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爱而安

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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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一只皮箱,里头装着苏杏华的性命。苏逸之提在手里掂了掂。苏舜青长长的吸了口气,语调平稳的叮咛:“逸之,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我记得。”苏逸之点点头。

“自己小心。”

德福和德七只把苏逸之送出城,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少爷,我们走了。”

苏逸之点点头,独自驾着马车一路南行。往南面朝大海,越走人越稀少。苏逸之不时看看左右,又看了看放在身边的那只皮箱。这里装着十万块,可以买下两幢大宅。若是带着这些钱就此离开,北平也去得,德国也去得。苏家不缺这点钱,大不了,再凑一个十万出来去把苏杏华的性命买回来。

苏逸之这样想着,心底下也当真犹豫起来。他勒住马绳看着面前的路。现成的马车若是快马加鞭到隔壁县城,再改坐别的车子去广州或者长沙,然后乘火车去北平什么,苏家也未必抓得住自己。想想苏家的阖府上下,也坎坎只有苏舜青对他稍微好些,苏震向来爱理不理,而苏杏华更是胡搅蛮缠讨厌的很。这样走了,婚事也可以不了了之,何乐而不为?

苏逸之迟疑着,拽着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还不到十点,太阳晒得他大汗淋淋。他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弯腰的时候,装在腰间口袋里的硬物抵了一下腰。伸手摸出来,是昨天苏舜青给他的那只镯子。苏逸之放到眼前细细看了一眼,虽然不帮懂得玉的价值,但是看这块玉温润无杂色,应该价值不菲。大抵是苏震以前送他的东西。想来,这又何苦,苏舜青总是待他不薄。况且,为了区区十万落了个叫人通缉的下场,日后若是叫庄凡知道,也必定会看不起他。苏逸之叹了一声,把玉镯装好,又打马继续往南走。

五十里路,马车颠颠波波走到一半,两个穿着破旧军装的人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钻出来举着枪拦在苏逸之面前。苏逸之怔了怔看着他们。

“苏府的苏逸之少爷是吗?”左边的那个人开口问。苏逸之点点头。

“请你跟我们走。”说话的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布扔到苏逸之面前。

“你们?”

“如果想苏小姐平安无事,请不要多问。”

苏逸之动手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两个人跳上马车,把苏逸之塞到车厢里。苏逸之拽着皮箱,感觉到车子调了个头。一个人赶车,一个人在车厢里看着苏逸之。车子快速的钻入一条岔路。这条路比刚才的路颠波很多。走了约摸四十多分钟,海浪的声音清晰的就像在耳边。马车停下,苏逸之被挽扶着从车箱里下来,嗅到海水浓郁的咸腥味。他跟着那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礁石上了条小船上,船摇晃着往海中央划去。划到一条大船边,有人放了个绳梯。一个人抓着苏逸之的手,把绳梯塞到他掌心:“苏少爷请小心。”

苏逸之摸索着爬到大船里,被带到船舱后才解下了蒙眼的布带。

船舱不大,正中摆了张八仙桌,一个大个儿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位上目光炯炯的看着苏逸之。

苏逸之寻了下那只装钱的皮箱,正提在押他的那个人手里。坐在八仙桌前的那个男人不屑的笑了笑:“你就是苏家那个养子?”

“是的。在下苏逸之,请问尊驾怎么称呼?”苏逸之回过头来打量着他。身材很魁梧,说话的嗓门也很大。穿着破旧军装,看起来像个落败的军官。

“什么尊驾不尊驾,我姓赵,叫赵阳。钱带来了吗?”

苏逸之看了一眼提着钱箱的人。那人把皮箱放到八仙桌上,苏逸之打开皮箱,露出满满一箱纸钞。赵阳皱起脸:“我记得信上说的是要现大洋的吧,什么全给纸钱啊。”

苏逸之扣好皮箱,看着赵阳笑了笑:“十万现大洋,要装十几只皮箱,几千斤重。赵大哥你们信中说明只要我一个人来,我只有两只手,自然拿不动那么多。况且,你们也都是上山下海的人,背着那么多沉甸甸的箱子即醒目,又不方便。”

赵阳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他斜着眼打量苏逸之,很讨厌他年纪青青却装出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样子。赵阳冷笑了一声:“伶牙利齿的,都说南方人诡计多端。”

“不过是银洋和纸钞的区别,跟诡计多端有什么关系?”苏逸之无奈的笑了笑:“我是依着你们的吩咐,带着钱来赎杏华的。若是对钱不满意,我这就回去换了银洋再过来。不过,我要先看看杏华是不是毫发无损。”

