袋里面划过了什么。答案跃跃欲试,可该死的她就是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其跑得无影无踪。
“猪猪想好了么?”陆南泽看着那满是纠结与无助的她。
陶朱朱咬唇,仍是摇头:“想不到。”
“唉”陆南泽叹气,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师父猪猪”陶朱朱手揪着陆南泽的领口,她顿了顿,“想要师父”
陆南泽嘴角轻扯,“想要师父?”
“是”陶朱朱用力点头,这个想法很浓烈,也很唐突,更显得荒唐。
强烈的想法,让陶朱朱猛的扑回陆南泽的怀中,抬起头就想吻她,却只吻到了他的下巴。
“等一等。”陆南泽他握着陶朱朱的双肩,又把她提开一些。
“不行猪猪等不了了。”陶朱朱几乎否决得咬牙切齿。“师父刚刚已经让我等很久了。”
“真是个笨徒弟。”
陆南泽勾了勾唇,“替我脱衣服。”
“猪猪?”陆南泽低唤。
“用撕的可以吗?”她一脸期待。
他啄她一记。“我喜欢。”
“你醒了?”真的清醒了。
陆南泽掌握她的每一丝变化。他翻身到床的另一侧,冷静地看着她。
陶朱朱整个人都瘫了,躺在**,不愿动弹一下。
倦意的袭来,很快又陷入在沉睡中。
陆南泽在陶朱朱再次睡去后,掀开了被子,下床,走进了浴室。
朦朦胧胧中,陶朱朱依稀见到有个身影不时在眼前晃动,只可惜她无力撑开眼皮。
陆南泽把自己抛入在沙发上,拿起了行动电话,快速的按了几个键,就等对方的回应。
“梅梅,我赢了。”
陆南泽皱眉,对方传来的一句话,令他不满。
“嗨,南泽真是谢谢你了,你帮我赢了一顿不错的早餐。”暗魅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欢快的传来,“你该不会生我气吧?”
“把监控影像传我。”陆南泽揉着额鬓,“别告诉我你没有。”
“我都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急。”
“我挂了。”
“等等,我还有事。”暗魅夜低呼。
“什么事?”
“就我所知,这款新型**会让女人心痒难耐,它不会闹出人命,却会一阵强过一阵,崩溃女人的意志,几乎没有女人抵挡得了它”
陆南泽毫不容情地将电话断线,房里重新恢复夜的宁静。
他看向躺在**熟睡的女人,眼底浮动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陶朱朱垂着头,不停的用手抓着头发,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喝个果汁就睡着了呢?
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在旁边驾驶车的陆南泽,她又开始抓头发,挠耳朵,一脸的茫然跟惊讶。
为什么师父会出现吗?
陆南泽嘴角紧抿,一脸寒气。
“师师父”陶朱朱鼓起莫大的勇气,小声道。
“做什么?”冰冷的应道。
“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呢?”陶朱朱侧着脸颊,满腹疑惑的望着他。
“去修电脑。”
“修电脑?”陶朱朱张大了嘴巴,脸颊凑近到了陆南泽的身侧。
“你做什么?”陆南泽踩住刹车,看向突然凑近来的陶朱朱。
“师父”陶朱朱扁着嘴巴,盯着陆南泽。
“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说。”陆南泽干脆把车停在了路旁,他也确实有些事要问她。
“哦?”陶朱朱应了声,坐了回去。
“说吧。”把引擎关掉,陆南泽侧过身,看向她。
陶朱朱点了点头,小声问道:“师父,昨晚上我们是不是有做什么事?”
“什么事?”
“就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嘛。”
“不知道。”
“师父!”陶朱朱抬起头,诧异的望着陆南泽,“师父真的不知道吗?”
“你想要我知道什么?”
陶朱朱被问到了,忙低下了头,扯着裤子,说:“猪猪也不知道。”
“你说,是谁带你去Redangel的?”凭他对陶朱朱的了解,这丫头是绝不可能自己去的Redangel。
“Redangel?”陶朱朱满头问号,“那是什么?”
果然是这样,陆南泽沉下了脸。
“昨天下班后,你为什么没有回家?”
“我跟同事去庆祝了。”
“同事?”
“是啊。她也是繁星的员工。”
“谁?”
