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夜流晓看着我的笑容,了然道:“你觉得轻寒恨你选择了谛皓,不会再帮你,更不会再见你,对吗?”
难道不是吗?
“在谛皓带你离开瀑斜山庄的第二天,月亮城被人夷为平地,苏月河带着重伤被逼的退无可退,跳入了护城河里,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灭城的地步?”
我摇了摇头,大概是凌霄要为死在苏月河掌下的女儿报仇吧。
“是轻寒。因为我告诉他苏月河重伤了你。如果他不在乎你,他就不会千里迢迢从九重天上下来,甚至还命属下在护城河里撒网,无论死活都一定要把苏月河捞上来,虽然至今什么都没有捞到。”
我傻傻看着夜流晓,鼻子开始发酸。
我告诉自己,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轻寒不会为了我和苏月河拼命,一定是苏月河在别的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不敢,真的不敢让自己有那些奢侈的想象。
“你可以不喝药,也可以不吃东西,最好你死了,轻寒再像对付苏月河一样去对付碧幽宫,不过我想你也明白,碧幽宫可不是月亮城!”夜流晓摔门而出。
我坐在**,左手抚摸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绷带,抬了抬还能动却不能走的双腿。
轻寒,我宁愿这一生再见不到你。
可是,如果真的见到你,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同情?可怜?还是不屑?
我在这样混乱的思绪中,睡得相当不安稳,身上的伤口隐隐泛疼,真该吃夜流晓送来的药汤,里面应该有止疼的成分。
清风将窗子掀开,夜露淡雅的味道徐徐铺散开来,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额头,我就这样渐渐沉入梦乡,直到药汤略带刺鼻的味道将我从睡眠中熏醒过来。
我看见床边端着药汤的夜流晓,伸出了左手,他会意将手掌摊到我的面前,我用手指写下:昨天晚上是你在我屋子里吗?
“没有啊。我昨天一直忙着准备赶往九重天的马车和物品。怎么,昨晚有人来过?”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大概谁都没有来过,我只是在做梦。
夜流晓看着我的表情,正色道:“就算轻寒不想救你,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救你。所以如果你再像个女人一样半死不活,我会打你,打到你醒为止!”
他没有等我回答便转身离去,边走边说:“一会儿有人回来扶你上车!”
我低下头,看着被子,突然开始忐忑不安。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夜流晓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我送上九重天。
如果,如果九重天的主人不是轻寒,也许我会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说不定以后能走路了,能说话了,我就能找死老头帮我回去原来的世界了……对了,死老头!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我抬起左手将挂在脖子上的小匣子打开,里面那只小虫子便抖着身子爬出来,扇了扇翅膀飞了出去。
我以为等我上了马车恐怕死老头也赶不过来,可是没想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我便听见窗子被抬起的吱呀声,死老头的脑袋在那里晃悠,然后看见**的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从窗子那儿翻了进来。
死老头坐到床边,抬了抬我的手,又把被子掀开弄了弄我的脚,眉头便皱在了一起,“怎么弄成这样了?怎么回事?到底谁下的手?”
我笑了笑,将他的手掌掰过来,在上面写: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在这附近的一座和尚庙里面躲我那师妹,先不说这个,谁伤的你?”死老头这辈子就没这么关心过我。
白露凝 碧幽宫
死老头看着我写在手中的字,仰头一阵叹息道:“冤孽啊……冤孽……我本以为你和谛皓……”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那你现在怎么办?这里是宿天阁的地盘,夜流晓救了你?”