“那就不必了。”杨安庭从甲板上走进来。苏逸之乍一看到他,惊了惊。难怪这些人知道苏府的事,原来都是这位扬琴师傅的功劳。

“苏少爷。”杨安庭冲着苏逸之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一下,走到八仙桌着打开皮箱把钱数点了一遍,正好十万块。他冲赵阳点点头。赵阳挥挥手,船舱的地板打开,五花大绑的苏杏华被人拽了上来。

看到苏逸之在船上,苏杏华也没什么好脸色。苏逸之看她除了有些憔悴,没见受伤,动手先解开堵住她嘴的布条。苏杏华松了口气又开始怒骂:“你们这群土匪不得好死……”

赵阳不耐烦的扇了她一记耳光。苏逸之冲赵阳陪了个笑脸,替苏杏华解开手脚的绳子,扶她站起来。苏杏华恨恨的看着赵阳。

杨安庭皮笑肉不笑的说:“苏小姐这性子是要吃亏的,在人屋檐下要学着低头。就像你这位未婚夫这样。”

“混蛋……”苏杏华还要骂,苏逸之拿着刚才堵她嘴的布把她的嘴重新又堵住:“既然钱数赵大哥和杨师傅都点过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赵阳拿着一叠钱在手里不停的拔拉着,新钱,哗啦啦带着股墨香。他点点头,正要发话放人,站在船头望风的小兵跑进来:“大哥,有几条船在附近活动。”

“什么船?”赵阳和杨安庭都吃了一惊。

“不清楚,行迹可疑的很。”

赵阳看着苏逸之,本来对来不喜,一听说这话,眉头一紧揪住苏逸之的衣领,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你们这些混蛋的南方人。”

“这两人还在我们手里,谅他们不敢乱动。”杨安庭阻止住他:“先上岸。”

“妈了个巴子。”赵阳忿忿的咬着牙,抓住苏逸之的左手放到八仙桌上,匕首一挥,苏逸之一声惨叫,小指落在甲板上滚到苏杏华脚边。苏杏华看到那截血淋淋的手指,吓得尖叫一声。

杨安庭眉头一紧,挥挥手,两边的人又把苏逸之和苏杏华抓起来。

十几个人都下到小船上,快速的划到岸上。飞快的往岸边的密林山岗那些地形复杂的地方去。

后头尾随的船也停到岸边弃船登岸,人数足有五六十人那么多,好像是巡捕房的人。虽然一步不落的紧紧跟着,但终究投鼠忌器。

跑了十几里地,苏杏华跟不上这群男人的脚步,落在后头。苏逸之也顾不上那断了手指的手,紧紧拉着她。赵阳见甩不掉巡捕心生烦躁,又见苏杏华慢吞吞的,提着匣子枪走到苏杏华面前。苏逸之挡住苏杏华:“杀了我们你手里就没牌了。”

赵阳冷冷的哼了一声,举枪瞄准走在最前面的巡捕,一枪正中他的胸膛。巡捕那一方见有伤亡,立即开始放枪,两边的枪声密集的交错起来。苏杏华见过这阵状,捂着耳朵吓得浑身发抖。苏逸之捧着自己的左手嘴唇轻轻的哆嗦。

巡捕虽然占了人多的优势,赵阳的人却都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练过的。交火了十几分钟,巡捕倒了好几个,这边还没有什么伤亡。巡捕见情形不对,不远处安排的支援又压过来几十个人。赵阳手里的人枪支弹药终究不多,很快支撑不住。

“走吧,不要恋战。”杨安庭扯着赵阳带人继续退,巡捕们得了优势更加穷追不舍。苏逸之和苏杏华跟着赵阳他们退,冷不丁一颗子弹打到负责看管他们的士兵身上,那人闷声不响的倒在地上。苏杏华又吓得惊叫一声。苏逸之捡起他的枪走到赵阳身边:“这里我熟,往西十里有个小山叫鹰嘴崖,山虽然不高,但是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带你们过去。等到傍晚,你把杏华先放了。让她劝那些巡捕撤退,他们退了之后你们再放我。”

赵阳看了苏逸之一眼,又看了看杨安庭。杨安庭觉得可行,点点头。赵阳说:“好,那就这么办,如果你敢耍我们,你和你这位小姐就去做鬼夫妻。”

鹰嘴崖山体全是巨大的礁石,覆盖着些薄土。赵阳的人上去之后,往下一览无余。弹药虽然不够,这里还有足够的巨石,巡捕一时之间也攻不上来,只好停在山下守株待兔。赵阳轻轻的吁了口气,坐在岩石上喘息。