“鱼冰漪啊。”
“鱼冰漪?”陆南泽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更为沉郁了些。
“师父我跟你说,冰漪不但是人漂亮,而且还好厉害。”陶朱朱想到鱼冰漪就满脸的崇拜。
“是么。”陆南泽冷冷的一哼。
陶朱朱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她昨天去公司应聘,我就跟她认识了,然后我们就相约晚上去庆祝。”
“你是个笨蛋么?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陆南泽想到陶朱朱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就来气。
“师父干什么骂我?猪猪做错什么了吗?冰漪是我朋友,师父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陶朱朱很委屈,也很气愤。
“是吗?不过是刚认识,你就能跟着她跑夜店,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陆南泽看着陶朱朱那双无辜而委屈的大眼睛,满腹的话顿时卡主在喉咙处。
“猪猪又不是小孩子了,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冰漪又不是坏人,她不单单是我同事也是我朋友。师父没有权利这么说我的朋友,我讨厌这样的师父!”陶朱朱想着陆南泽大声说道,她推开了车门,跑了出去。
陆南泽错愕的看着跑出去的陶朱朱,狠狠地一拍方向盘,“MD!”
陶朱朱跑到车外,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滚落而下,她实在是太伤心了。
师父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的朋友!
她再也不要理师父了!
“进来。”
陆南泽的声音从后传来。
陶朱朱倔强的直起身,说什么都不肯回到车里。
“陶朱朱!”陆南泽低喝。
“师父如果不跟猪猪道歉,猪猪就不回去!”陶朱朱大声说道。
“那你就不要回繁星了。”陆南泽沉着脸,放下话,开车离开。
陶朱朱听着后头车子驶离的声音,错愕的转过身,看到的是扬长而去的陆南泽。
心里头难受的就像是被打了蝴蝶结的肠子。
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奔腾而下,顷刻间就打湿了她整张脸。
原本的低泣,一下子就转为了嚎啕大哭。
她真的错了吗?
为什么师父就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肯说,还狠心的不要她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这里车来车往,陶朱朱站在公路旁哭得稀里哗啦,大概是由于这里是公路段,目前又是上班的高峰期,以至于没有一人会去注意到她。
陶朱朱缩在花坛的一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咽着。
她抬起头,望着蓝天白云,看着那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黑暗。
师父不要她了,叫她连繁星都不用回去了。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她被开除了,还被撵出了师门。
她陶朱朱现在彻底的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看着来往的车辆,陶朱朱呆呆的,完全的失去了方向。
然而这时,行动电话传来了那首熟悉的猪之歌。
陶朱朱抹了把脸,接了电话,“喂”
“猪猪吗?”对方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水野哥哥?”陶朱朱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本是收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淌了下来。
“猪猪,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去你家里找你,敏敏说你不住家了?手机也不打开,你现在猪猪?你哭了?你现在在哪里?”北水野在那头急切的问道。
“呜呜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这里,水野哥哥为什么你现在才打电话?呜呜,为什么你们都不要猪猪了为什么?”
陶朱朱越说越伤心,她想到北水野那日的离开,想着自己等他的电话,等到了手机都两块电板都没电了,他还是没有给她电话。
“猪猪,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呜呜我不知道。”
“你找找看,你边上有什么建筑物,有什么公示牌。”
“我看看”陶朱朱抬起头,看着四周,抽咽道,“我看到好大一个烟囱还有一个乌龙茶的广告牌”
“还有别的吗?”
“都是田地,没有别的了。”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来找你。”
“水野哥哥,你真的会来找猪猪吗?”
“会。”
“呜呜”
“猪猪别哭,水野哥哥一定会找到你的,你要乖乖的待在原地,知道吗?”
“嗯嗯,猪猪知道了。”陶朱朱重重的点头。
北水野挂断了电话,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冲出了家门,上了自己的车,就将电脑连接上了车充,打开了导航仪,一边驾车一边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很快一张A市的地形图出现在屏幕上,上头所标示的是最为详细的道路状况,更是标出了每一个地段的标志性建筑物。
拨通了电话。
“小易,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
“总监,今天聚源的总裁会过来商谈天界的事宜”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有事,不说了。”
“总监,总监?”