我点了点头,继续写下:他想送我去九重天,我不想去。
“所以你想我带你走?”死老头看着我点头的样子,却还是叹了一口气,“作为你的师傅,我也会像夜流晓一样做……”
我一个激动,挺直身子抓住他的手,他看懂了我的心情,将我搂紧,“傻小子,我知道你在想这么。你既不敢面对被你伤了心的轻寒,又怕轻寒对你……唉……师傅知道有一个人有本事救你。”
我一听眼睛一亮,但是师傅却摇了摇头:“但她一定不会救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世上要都能说明个为什么,一切都会简单许多了。为师只能说,这两个有本事能救你的人,只有轻寒一定会救你。去九重天吧,师傅不会带你走。”
我拉着他不撒手。
他拍了拍我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我会呆在九重天下,无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叫我来。除非轻寒伤害你,不然我也希望送你去九重天……”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溜了出去。
开门的人是柳缙,他对我笑了笑道:“兄弟,一切都准备好了,阁主亲自护送你去九重天。”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还没有关上的窗子,柳缙走过来,将我背起。
夜流晓的马车很宽大,里面铺满了毛毡,还有各式物品,特别是药材,将马车里的小格子拉开,都是些上等的人参还有灵芝,他连药罐子都准备好了。
我看着掀开车帘入内的夜流晓,忽然间觉得很温暖,我和他非亲非故,却待我极好,经常给我劝告和帮助,到了此时此刻,他也像个亲兄长一样对我无微不至。
一路上,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只好,他只是笑了笑。
“因为你总是无缘无故的惹出一些是非,因为你从表情到内心都太天真,因为你总是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和你站在一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兄长一样成熟又高大。”
我呆了呆,这算什么回答啊。
不过,也许就像师傅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
来到九重天下,我从车窗子往外看那一阶一阶永无止境的通天石阶,夜流晓朝我伸出手来:“走吧,我背你。”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似乎我从不曾自己爬上九重天,第一次是师傅带我上去的,而这一次是夜流晓背我上去的。
我趴在夜流晓的背上,感觉耳边风声疾驰而过,夜流晓的轻功和内功修为必然高深,否则不可能带着一个飞跃在这样陡峭的台阶上还能够速度不减,大气不喘。
来到九重天的入口,我看见了一位粉衣姑娘翘首望着我们的方向,似乎已经等待了多时。我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蝶衣。
“蚕豆!”蝶衣看见我和夜流晓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便迫不及待跑了过来,而我只能微微抬起左手,朝她打招呼,想要开口叫她的名字,却只是发出“啊啊”两声。
蝶衣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动都动不了的样子,眼睛里的眼泪哗啦啦便落了下来:“怎么……怎么……成这样了?和主人在瀑斜镇上看见你的时候……明明都还好好的啊……”
这下子反而是我,一直用左手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了。
蝶衣将我和夜流晓引进去,九重天还是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华丽得让人感觉置身皇宫。夜流晓背着我跟在蝶衣后面一直往九重天的深处走,穿过层层的亭台楼阁,眼前突然展开一片池水,蝶衣借着轻功踩在池中的荷叶上去到了池子的对岸,夜流晓将我往上颠了颠,便一跃而到蝶衣面前。
“夜阁主果然好轻功。”蝶衣感叹道。
“姑娘过奖。”
蝶衣将眼前的殿门打开,厚重的声音撞击着我的心绪。
殿内轻罗漫舞,宽阔的空间里只在最远处安置了一张雕工细致的红木床。青色和淡蓝色的薄纱从屋顶一直垂到地面上,隐约可以看见重重薄纱后交缠的身影。
j□j的呢喃声与调笑声在空旷的殿内清楚得就似近在眼前的春宫戏。
蝶衣轻抽了一口气,回头对夜流晓说了声“抱歉”,正欲将门关上,薄纱后的人发话了。
“谁啊——”轻佻中略带醇厚,我记得他的声音,也曾迷醉在那样的声音里。
“属下蝶衣。”
“什么事情?”一阵摩擦声后,木床发出嘎吱的声响,紧接着是求饶声。
“啊……不要了……不要了……”
“呵呵……”轻寒的笑声戏谑,j□j的话语从他口中出来就似钟鼓和鸣般优雅,“明明下面的j□j夹得那么紧,我还以为你要不够呢——”
我咬了咬嘴唇,心口像被划开般伤口向外翻,汩汩热流也跟着往外涌。夜流晓似乎感觉到我颤抖的身体,于是将我向上颠了颠,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鼓励,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一滴滴的泪水便从眼睛里掉下来,渗进夜流晓的肩头。
“夜阁主已经来了。主人如若不便属下……”
“不用,请夜阁主进来吧,反正濯清也说他不要了。”
夜流晓皱了皱眉毛,跟在蝶衣后面走了进去。
昨天的留言创下历史最高纪录,大家保持啊~
大家放心,不会虐太久的,大概明天后天的样子就会好了,那个……我大概可以保证……