“你怎么样?”苏杏华终于想起苏逸之,看着他血淋淋的手双腿发软。

“死不了。”苏逸之无神的笑了笑,血已经结了痂,都已经疼得觉不出疼。苏杏华撕了一截袖子壮着胆替他把手裹了起来。

傍晚将至,海水开始涨潮,海风也比白日清冷得多。赵阳依言放了苏杏华,不多时巡捕便都撤了。赵阳横了苏逸之一眼:“你有种,这回我就放了你。”

“谢谢。”苏逸之轻吐了口气,几乎虚脱无力。

六三

小指莫名的疼了起来,像被切断了似的。周嘉树拧着眉,将左手摊开在眼前。公交车轻轻的摇晃着,手掌也随着车子的运动而轻轻抖动,他看着莫名疼痛的小指呆了好一晌,直到手机响起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对不起!”罗睿发过来的。周嘉手用指尖触摸着手机的显示屏,那三个字有种微烫的感觉。显示屏的光自动暗下后,周嘉树无神的把手机装回口袋。

罗睿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周嘉树的回复,撇撇嘴角把手机扔进包里。老爸走过来睨看他一:“在给谁打电话?”

“没呢。”罗睿笑了笑:“看看有没有短信。”

“等谁的短信啊?”罗爸瘪着嘴问。

“就是看一眼呗。”罗睿皱起脸。

“有喜欢的女孩?”罗爸嘿嘿的笑问。

“没有。”罗睿钻进房里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你现在要是谈恋爱,我是不会反对的。只要对方身家清白,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就行了。”罗爸跟在他身后。

“我知道了。”

“有没有目标?”

“你真八卦。”罗睿叹了口气。

“跟我保什么秘啊,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没有。”罗睿矢口否认,罗爸多少有些失望。

一直到睡觉前,周嘉树都没有再回短信。罗睿躺在**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手机嘟哝了一声“小气”。

气温骤然下降,拖拖拉拉一直处于半闷热状态的S城一下子进入了冬天最寒冷的时间。罗睿本来也没什么厚衣服,唯有的还留在周嘉树那里没有带过来。只好硬撑着,装做不冷的样子,穿了件打底的衣服套了件外套去上班。才一下公交车,冷空气吹得他浑身哆嗦。周嘉树从另一趟公交车上下来,没有开车,罗睿微微吃惊。他正想走过去跟他说句话,唐冬文突然从后边插上来挽住周嘉树的胳膊:“早!”

“早。”周嘉树拿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罗睿一眼,然后程式化的点点头,像个只是一般认识的同事。罗睿也点点头。唐冬文挑着眉,不屑的看着罗睿:“跟老余混得如何啊?”

“正在学习。”罗睿很不爽的看着唐冬文。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唐冬文满目讥诮的微笑。

罗睿扯了扯嘴角。

走到办公室,余主任已经到了。对于明明是新人却不提前到上班不表现出勤奋的样子的罗睿,余主任颇有微词。罗睿叹了口气,无比怀念跟着周嘉树的日子。以前觉得周嘉树很严厉,现在才发现“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

市里的人大会议今天结束,老钱领着罗睿记者发布会。罗睿缩着身子,冻得脸色发青。老钱睨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小年青就是爱漂亮。要知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冻病了,光漂亮有个屁用。”

罗睿蓦得打了个喷嚏,然后不好意思的冲老钱笑了笑。老钱拧着眉:“你先回去吧,要真冻病了就麻烦了。”

“没关系。”罗睿违心的说。

“回去吧,我可不想让老秦找我麻烦。”

罗睿瘪着嘴坐公车打道回府。余主任见他一个人回来,摇摇头,一脸不待见的表情。罗睿也懒得解释了,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捂在手心里。周嘉树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口匆匆过去,罗睿的目光立即追随着,直到看不见。他好像挺忙的,拿着些东西来去匆匆。

罗睿玩着手机,忍不住给他去了条短信:“生气了?”

周嘉树的短信一直没回过来。罗睿渐渐的不淡定起来,心不在焉的不停翻着手机。余主任歪过头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罗睿,又皱起脸。哪有新人这么清闲的?一点都不思进取。他清了清嗓子:“小罗,要是没事的话,去资料室那边查查资料吧。其实当记者也没什么,就是要多看多学。”

“好。”罗睿收拾起面前的东西去资料室。

资料室在报社的最角落的位置隔出来面积不小的一间。存入着报社建社至今的所有报纸,以及一些竞争对手的报纸资料、还有很多相关的文件性的东西。一走进去就嗅到陈旧的纸张的气味。罗睿吸吸鼻子,管理员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找什么资料?”