北水野挂上了电话,他打着方向盘上了高架,向着北区驶去。
陆南星刚从宣传部出来,就看到自己那一夜未归的大哥出现在公司里面,而那张脸简直是冰冻三尺,在警告那些妄图靠近的人,不要靠近,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欲求不满?
又是那头小笨猪惹到大哥了?
陆南星摸着下巴,他掏出了行动电话,打算打个电话给陶朱朱。
昨晚上他有事没有回去,也不知道猪猪有没有想他啊。
可是,电话那头居然是忙音,这猪猪到底在忙什么?
陆南星想着,向着陆南泽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另一人居然比他的速度更快,抢在他前头进入了陆南泽的办公室。
陆南星两道修眉一拧,这鱼冰漪莫非对南泽还不死心?
不明白,像块冰一样的大哥到底有什么吸引那些女人前仆后继?
陆南泽看着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女人,脸色明显往下一沉,“你来做什么?”
鱼冰漪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摆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往椅子上一坐,一张美丽的脸上浮上笑容,“这就是你对学妹的态度吗?南泽学长。”
陆南泽掏出烟,把双脚往桌上一放,靠在真皮椅子上,斜觑向鱼冰漪,“你来做什么?”
鱼冰漪耸了耸肩头,环顾了一圈陆南泽的办公室,“我现在可是繁星宣传部企划室长。”
“鱼冰漪,这小小的一个企划室长对你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陆南泽抿了抿唇,冷声道。
“只要是能在学长身边,就算只是个文秘,我鱼冰漪也不在乎。”鱼冰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陆南泽。
陆南泽看着走到身前的高挑女子,眯了眯眼,“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学长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你应该知道,我鱼冰漪在业内也算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我来繁星学长应该很高兴吧。”鱼冰漪弯下身,手抚摸上陆南泽的胸口,“学长,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柔软的身子,往陆南泽靠去。
陆南泽抬了抬头,阴鸷拂过眼底,他手一把扣住了鱼冰漪纤细的脖颈,往后一甩。
鱼冰漪整个人被甩在了桌旁,人顿时矮了一大截,要不是有桌子的支撑,这次她恐怕会摔得很狼狈。
“陆南泽,你不要太过分了。”鱼冰漪踉跄的直起身子,怒眼看着那仍是靠在椅子上的陆南泽。
“Redangel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鱼冰漪撩起垂在颊旁的发丝,直起身,哼了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有必要这么在乎么?还是说,你对那丫头心动了?”
“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陆南泽,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一个人?”鱼冰漪紧盯着陆南泽,“该我们这行最忌讳的是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陆南泽勾唇,睇着鱼冰漪,“你该不会不知道Redangel是谁的。”
“暗魅夜的,我知道。”
“知道就好。”
“暗魅夜想要动我,也没那么容易,我既然能在Red
angel下药,就不会去在意一个个区区的暗魅夜。”鱼冰漪高傲的看向陆南泽,“别忘了,我鱼冰漪也不是善良人士,要是没有点资本,也不可能在这一行混到现在。”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适可而止对你没坏处。”
“你怕了么?也是,要是你不是怕了,也不可能开这家繁星。想要洗干净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老底吗?”鱼冰漪掩住笑了,“只要你一天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别想再有全身而退的一天。”
“如果你已经说完了,门在那里你请便。”陆南泽说着,双腿一放,转动了下椅子,背向了鱼冰漪。
鱼冰漪望着陆南泽,冷冷的一笑,“陆南泽,别说我没提醒你。最近有人在找笑忘书,至于为什么,你心里头清楚。”说完,她就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陆南泽透过玻璃窗,眺望着远处,细眯的眼睛中迸射出森冷的目光。
笑忘书?
一个他都快要遗忘的名字,居然还有人记得。
夜幕逐渐低垂,明亮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照亮了阴暗的城市,四通八达的马路上,挤满了夜归的车辆,形成明珠般璀璨的灯河。
这条与大马路仅隔着一排房舍的巷弄内,奇迹似的拥有大都市所没有的宁静与悠闲。
北水野将车停靠在一间咖啡屋的停车位上,看向坐在副座上的陶朱朱,这丫头该是被吓坏了吧。
一上车就开始睡了,到现在还没醒来。
伸过手,轻抚上那张粉嫩的脸庞,北水野轻声唤道:“小懒猪,该醒了。”
陶朱朱撑起了眼皮,眨动了下,仍是处在朦胧状的她,有些迷糊道:“水野哥哥这里是哪里?”
“爽心园。”
“咦?”陶朱朱那片眼皮顿时撑起,撑大,她趴在车窗上,望着前头霓虹灯闪烁的咖啡屋,开心道:“我们已经到爽心园了啊。”
“是啊,下车么。”北水野问道。
“嗯嗯,下车。”陶朱朱点着头,打开了车门就下了车。
北水野在后头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也下车。
陶朱朱一下车,就做了个深呼吸,她看向前方的咖啡屋,里头点着几盏温暖的鹅黄色灯光,立即像只被灯光吸引的飞蛾,忍不住走上前去。
她站在咖啡屋前,凝目四望,望着种满绿色植物的庭院。
这时,北水野也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怎么不进去?”
“我在等水野哥哥,想跟水野哥哥一起进去。”陶朱朱举目,看向北水野,她永远也忘不了,就是在这间咖啡屋,她认识了北水野。
爽心园对于她来说,不是一间普通的咖啡屋,还承载了她的许多记忆。
北水野缓缓抬头,看着又恢复了朝气的陶朱朱,“进去吧。”
“嗯。”陶朱朱点着头,与北水野进入了咖啡屋。
望着在前的北水野,陶朱朱发现自己的视线像被磁铁吸走一般,情不自禁跟随他宽大的身影移动。
北水野在进入咖啡屋后,在门口略微停顿几秒,发现一个满意的位置,立即转身走向右方,在窗边落座。
陶朱朱自然没有落下,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待得坐定后,她抬起头,偷偷的看向对面
但是他正低头看着Menu,没有抬头瞧她一眼,她觉得有些失望,也就转移了目光,拖着腮帮沉默了下来。
北水野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后,看向对面的陶朱朱。
安静的她显得更为的可人,乌黑的眼、高挺的鼻、圆润白皙的脸、还有那头俏皮的锅盖头,十分可爱好看。
陶朱朱微微地掀起了眼皮,视线静静地停在北水野的脸上。
水野哥哥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好吸引她的目光。
他的鼻子很挺,黑眸炯炯有神,微薄的唇十分性格。他不是那种气质斯文的学者型,也不是肌肉纠结的**,若要认真归类起来,比较像学成归国的企业精英,带点自负的冷傲,举手投足间充满自信的魅力,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们两人对视片刻,她被他思索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粉脸也忍不住涨红。
她羞涩的低下头,手放在膝盖上,搅动着。
“猪猪?”
北水野的声音很好听,不高不低的中音调,让人听了很舒服。
“啊?”陶朱朱抬起头,略显慌张的将视线撇向了另外一边。
越是去看北水野,她越是发慌,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不该在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陶朱朱转过脸,怔怔的望着他。
“为什么不回家?”北水野举目,静静地望着她。
“我住在宿舍。”陶朱朱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句。
“宿舍?你找到工作了?”北水野抬了抬眼,颇显意外。
“嗯。”
“什么工作?”
“繁星科技有限公司,实习。”陶朱朱说着,她现在只是不想让水野哥哥担心,就算是已经被师父抛弃了,她还是不想说,就让水野哥哥当她在繁星上班吧。
“你去繁星了?”北水野竟有些激动,声音都不在平缓,而是带上了几分的尖锐。
“嗯。”陶朱朱点着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北水野问道。
陶朱朱诧异的望着北水野,“水野哥哥为什么生气?”
“……”北水野被问得顿时语塞,所幸服务生送上了咖啡,倒是让他有了短暂的空间去整理心情。
陶朱朱眨着眼睛,看向对面的北水野,“水野哥哥?”
北水野搅动了下咖啡杯里面的咖啡,这才抬眼,看向她,“我只是太过意外了,猪猪会去繁星。”
“我没跟水野哥哥说过吗?”陶朱朱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
“猪猪,为什么这件事都不是先跟我商量下呢?你每次有什么决定,都会跟我说,这次我以为你也会说”北水野对此有些失望失落,将视线调向了窗外。
陶朱朱看向他
他凝视窗外的表情,让她觉得好孤单,甚至有种鼻酸的感觉,她好想为他抚平他眉心的皱折。
讨厌这样的感觉,陶朱朱急了,“水野哥哥真的生猪猪的气了吗?”