“我是时事新闻部的,想查些……”罗睿的话没说完,管理员就指了指里头的电脑:“用里头的电脑。”

罗睿走到最里边,打开电脑翻看里头存档的所有资料。什么都是没劲的。周嘉树大约真的生气了,昨天和今天的短信他都不回。但是,这也太小气了吧。老爸那种老思想的人,会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周嘉树又不是小孩子,跟一个老人家这么计较。罗睿瘪着嘴心里不停的嘀咕。

“真可惜了。”资料室里有人低声说话。罗睿伸头看了一眼,是别的部门的两个女孩子,一边查着资料一边小声的聊天:“帅男人都当GAY了,叫我们情何以堪。”

“哎,世界就这么怪异。我觉得唐美编就已经很漂亮了,今天来找周副主编的那个竟然也不错……”

“我起先一直以为周副主编跟唐美编是一对的,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挺乱的……”

BALABALA,一串八卦。只要是牵涉以周嘉树,任何微不足道的信息,罗睿都不知不觉的关注起来。他站起身走出资料室,借着去跟郑乐天借东西的名义往以前的办公室那边走。郑乐天正在忙碌,看到他笑了笑:“你窜岗啊,怎么了,想我们了。”

罗睿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往周嘉树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周嘉树送一个长像很漂亮的男人出门。看到罗睿,周嘉树怔了怔,引着那个男人往大门外去。罗睿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那大约就是刚才那两女孩八卦的男人。秀气斯文,有种恬淡的味道。

“那是什么人?”罗睿拧着眉问郑乐天。

郑乐天暧昧的摇摇头:“大约是周副主编的什么朋友吧。”

罗睿不爽的转身离开他们的办公室回到自己那边。余主任一看到他又回来,又忍不住开始数落。罗睿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任由老余在耳朵边上念经。周嘉树拿着一张光盘走进来,老余这才把注意力转走。罗睿皱着脸,睨看周嘉树,周嘉树低声的跟老余说着什么,完全没有看他的意思。罗睿蓦然觉得很委屈。

桌上的电话铃大噪,罗睿抓起电话大声的:“喂。”

“小罗啊,看报社还有没有录音笔,给我送一个过来。”

“好,我马上去。”罗睿故意打断余主任跟周嘉树的谈话:“我去给老钱送个录音笔。”

“好。”

录音笔送到新闻发布会现场,罗睿陪着老钱看新闻发布会结束会直接回家。天气越来越冷,明天继续这样搞不好会感冒。罗睿缩着身子从公交车上下来。不远处一辆车按了几声车喇叭,罗睿回过头,看到周嘉树坐在车里。他皱着脸犹豫了一下向周嘉树走过去。周嘉树打开车门,把罗睿那两件厚实点的衣服扔到他面前。

原来只是来送衣服的。罗睿看着那衣服,无神的说了声:“谢谢。”

“穿上吧,要是感冒了,老余又要说个没完了。”周嘉树看着他:“老余就是有点碎嘴,时间长了,彼此了解了,就没什么。”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罗睿转了个脸厉声质问。

周嘉树眉头一拧,挠了挠额头,没有解释原因。

“我爸那样说,我也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让他这么说,但是说都已经说了。你要气我多久?”

“我没有生气。”周嘉树说。

“为什么不回短信?”罗睿不依不饶,郁卒的脸阴沉的吓人。周嘉树蓦得笑了起来,恶作剧似的将冰冷的手指捂到罗睿同样冰冷的脸上。

罗睿生气的打开他的手。周嘉树揪着他的衣领狠狠的吻住他的嘴唇。罗睿吓了一跳推开他:“这是在路边。”

“你为什么老喜欢胡思乱想。”周嘉树轻轻的笑:“今天很忙,因为上周去秦城监狱采访的事,跟领导汇报工作,把稿子赶出来,顺便请了个律师过来帮忙看一下消除一些敏感词避免一些有麻烦的东西。”

“那人是律师?”罗睿微怔。

“你以为?”周嘉树又用手指冰了一下罗睿的脸。

罗睿吐了口气,瘪着嘴:“好冷。”

“穿衣服。”周嘉树挑挑眉说。

罗睿抓着棉衣,慢吞吞的解扣子。周嘉树凝着眉看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嘴唇,将他按到自己怀里用风衣裹着他单薄的身子,贪婪的吮吸他身上的气息。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