北水野转过脸,扬起一道眉,淡淡地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对不起”陶朱朱歉意道。
“算了,反正也不过是实习。”北水野扬唇一笑,伸过手,揉了揉陶朱朱的头发,“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商量知道吗?”
“嗯。”陶朱朱点点头。
“你不是最喜欢这里的蓝山咖啡么。怎么不喝?”北水野望着她身前,动都没动过的咖啡,笑问道。
陶朱朱一听,端起咖啡杯就喝了一口,那满溢在空腔内的苦涩,与那股香醇的味道,是她最为喜欢的。
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喝起来,除了苦涩外,她居然感受不到那股香醇。
“猪猪,我并不想要干涉你的私事,可你这样子,让我很担心。”北水野站起身,走到了对面,在陶朱朱的旁边坐下。
陶朱朱感受着北水野的靠近,那原本的武装一下子就被瓦解了,她扑向北水野,哭诉道:“水野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傻猪猪,哭什么?哥哥没生气,真的没生气。”北水野轻抚着陶朱朱的后背。
“水野哥哥,猪猪对不起你。”陶朱朱抬起头,眼睛里面盛满了泪水,她吸着鼻子。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哥哥也不问了,只要猪猪没事,就好。”北水野轻柔的为她拭泪。
北水野的温柔,陶朱朱更为难受了,她真的好喜欢水野哥哥,喜欢哥哥的温柔,喜欢他对着她笑,喜欢他担心自己的样子。
“水野哥哥,猪猪对不起你”陶朱朱推开北水野,就跑出了咖啡屋。
北水野有片刻的呆滞,旋即站起身,付了钱,跑出了咖啡屋。
可咖啡屋外早就已经失去了陶朱朱的身影,他立刻拨了她的电话,可电话不通。
他实在是不明白,陶朱朱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劲的跟他说对不起,还有那样子,就像是满腹心事。
这不过才短短的两天,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实在是不像他的猪猪,猪猪的性格一直是活泼开朗,虽然迷迷糊糊,可也正因为她这份纯真,才让他格外的珍惜。
繁星科技有限公司。
看来他想要答案,是必须要去见见那人了。
北水野抬起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嘴角轻抿了下,迈开步伐,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陆南星停好车,哼着小曲跑向电梯口,这人还没走进电梯,就在一侧楼梯口听到了低泣的声音。
眉头顿时拧成了一线,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也管起这种闲事起来了。
他推开了小门,这两条腿都还没有跨进去,就看到那坐在台阶的某人,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天啊,这不是陶朱朱吗?
陆南星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着哭泣中的陶朱朱,问道:“猪猪?”
陶朱朱仰起头,眼睛很疼很涩,视线也相当的模糊,可她还是看清楚了来人,她抽咽,道:“花花蝴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南星望着陶朱朱那张布满泪水的脸蛋,心一阵抽痛。
“师父师父不要我了”陶朱朱抽泣道。
“什么?——”陆南星惊呼,“你说我大哥不要你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要我了”陶朱朱含泪的望着陆南星,“花蝴蝶,我好难过”
“好了,先别哭,跟我回家。”陆南星伸手,拉起陶朱朱。
陶朱朱摇着头,说道:“不要,我不要回去。”
“猪猪?”陆南星狐疑的望着一脸坚定的她。
“麻烦你把我的东西收拾下,我就在这里等你。”陶朱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你要离开?”陆南星惊讶道。
“嗯。”点头,“师父都已经不要我了,而且也让我不用再回去繁星了,我现在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我可不管这么多,你是我看中的人,我说你可以留在繁星,你就可以留下。”陆南星牙咬切齿道。
他现在只想要冲去找陆南泽,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陶朱朱那黯然的脸上瞬息间亮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她又摇头了,“不行,我必须要听师父的话。”
“陶朱朱,你进繁星到底是为什么?”陆南星怒了。
“为了师父”陶朱朱想都没想开口道。
陆南星一听,更怒了,“那你读这么多年的计算机又是为什么?”
“为了玩游戏。”陶朱朱脱口道。
陆南星猛拍了下额头,“玩游戏跟陆南泽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我第一次玩的游戏,就是师父设计的。”陶朱朱大声说道,“我那时候就对师父好崇拜好崇拜,我发誓,一定要跟师父一样,成为一个游戏设计师。”说着,她无力的垂下头,“可我很笨,不像师父那样聪明,我读了四年计算机,可我到现在连一台小小的笔记本都搞不定。”
陆南星叹气道:“对此,我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关于这个话题,陆南星选择沉默。
“花蝴蝶,你就帮我把东西送下来吧。”陶朱朱楚楚可怜的望着陆南星。
陆南星皱眉,他一把握住了陶朱朱的手臂,强行把她拽起,说道:“要收拾你自己回去收拾,我可没空给你收拾东西。”
“为什么连你都欺负我?”陶朱朱看着变了脸色陆南星,她觉得好委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凶?
“我欺负你?”陆南星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没心没肺的笨猪。”
“我知道我是笨等等好疼”陶朱朱想要再为自己辩解下,却被陆南星硬是扯出了楼道口。
他的力道好大,大得她都没有时间去反抗,就被他这么拖着进入了电梯。
陶朱朱揉着发疼的手腕,瞪着陆南星,她真的恨死他了。
“陶朱朱,我现在是以繁星的副总告诉你,繁星不是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地方,你要走就必须要通过正规的手续。”陆南星寒着脸,沉声道。
“什么意思?”陶朱朱扁着嘴巴,问道。
“反正要离开繁星,就必须把实习期做满。”
“什么?——”陶朱朱呆了。
“要是不做满就离开,你这是违约,可是要支付违约金的。”陆南星摸着下巴,睇着她。
陶朱朱急了,“是师父不要我回去繁星了,又不是我自己想要走的。”
“那就留下,跟着我!”
“不要。”
“到现在你还不肯?”陆南星眯起了眼睛。
“不是不肯,是我觉得这样就是跟师父作对,师父已经讨厌我了,我不想再做让他更讨厌的事了。”
“你就这么在乎我大哥?”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是尊重!”陶朱朱强调。
陆南星轻扯了下嘴角,突然伸起手,揉了揉陶朱朱那头可爱的锅盖头。
“做什么?”陶朱朱往后一跳,戒备的看着陆南星,用力抓了抓头发。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陆南星气馁。
陶朱朱张合了下嘴巴,与此同时,电梯门也开了。
“走吧。”陆南星率先走出了电梯。
陶朱朱闭了嘴巴,看着陆南星的背影,总觉得这只花蝴蝶很奇怪,就是说不上来什么地方奇怪。
想了想,也只能迈出了电梯,跟着陆南星走到了门口。
陆南星望了眼身后的陶朱朱,打开了家门,走进。
陶朱朱在门口踌躇了脚步,探身张望着。
“进来吧,南泽还没回来。”
陆南星的声音,让陶朱朱叹了口气,脚步跨前,走进了大门。
陆南星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怀抱胸前,看着站在大厅中的她,笑了:“你是第一次来么?”
“我我去收拾东西。”陶朱朱扁了扁嘴巴,走向房间。
陆南星看着陶朱朱离去背影,细长的眼眸微微地眯了眯,他朝着阳台走去。
来到阳台上,他掏出了行动电话,拨通了陆南泽的电话。
一通,他不等对方开口,说道:“大哥,限你十分钟内回家。”
“什么事?”
“我只能说,要是你十分钟之内不出现,那头猪就归我了。”说完,陆南星挂断了电话。
他紧握着行动电话,目光眺望向远处。
他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做什么?
真TM烦躁!
用力爬了爬头发,陆南星大力的喘着气。
陶朱朱把才整理好的当家一股脑儿的扫荡进了大包包,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这间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熟悉的房间,难过的又要哭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合起了笔记本电脑,把它小心翼翼的装入了袋子里,再次环顾了房间一次,这才拖着那只大包包,走出了房间。
来到大厅,她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南星,她站直了身子,向着陆南星,说道:“花蝴蝶,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真有心谢我,就不会这么伤我的心了。”陆南星哼气道。
“花蝴蝶,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我过的很开心。”陶朱朱抬起头,给了陆南星一个甜美的微笑。
看着陶朱朱那可人的笑容,陆南星气短了,他受不了自己的沉吟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猪猪,你要是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开心,那就不要走。”
“不行。”陶朱朱摇着头。
“我可以让南泽不要回来,这里除了你跟我”
“花蝴蝶,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不行的。”陶朱朱用力晃着脑袋。
“为什么不行?到底我有什么及不上南泽?”陆南星紧握住陶朱朱的肩头,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跟南泽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你是你,师父是师父,你们没有什么可比较的。”陶朱朱看着陆南星,“花蝴蝶,你永远都是我陶朱朱最好的朋友。”
陆南星无奈的望着那双清澈的黑眼睛,这头小笨猪,真的很可爱,也很诚实,诚实的都有些残忍了。
她就非要划分的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吗?
“猪猪”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该走了,不然我就真的要睡大马路了。”陶朱朱笑着摇摇头。
陆南星握住她肩头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下力道,“猪猪,我真的希望你在考虑一下。”
“我走了。”陶朱朱皱了皱眉,弯身拖起了自己的大包包,从陆南星的身前走离。
陆南星手紧握了下,就在他打算要抓住陶朱朱时,大门打开了。
陶朱朱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陆南泽,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却又很快的低下了头。
陆南泽眯着眼,看着那个鼓起的大包包,又看了眼低下头的女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陆南星看到陆南泽的那一刻,目光沉了沉,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摊了摊手,“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去玩游戏。”说着,就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朱朱怔怔地望着陆南泽,半天都没有动静。
陆南泽迈开脚步,从陶朱朱的身边走过。
陶朱朱在陆南泽走过的瞬间,心高高的抬起,却又在他走过后,心重重地摔到了谷底。
这鲜明的两极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心情糟糕的程度是她从来没有遇上过的。
比那天北水野被个陌生女人带走,还要来得让她难过。
也许,这次她又会生病了,而且病的一定不清,虽然没有任何的根据,可她就是这么肯定的想着。
看来师父真的是很讨厌她,讨厌到已经不想要跟她说话了。
好吧,猪猪也不是个不知趣的人,她走就是了。
再度拖着自己的大包包,陶朱朱迈着宛如绑缚了千斤重石的双腿,朝着大门前进。
陆南泽看着那个拖着大包正在艰难前进的女人,眯起的眼睛,倏然撑开,出声道:“你去哪里?”
陶朱朱背脊一挺,转过身,看向陆南泽,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能低下头,小声道:“师父不要我了,猪猪也没理由再留在这里。”
“我不要你了?”陆南泽挑眉。
“师父不是说,让我别再回繁星了吗?”陶朱朱想起这事,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过来。”陆南泽揉了揉额鬓,坐在了沙发上。
陶朱朱掀起嘴巴,放下了包包,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师父的一句话,她就乖乖的过去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双腿完全不听使唤。
“师父”来到陆南泽的跟前,陶朱朱仍是低着头,小声唤道。
“坐下。”陆南泽靠在沙发上,以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陶朱朱‘哦’了声,在陆南泽的边上坐下,可这人却是挺的直直,半点不敢松懈。
“师父对你不好?”陆南泽侧起脸,看向在旁始终低着头的陶朱朱。
“不是。”陶朱朱忙抬起头,挥着手说道:“师父对猪猪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走?还不跟我说一声?”陆南泽皱眉,要不是陆南星的电话,恐怕他还不知道,这头小猪居然想要瞒着他落跑。
“呃”陶朱朱眨眨眼,一头的雾水。“不是师父让我别回去繁星了吗?”
“气话能当真吗?”陆南泽暗叹。
“气话?”陶朱朱惊诧道。
“是。”陆南泽生硬的点头。
“可是师父”陶朱朱慌了。
“对不起。”
“咦?”陶朱朱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南泽。
师父居然跟她说对不起?
这
陆南泽摁着额鬓,他这辈子还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三个字,哎!
简直是自作孽啊!
“师父,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陶朱朱懵了。
“上午是我不对。”陆南泽声音软了下来,“不该那样说你。”
“不是,师父没错,都是猪猪惹师父生气了,猪猪”陶朱朱结结巴巴的说道。
陆南泽伸手,一把将陶朱朱拉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猪猪,别走。”
“师父”陶朱朱窝在陆南泽的怀里,鼻中充斥的是师父特有的味道,她的眼眶又红了,还湿了,她双手局促的伸起落下,可还是选择抱住了他,“师父猪猪不想走。猪猪想要跟师父在一起”
“傻瓜。”陆南泽捧住了她的脸颊,“真是头小笨猪,让师父怎么放心你离开?”
“师父你对猪猪太好了”陶朱朱望着陆南泽,眼泪如一颗颗莹洁的珍珠,从眼眶里面滚落而下,“师父,猪猪好喜欢师父,我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嗯。”陆南泽抿了抿唇,放开了手,站起身。
陶朱朱睁着一双泪眼,茫然的望着陆南泽。
“把你的家当重新放回去,我先回房了。”说完,陆南泽就离开了大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陶朱朱吸着鼻子,抹了把眼泪,看向自己那只确实显得过分臃肿的包包,破涕笑了。
看来,她并没有被师父抛弃,她还是繁星的员工,她还可以住在这里。
真的太好,太好了。
陆南星倚着房门,轻敲了下。
陆南泽转过身,看向出现在房门口的陆南星,“什么事?”
陆南星迈开步伐,走进了房间,来到了陆南泽的身前,他从上到下,在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陆南泽,到底大哥有什么地方跟自己不同?
自己那么苦求那只可恶的猪,都没能成功。
大哥回来也不过十来分钟,那头猪居然就眉开眼笑的拖着大包包回房间了。
他都快被气死了。
“你看够了没?”陆南泽拧紧眉头。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吸引那些女人?特别是那头又笨又呆的猪?”陆南星托着下巴,他实在是看不出来南泽跟他有什么地方不同。
“你的女人还少?”陆南泽回过身,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我的女人确实不少,我陆南星自认为自己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帅哥,怎么就没办法让猪猪多看我一眼呢?”陆南星自嘲的说道。
“别打猪猪的主意。”陆南泽沉声道。
“老哥,你真的对猪猪动心了?”陆南星低头,看着陆南泽。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老哥,别说我没提醒你,琳娜姐很快就回国了。”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是我的事。”
陆南星脸色一沉,“南泽,我老实跟你说,我喜欢猪猪,你要是不能给她想要的,就放手。”
“猪猪想要什么,你知道?”陆南泽举目,看向陆南星。
“猪猪很单纯。”
“这我知道。”
“南泽,你对猪猪到底”
“我很忙。”陆南泽并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他收回了目光。
“要是再让我看到猪猪为你掉眼泪,我绝对会把她带走。”陆南星放下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陆南泽望着电脑屏幕半天,他的手指轻轻地弯曲了下,很快又飞快的敲击起键盘来。
陶朱朱把东西又一样样的放好,这才松了口气。
她望着这件温馨的房间,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找出了睡衣,向着浴室走去。
在门口遇上了正走出浴室的陆南星,笑眯着双眼,“花蝴蝶。”
“别跟我说话,没良心的笨猪。”陆南星瞪了眼陶朱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朱朱抓抓头发,耷拉着脑袋,看着陆南星的房门,她刚才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也难怪花蝴蝶会这么的生气。
不过现在她真的好累,眼睛也是涩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天里,到底哭了多少次。
只想洗去一身的疲劳,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也只能对花蝴蝶抱歉了。
想着,她走入了浴室。
陆南星负气的拿起啤酒罐猛灌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甩了甩仍是滴水的头发,想到陶朱朱他就觉得心口很闷很疼。
又往嘴巴里面灌入了一口啤酒,猛的眼前一黑,他即刻皱了眉,看向电脑屏幕。
嘴里面的啤酒差点没有直接从嘴巴里面喷出口,他放下啤酒罐,脸几乎贴着屏幕,看着那头华丽丽挺尸的游戏角色,快速的浏览下了公告。
上头的名字,让他一张脸都黑了下来,捧起笔记本电脑就夺门而出。
陆南泽看着又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陆南星,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陆南星把笔记本电脑往陆南泽的面前一放,说道:“你看看我截下的公告。”
陆南泽眉紧了紧,看着屏幕上的公告。
当他看到那则被陆南星截取的公告,双眉更为一拧紧。
公告:玩家雁北归被玩家笑忘书杀死在海天一角。
“老哥,别告诉我,这是你对我的报复。”
“怎么可能,我还没幼稚到这份上。”
“那可有趣了,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